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仿佛置在另一片燭璀璨的世界中，河面上的點點燭由近及遠，漸漸模糊，分界著深幽的夜空和明亮的河面。

站在河岸旁，看著旁一個帶著面紗的子，接過面前男子遞過來的河燈，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子低著頭笑了笑，雖然面容看不大真切，可是河燈中的燭映在的眼中，熠熠生輝。

子轉，彎下腰將河燈放在河面上，用手撥了撥河水，引著那盞河燈向前漂去。

一盞又一盞，不知道放了多河燈，旁的男子一直站在后，目中出的快要溢出，和了整個河面的燭。

那子站起，了發酸的，看了那人一眼，取下了腰間的一塊佩玉，遞給他。

言然只能看到兩人的張合，可是一聲音都聽不到。

想走近些，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腳下如力千斤，不得分毫。

男子接過佩玉笑了笑，放進懷中，解下了腰上的佩玉，準備遞給面前的子。

這回，顧言然看清楚了，他手中的是一塊魚形的玉。

正當對面的子手要接過那塊玉時，他突然一個轉手，將玉狠狠地扔進了河里。

言然一驚，向著男子喊到:“不要！”

可是對面的兩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本聽不到的聲音。

河岸邊的子也是一驚，剛想說什麼，一只手將狠狠一推，一個愣神的功夫，整個子已經跌進河中。

明明是眼前的人落了水，可是言然的眼前卻突然一片漆黑，四面八方如同河水涌來，得不過氣來。

視角一轉，那落水的子了，那一眼，讓看清了岸上那人的模樣，出手，想讓他拉一把。

“言之，救我，言之……”

為什麼要將推下河，言之，為什麼。

他只是冷冷看著落水中，角微微上揚。

言之，救我，我不想死。

緩緩落河的深，呼出的氣越來越……

正在放棄之時，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手拉住了，周圍的窒息漸漸消失了。

猛地睜開眼時，發現，依舊坐在車中，車中漆黑一片，但有只手握著的手腕。

剛剛驚醒的還是有些沒有緩過神來，薄汗已經潤了的后背和前額。

愣愣地看著黑暗中的溫言之，只能見到一個廓，但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他地盯著。

“你剛剛做噩夢了。”

言然見他還握著的手，默默了出來。

溫言之也覺得有些不妥，立馬放開了手，手心里還余留著的溫度。

“到了嗎”言然見車已經停下。

“嗯。”溫言之打開了車上的燈。

“謝謝。”顧言然立馬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匆忙走進酒店中。

看著急匆匆下車，漸漸遠去的影，溫言之有些煩躁，從口袋中取出煙盒，拿出一支煙點燃。

顧言然，你又把我當做了誰？

他知道，口中的“言之”不是他，總是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這令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昨晚在電梯里遇到也是，用那樣深邃的眼神看著他，很明顯是把他當了別人。

顧言然進了電梯，按了樓層，便靠在角落里大氣，那個夢太真實了，有些害怕。

自從這兩天見到溫言之以后，已經連續兩天做噩夢了，以前都沒有這樣的況。

電梯“叮”的一聲，將從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拉了回來，走到房間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房卡，早上走得急，都落在房間里了，只能又重返樓下。

到了樓下，見溫言之正在和前臺說著什麼，察覺到有人走過來，他轉頭看了一眼，見是，他回頭和前臺說了聲，“謝謝，不用查了，人來了。”

他在后座上發現了的手機，看剛剛走的那麼急，拉下了也沒發現，但此時見看見自己的茫然樣兒，心中暗笑，怕是現在也沒有發現吧。

“怎麼了？”溫言之看著緩緩走來。

“我……我房卡落在房間里了，進不去，來拿個副卡……”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那麼大個人了，總是忘這忘那。

溫言之笑了一聲，“沒有落下其他東西了嗎？”

說實話，溫言之笑起來實在是好看，整個人看起來比他不笑的時候溫多了，看得有些愣神。

“啊？”突然反應過來溫言之在對說話，尷尬的了鼻子，“你剛剛說什麼了？”

溫言之好脾氣地又重復了一遍，放在以前，有人走神沒聽到他說話，他是不可能再重復一遍的，可是見顧言然現在一副呆傻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有了逗弄的心思。

“沒，沒了啊。”顧言然不知道他這句話什麼意思，下意識回答了一句。

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原本心中的煩躁也散去了一大半。

他將手放進口袋，出了一個手機，遞給。

“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接過手機，這才認出是的，這才想起來下車之時渾渾噩噩的，忘了拿手機。

抬頭看了他一眼，弱弱地說了聲謝謝。

才那麼一會兒功夫，自己健忘又丟三落四的病真是在他面前展現的淋漓盡致。

轉頭向前臺的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307的房卡落在房間里了，可以拿一下副卡嗎？”

報出自己的名字和份證號，取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房卡，說了聲謝謝。

見溫言之還站在旁邊，剛剛離得近，能聞見他上傳來的淡淡的煙草味，還混合著約約的薄荷味。

“那個，我先上去了。”

“好。”

溫言之不是個話多的人，他看有點不自在，就放走了。

顧言然回到房，走到臺上，夜里的風有些冷，但也讓的腦袋清醒了很多。

趴在臺的欄桿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腦袋放空。

突然看到一個悉的影出現在視線里，先向停車場。

是溫言之。

那樣一個背影讓顧言然覺得陌生又悉，看的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一天，站在城樓上，看著他一戎裝出了城越行越遠。

那時的盯著他看了許久，忍不住放聲大哭，言之，言之地喚了他一遍又一遍，可是眼前的人卻沒有轉過一次來。

戰場到底是個刀劍無眼的地方，是有私心的，不愿他去，可是皇命難為。

顧言然眼前重合的景象漸漸散去，終究是不一樣的，不是嗎？城樓上的那一次，是見他的最后一眼，終究沒有等到他回來。而如今知道，還會再見到溫言之的，真好，還能再見到他。

潛意識里，真的把他當做那個他了吧。

等那道影消失在視線里時，才站起回到房，梳洗了一番躺進被窩中。

今夜，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