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一切都多了溫度，唯一讓甄杳抗拒的是蔣家人主打來的幾個電話。剛接通電話時他們總會例行公事地“關心”幾個一不變的問題，接著話題就會或突兀或委婉地繞到宋家上。

“甄杳，他們對你怎麼樣？”

“杳杳，他們好心收留你，要不然我們兩家一起吃個飯？”

“對了，宋家最近……”

諸如此類。

甄杳當然清楚他們有什麼企圖，所以每次都盡可能避開話題或者糊弄過去，幾次下來蔣家人已經很不高興，但還是鍥而不舍地打電話過來。

不過即便這樣，在心里現在的生活也比過去好得多。

……

“杳杳，你終于胖起來啦！”

周末姜聆來宋家看，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雀躍的歡呼。

“胖了很多嗎？”甄杳知道一直擔心自己，聞言正要跟著笑起來，卻突然憂心忡忡地了自己的臉，“我現在每天都吃好多東西。”

“就胖了一點點，不像以前那樣可憐兮兮的。”

姜聆跟客廳里的眾人打過招呼后，周惠笑瞇瞇道：“你們兩個小姑娘自己回房間說悄悄話吧，馬上傭人送甜點進去。”

“謝謝阿姨。”姜聆道謝。

兩個人挽著手臂往臥室走，甄杳放心地讓牽引著自己，步伐都要比平常快一點。

“對了，”姜聆隨口道，一副忍俊不又無可奈何的表，“程遲一直說要和我一起來看你，我說暫時不方便一起來，讓他再等等。”

“他……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就是真的擔心你的，不過比起我還是差遠了。”

們的對話隔著走廊被拋遠，最后阻隔在臥室門外。

客廳里的眾人帶笑聽著，都沒把這些對話放在心上，只有某道影在起時目一頓，然后驀地抬眸。

程遲。

宋淥柏知道這兩個音節對應的是哪兩個字，他曾拿到過一封有著清晰的抬頭與落款、寫滿懷的書。

那封書，就是寫給這個做“程遲”的人。

……

一關上門，姜聆就迫不及待捂著臉嘆：“天吶，原來有三個哥哥是這種覺！”

“什麼覺？”甄杳笑起來。

“爽啊！你想想，多人前赴后繼想要接近的人都是你的哥哥，而且坐在那兒一個比一個賞心悅目，他們一起抬頭的時候我心跳都快停止了。”

“你也太夸張了。”甄杳被逗得一直笑。

“那是你之前看習慣了。”

“……也沒有都看習慣。”至有一個沒有，清了清嗓子，“你說一個比一個賞心悅目，那到底哪個最好看？”

“三個人完全是三種不同的類型，我怎麼選的出來啊。”姜聆苦惱地長嘆一口氣，忽然又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不論氣質風格，絕對是系灰領帶的那個啊！不去當明星簡直太可惜了。”

“灰領帶？”甄杳蹙眉，悻悻道，“你這麼說，我好像也沒辦法跟人對上號。”

姜聆心里“咯噔”一聲，生怕又因為看不見而沮喪，趕絞盡腦地又回憶了幾個特征，只不過匆匆一面里能捕捉到的信息實在太有限。

甄杳心里有了個最可能的人選，但也不是百分百確定。不過兩人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聊，轉而說起其他事后也就把這件小事暫時拋在了腦后。

“杳杳，”聊了幾句，姜聆的語氣忽然鄭重起來，“他們對你很好，是不是？”

“嗯。”甄杳毫不猶豫地點頭，“很好很好”

“我也能得到他們對你的護，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他們看你的樣子像看真正的兒和妹妹。”

甄杳躺在上，聞言有片刻地出神，接著用力點了點頭，“我很激他們，但不知道能怎麼回報。”

“我覺得，重要的不是什麼的回報，”姜聆若有所思，“而是讓他們到你在一點點開始相信和依賴，給他們的回饋。”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有一小會兒沒有說話。

最后是姜聆打破沉默，“杳杳，我真的很開心有這麼多人能關心你照顧你，或許……你也可以試著朝更多的人敞開心扉，不要讓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

半晌，聽見躺在上的輕輕“嗯”了一聲，然后說：“我會的。”

……

姜聆留下來吃了晚餐才離開，人走之后甄杳又無意間想起了關于領帶的事。真的有點好奇，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求證。

正想著，客廳里突然響起開門關門的靜，接著就聽見周惠道：“應該是淥柏忙完回來了。”

甄杳腳步頓了頓，跟著一起往客廳走時聽見了傭人忙前忙后的腳步聲。

周惠問：“應酬又喝酒了？”

“喝了一點。”宋淥柏語調平緩，聽著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喝杯蜂水，然后趕上去洗澡換服吧。”

這個時間點周惠照例和宋畢去外面散步，甄杳沒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自己一個人回房間待了一小會兒，直到傭人吃水果才從臥室出來。

已經打定主意要在宋淥柏在家時小活范圍，避免必要況下可能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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