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闔著眸子，長長的睫將眼底的緒都掩蓋住，他又端起了碗羹湯，遞到邊。

謝槿寧偏過頭去不想理他，他卻又遞了上來，退一步他就更進一步。

“砰！”

謝槿寧心里煩躁，想著這些日子的待遇，惡向膽邊生，一揮手打在他手腕上，那致的小碗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碎了兩半。

“我說了我不吃，你聽不懂嗎？”

屋子里一陣安靜，謝濯清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地看向。

看得謝槿寧心里泛起一陣接著一陣的委屈。

“謝濯清，我真討厭你……”

謝槿寧的眼角有些潤，開始細數著謝濯清的惡行。

“你的占有，控制，都讓我窒息，我厭倦了這種只能在你的掌控下生活的日子，這樣的日子，每日都讓我惡心。”

謝濯清的作頓了一下，眼睛黯淡了下來，“你在和我鬧嗎？”

他聲音幽暗，高大的影擋住了線，像黑夜里的魑魅魍魎，謝槿寧咬著，偏過頭不肯看他。

他手掰過的臉，著看向自己。

迫十足。

“放開我，滾開！”謝槿寧吃痛，卯足了勁用手去捶他。

他口太，捶他反倒讓自己手疼。

下一秒就被謝濯清捉住了雙手，直接往頭頂按去，將整個人按到床榻上去。

墨發散在床榻間。

他傾上了的，呢喃道：

“乖，別鬧了……”

“你只會我乖，我憑什麼要乖？”

謝槿寧用腳去踹他，被他用膝蓋按住，整個人都被按在床上彈不得。

謝槿寧只冷笑著看著他，里吐出的字眼是毫不留的。

“謝濯清，我太討厭你了，也太厭惡這樣的生活了，我們結束吧。”

謝濯清愣了片刻，又低下頭去親。

這次的親吻又兇又狠，咬得謝槿寧發麻。

他眼睛漆黑如墨，眼尾發紅，整個人帶著些狠厲的味道，怒著聲音警告著，“你閉！”

“你放開我。”謝槿寧被他在下，這一次不愿意再做他下婉轉承歡的人，力掙扎著，歪開腦袋躲避著謝濯清的親吻。

手被掐出紅痕來，許是謝濯清有些心疼，手上的力道一松，竟被掙扎出來了。

手上得了自由，謝槿寧第一反應就是抬手狠狠地對著自己眼前的臉給了一掌。

啪的一聲掌聲，在房間回響。

謝濯清歪著臉，臉比天邊的墨云還要黑沉。

房間里一時安靜極了。

他終于停了親吻的作，謝槿寧得了片刻的息，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大顆大顆順著臉落。

“謝濯清，我算你的什麼？”

說著說著，謝槿寧突然自嘲地笑了出來。

“我只是一個逃不出你手掌心的玩，一個見不得的紓解工罷了？”

“玩，工？”謝濯清的語氣帶著憤怒與不可思議。

“你就是這樣定位自己的？”

“難道不是嗎？”

謝槿寧看向謝濯清的眼神里，全是嘲弄，仿佛要將謝濯清掩埋在心底的事，全部都剖開了說。

“你也只能掌控好掌控的我，你只會讓我乖，謝濯清，你讓我到惡心！”

“縱然我被下藥后誤打誤撞闖進了你的院子里，但我是沒有意識的，而有意識的你，你難道認不出我是誰嗎？”

話到如今，謝槿寧也不想再藏著掖著了，只想將心底所有的憤懣，全部都吐出來。

“就算第一次是意外，那后面的每一次，你都沒有認出我嗎？”

并不是，第一次的時候，謝濯清就認出了那是謝槿寧，他不知自己是出于什麼樣的想法，才順其自然地同謝槿寧發生了關系。

他甚至能記得第二天早上謝槿寧看到自己時那驚愕的眼神，而后活生生嚇暈在自己懷里。

在那之后，他也反復糾結猶豫，思考著自己對謝槿寧的。

也是自從那次之后，謝槿寧的影，就像一只妖一般，在他心里，夢里，徘徊不去。

他與謝槿寧第二次關系發生在除夕那天夜里。

闔家團圓守夜的夜晚，謝槿寧坐在謝夫人院子里，腦袋一點一點的，謝停說話還無意識地回應著，可死了。

謝停見實在困得厲害，就讓先回去休息，謝濯清找了理由也跟著走了出去。

似乎是真的困極了，路過魚池的時候被絆了一下，險些摔進池子里。

是謝濯清的突然出現，將攔腰抱了起來，不顧的反抗，一路將抱著送回了繡綺院。

那晚謝濯清不顧的求饒，不顧的反抗，強要了。

這些回憶對于謝槿寧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好的回憶，見著謝濯清不說話，抹了把眼淚，繼續譏諷道：

“無話可說了嗎？”

“謝濯清，你真是下賤，強迫我不說，還想將我困在你邊囚一輩子。”

“你從沒問過我是否愿意和你發生關系，也沒給過我選擇的權利，我每次只要想到自己和你做了這些事，我就惡心得想吐，我覺得自己都臟了！”

字字珠璣，卻好像一把鈍鈍的刀，一刀一刀地刺進謝濯清的心臟里，讓他呼吸不得。

“說夠了嗎？”

這幾個字是謝濯清從牙里出來的，他雙目通紅，雙手地攥著，明顯在抑著暴怒的緒。

謝槿寧今天說了太多的“惡心”，他向來無所畏懼，謝槿寧一句一個的“惡心”，卻讓他如遭凌遲。

“沒有說夠，謝濯清，我真的過夠了這樣的日子了，我討厭喝避子湯，討厭那濃重的藥味，你明明知道那藥對不好，你讓我喝了整整一年，我才十六歲，我憑什麼要遭遇這些啊？”

謝槿寧越說越發生氣，想到自己這一年來遭的苦，一腦的將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部砸到謝濯清上。

枕頭被子全丟了一地。

“若你還想和我繼續這樣的關系，你不如殺了我吧，省得我日日想起你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