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話跟你說,我來拿回我母親。”許霧又重復一遍。
許承平也生氣,他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不通事理的犟種,鐵隨了那死去的媽。
他深吸一口氣,“跟我來書房拿。”
這次許霧沒有拒絕,因為知道錯失今天這個機會,以后就不會再有,跟著許承平去了二樓……
餐桌前,一白蕾連的孩子,用右手輕輕拍著老太太后背,“您不要生氣,氣壞了子可不值當。”
“歡歡說得對,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大孫就那樣的脾氣。”氣質猶存的婦人也在此時開口。
不說還好,老太太聽后更加火冒三丈,“才不是我孫,也不配!我孫是善良懂事的歡歡,連我孫一頭發都比不上!”
婦人勾了勾,下心中得意。
許穆澤看著三個人同唱一臺戲,不耐煩的離開餐桌,故意將椅子弄出刺耳聲響。
老太太連忙喊道,“我的大乖孫,你要去哪兒啊?”
“出去氣。”許穆澤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稚歡臉上笑容未變,“弟弟這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老太太毫沒有不耐的樣子,反而擺出一副護犢子的架勢,“他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反正我們家產業都是留給他的。”
許稚歡聽后,沒再說什麼。就是不知父親又會為了做到哪種地步,真是讓人期待呢。
書房里。
許承平面對著整面墻的書架,對后人說,“事就是這麼個況,謝家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只要你把他伺候好了,比你辛苦當演員要掙得多。”
真是打得一手響當當的好算盤,哪怕在窮鄉僻壤的山旮旯里,都能清楚聽見。
許霧在心里冷笑,說出來的話卻是綿里藏針,“你又不止一個兒。”
“胡說!”許承平急速轉過來,盯著面前的許霧,“歡歡怎麼可以跟那個混球?”
說完之后,男人也頓悟過來。剛才完全是他在本能狀態下,做出的自然反應。
許承平不滿的瞪了一眼,“別給我挖空,你妹妹年紀還小,有大把前途,而你已經這樣了……”
話未說完全,許霧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如此,也傷不到現在的分毫。
許霧不跟他做口頭上無謂的計較,態度堅決,“還我。”
男人也不愿再與周旋,打開了保險柜,“這里面是你母親最珍貴的東西,如今你拿走,也要答應謝家小爺的要求,也算是你為這個家付出了。”
許霧沒有吭聲,當著男人的面打開了銅紋紅木箱。
大翻了翻就知道了最重要一樣,也是最值錢的,“那幅畫呢?”
男人用手抵住部輕咳一聲,用來掩飾尷尬,“前幾年送了人。”
許霧一聽,淡然的臉上終于有了緒,“你送給了誰!?”
質問語氣讓許承平極度不悅,卻也只能暫時忍著,“給了謝家,你跟了他,在枕邊好好哄哄不就能拿到了,這也要我教你?”
許霧合上箱子抱在懷里,不再看男人一眼,轉推開了門。
腳步微頓,與站在門邊的許稚歡對上視線。
許稚歡微笑著解釋,“姐姐,我不是有意要聽,我來給你們送茶水。”
許霧低頭一掃,淡然開口,“綠茶你留著自己喝。”
笑容僵在了臉上,許稚歡端著茶水不知所措,完全是一副被欺負卻又不會反抗的樣子,這讓許承平在瞬間起了高腔。
“許杳杳你什麼臭脾氣!你妹妹好心好意過來送茶,你卻不領,還有沒有教養?”
“沒教養也是你們得。還有,我許霧!”
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一直縈繞在他們耳邊。
許稚歡遞過去一杯茶,“爸您消消火氣,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男人輕哼一聲,在他看來,許杳杳就是故意的,氣死人不償命。還是歡歡心,歡歡才是他的小棉襖。
許稚歡眼珠轉了轉,臉上帶上一若有若無的委屈,“爸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是關于姐姐的。”
“歡歡不用怕,要是敢欺負你,爸替你撐腰。”
“……”
許霧回到了車上,前后總共用了二十分鐘。
把紅木箱抱在懷里,終于拿到手了,以后與他們再無瓜葛。
裴鶴過來,眼底深藏的是滿滿的心疼,“有沒有為難你?”
許霧搖了搖頭,“他們還沒那個本事。”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裴鶴知道是跟誰學得了。
男人輕扯角,從旁邊拿出來一罐剝好的松子仁,遞到面前。
許霧接過來,視線落在他臉上,“你親手剝得?”
裴鶴微微頷首,“不敢假手他人。”
話剛說完,許霧牽起他右手,湊上去聞了聞,烏木沉香混合著淡淡松木香氣。
笑著說,“相信你。”
男人被這一舉,攪弄得心間發燙,眸子里也多了幾分熾熱。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想要把抱進懷里膛。
最終,卻什麼也沒做。
許霧又拉過他的左手,輕輕被刀劃破的傷口,“還疼不疼?”
裴鶴只覺得間發,任由著握著他的手,嗓音在此刻都變得低沉,“本來沒覺得疼,你一問就開始疼了。”
許霧微楞兩秒才辨別出,此刻他說的應該是玩笑話。
把他手一扔,“那我不問了。”
“不問也疼。”裴鶴接話說。
許霧丟了四個字過去,“疼也著。”
向來運籌帷幄,淡定從容的男人,頓時沒了脾氣。他覺得極個的霧霧,好可。
老趙在前面開著車,誰說裴先生不會哄小姑娘說話的?就剛才那副癡迷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車子開進錦江酒店地庫負二層。
剛停穩的功夫,老趙便急匆匆下了車,躲得遠遠的,不敢往車里多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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