第22章 滿口渾話慘遭罰
見說的實在荒唐,嬤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捂住了的。
夏寧也不掙扎,只彎了眼瞧。
看的嬤嬤徹底沒了脾氣,撒了手,“娘子這口無遮攔的習慣,就該得大人罰才是!”
竹立被夏寧的大膽發言嚇到了,張著,漲紅了一張臉。
支支吾吾道:“小、小姐,你不……不……”
不了三四回,被嬤嬤一把拽了出去,“快隨我去外頭買紙去,不熬油點燈個幾日,百遍戒怎能抄的完!”
口上訓著,實際卻心疼著。
夏寧被嬤嬤心口不一的勁頭逗樂,趴在桌上,笑的眼角淚花都快滲出來了。
梅開無奈道:“你慣會與嬤嬤玩笑。”
笑過一陣后,夏寧才用指尖拭去眼尾滲出的淚花,平復了氣息,才道:“嬤嬤心思好脾氣好,逗得生會兒子氣,才知教導我這外室的事還多呢。”
梅開又嘆了一氣,問抄寫是去書房,還是在屋子里。
得了回應,梅開忙著收拾八仙方桌。
這會兒安靜了下來,被關在里間的小貓才敢探出頭來。
養了這幾日,夏寧知道小東西膽小如鼠,方才外間的靜,陌生的人聲都能嚇得它瑟瑟發抖,此時外間只有夏寧、梅開二人,它才敢邁著四只小爪溜出來。
似是了天大的驚嚇,極大的委屈,蹲在夏寧的腳邊,團了一個白雪團子,喵嗚喵嗚的著。
既可憐又可。
夏寧彎下腰將它撈起。
小貓乍一被夏寧抱起,溫熱的小子狠狠抖了下。
澄黃的貓瞳里水汪汪的,長著小,又是一聲喵嗚。
“你這小東西,”夏寧噙著笑,手指輕點了下它的腦袋,“是在與我告狀麼。”
小貓可勁的討好,現下也不怕了,蹭著的手腕,委屈的個不停。
夏寧嘟囔著與它說道,“我還委屈呢,了傷還得罰,我還想沖著耶律肅喵——”
“小姐。”梅開哭笑不得的打斷的胡話,“連個小貓你也不放過。”
夏寧煞有介事道:“你不曉得,人難測癖好繁多,原在天青閣里時,就有那麼些奇人,就喜歡姑娘們裝作貓兒、狗兒尋歡作樂,若耶律肅也有這一面呢?”
梅開:……
木著一張臉,“難怪大人要罰你,這些渾話您也敢說。”
夏寧嗤笑了聲,笑大驚小怪。
梅開將桌子收拾妥當,斂了神,才問道:“我知你子,這回你究竟是如何惹了他不快,是什麼緣故。”
夏寧輕笑了聲,低頭看著小貓與撒,語氣極淡,“那些暗衛手了得,便是我練得如何刻苦,若不得章法又有何用,我才不愿做賠本買賣。”
說的已是直白。
直白到令梅開愣了會兒,才啞著聲問道:“肩上的傷你是故意的?”
聲音低、細。
若不凝神聽去,恐會當氣音錯過。
夏寧只顧著逗弄小貓,并未回話。
梅開連連嘆氣,憐惜著道:“何至于此啊……”
夏寧最杵親近之人在面前哭,連忙指揮著梅開去書房取墨拿紙來。
大有當下就要開始抄寫的陣仗。
梅開打算勸肩上的傷尚未結痂,寫多了怕牽扯傷口反復,剛開口要勸,又止住了。
知夏寧一步步自有的打算,為的都是今后之事,定下的主意無人能撼,只得聽差遣。
——
夏寧練慣了大字,小字寫來不得章法,心之中的那豪邁利落氣勢躍然紙上。
自是不滿意,重寫了不。
傷口因著反復拉扯,遲遲不見好,加之點燈熬夜幾晚,趕在十日之期到時,才將將寫完。
方一寫完,就迫不及待將手里的筆扔的遠遠的,由著嬤嬤拿了熱帕子敷腕子,“娘子坐會兒閉上眼緩緩神,就別再看書習字練拳了,這幾日都不曾好好休息。”
夏寧噯了聲。
秋意寒涼近,小貓這幾日的白日里都在屋子里打轉,見夏寧不再忙,就大著膽子跳上八仙方桌,蹭著夏寧的胳膊撒。
聲綿。
夏寧的一只胳膊閑著,就了一條小魚干逗它,引得它滿桌子的跑。
外頭團回稟何青來了,將人帶進來時,恰好看見小貓累得趴在桌子上直氣,有氣無力的喵喵。
始作俑者還提著一尾小魚干,笑的前仰后合。
“張嬤嬤,”何青從不仗著自己是耶律肅近侍的份低看誰一眼,待人皆是客客氣氣,見了嬤嬤還回問候一句,面上攜著溫和的笑意,“屋子里好生熱鬧。”
嬤嬤憐的指了下桌上的小貓,搖頭直嘆氣,“這才抄完了百遍,小東西就纏著小姐玩,結果把自己個兒給累到了。”說罷,點了團的名字,“怪可憐的小東西,團快快抱下去歇會兒,再取兩尾小魚干給它吃,天可憐見的。”
經過何青側時,他還探頭看了眼,“比前些日子送來時大了好些,眼睛看著也神了,想來是過得極好。”
這小貓雖是何青抱來的,但授意之人是耶律肅。
嬤嬤笑著道:“這小東西也不知怎的就和小姐投緣,一起鬧著給小院里添了不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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