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這才反應過來,周圍好多婢和小廝,他們都聽到方才的話了……
一下為自己的大膽又鬧了個紅臉。
謝斐心裡有些煩躁,「跟孤過來。」
**
書房,梅良心斟了一盞熱茶,便訓練有素地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姜唯洇站在書案前,太子進來後就晾著去做自己的事了,也不知該做什麼。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
姜唯洇好奇問:「殿下,我是在罰站麼?」
謝斐垂首書寫,聞言淡聲道:「對。」
最好先別煩他,手中的事還沒理完。
「那我可以說話麼?」
「不可以。」
姜唯洇果真閉了。
書案上的形小香爐上溢出裊裊薰香。
謝斐漸漸覺得自己耳子清靜了,心也愉悅了許多。
這種靜靜地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屋子裡,他才覺得心可以放空。
放空……
不對。
謝斐鬆開硃筆,掀起眼簾看著站在書案前,睜著一雙杏眸直勾勾盯著他的姑娘。
「你在做什麼?」
姜唯洇擰著小細眉,不吭聲。
謝斐目落在閉上的紅,默了一息,「可以說話。」
姜唯洇一臉無辜,「我在看殿下。」
謝斐:「……」
他當然知道,但有誰會整個人都到書案前,纖腰都彎了過來,小臉都要到他面前那般近距離地看?
他出手指,「離遠點。」
姜唯洇後退了幾步。
他又道:「再退,站在那花瓶旁。」
姜唯洇看了眼現在的距離,覺太遠了,問道:「這麼遠,不太好吧?」
謝斐不咸不淡道:「男之別可懂?」
姜唯洇嘀咕道:「可我和殿下從前不是相過?」
水彤都說了,殿下活到二十一歲可是第一次了春心,對象就是,那想必當初殿下可是很喜歡的呢。
雖說一點都不記得了,既然這番來長安是為了挽回殿下的心,若是不能靠近他,還如何挽回呀?
相。
這個字眼,著實令謝斐不舒服。
當初他就是為了一時的清靜,瞎謅了個藉口應付母后,誰能想到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小笨蛋真的認領了。
「殿下?」
如今誤會已然鑄,再過多解釋反而添。
好在只是舊,應當算不得問題。
謝斐抬眸,說道:「你姜唯洇,十六歲。從前與孤的確有過一段舊,但如今已斷,孤不是個吃回頭草的人,所以你不必勉強了。」
太子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他和的關係,姜唯洇很想哭了。
失憶前應該是真的很太子,否則為何要千里迢迢地追過來呢?不知道究竟做了什麼壞事,讓太子對斷了意。
但這番已經打算好好做人了。
「你在長安暫且沒有去,恢復記憶之前可先在這鳴雀園住著。」
好吧。
至被收留了。
殿下果然不忍心丟下。
最後謝斐喊來了梅良心帶下去。
姜唯洇依依不捨地看著他,有些不想走。
還想多問問自己的事呢,殿下只告訴了年齡和本來就知道的名字,其他的事一點兒都沒。
回去的路上,梅良心拐著彎提醒:「姜姑娘,昨日你在書房看到的那件事,切記,不能告知任何人。」
昨日看到的?姜唯洇沒明白指的是什麼。
太子患有怪疾這事,梅良心也不能直接說出來,畢竟當朝太子眼睛會變綠,在許多人眼裡看來興許是怪了。
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恐怕會惡意放大又添油加醋,多會給太子添來麻煩。
而太子一向是最厭麻煩之人,昨日才想直接滅口。
但如今得知這位姑娘就是姜重階的兒,留著還有大用,自然是不能殺了。
梅良心看姜唯洇還在琢磨是什麼事,急得不行,「就是殿下眼睛的事,記住不能告訴任何人!」
姜唯洇一愣,「這個啊……」
梅良心若是不提,都不知道忘哪去了。
只顧著擔心自己的小命,哪還想那麼多。
「好,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
夜深人靜時分,姜唯洇睡得很不安穩。
夢中一直在被人追殺,無論去到哪裡,總有人從角落裡冒出來想要取命。
「救命……」
「你爹在哪?把東西出來!」
什麼東西,本不知道!但那些寒冷的利刃卻一刀一刀向劈來!
「啊——」
姜唯洇被嚇醒了,醒來後渾冷汗,便再也睡不著了。
索起,打算去屋外吹吹風冷靜一下。
方才夢魘後,現在心跳還難以平息。
現在無比後悔,悔得不行,為何要千里迢迢來追夫?
太煩人了,腦要不得呀。
夜風緩緩吹拂,稍微吹散了的張與害怕。
坐在臺階著這空無一人的庭院,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樣的場景好似經歷過許多次。
似乎在消去的記憶中,曾無數次是這樣一個人獨在一個黑暗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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