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個小時,車子到了營區家屬院門口。
小汪率先下了車,要過來給嫂子開車門,但鬼使神差地在開門之前看了眼下車的馮熾,及到老大的神,他立馬收回了手。
李月自己開門下車。
剛才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了,這邊看著比茶香村要開闊很多,也城市化一些,但完全沒有印象。
記憶告訴,沒有來過這里。
家屬院門口值班的戰士給馮熾敬了個軍禮,再齊齊喊了聲李月,“嫂子!”
李月察覺到他們在打量自己。
這顯然他們都是認識自己的,在這個地方生活過。
李月跟在馮熾后面進家屬院,家屬院也很開闊,里面一片片一排排的房子,有樓房也有平房。
正走著,迎面走來兩個媳婦走,看到就哎喲了聲,“弟妹回來了。”
那個聲音,那個神,讓李月有些不適。
不認識這兩人,但顯然們認識,朝兩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快步跟上馮熾。
約聽到后那兩個媳婦發出了嘖嘖的稀奇聲。
李月心復雜。
馮熾的房子是一間平房,前面有一塊空地,房子很簡單,他拿出鑰匙開門,讓進屋。
李月一進屋就看到架子上掛著的孩子背帶和小被子,以及鞋架上的一雙式皮鞋。
馮熾把軍帽掛到了架子上,挽起了袖子,出手臂流暢的,拿過儲柜上的暖水瓶,給倒了杯水。
李月剛要接過來,里的謝謝已經說出一半,馮熾的手卻是轉了方向,把杯子放到了桌上,他臉上沒有多大的表,“熱。”
懵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說剛出來的水比較燙,直接拿會燙到手,干地道了聲謝。
馮熾看著,皮白,羽睫輕,顯現出這會兒的忐忑張,又乖巧可人,就如同小時候,闖禍后被抓包的模樣。
非常有欺騙的一張臉。
他強下心尖的意,“這是你住了兩年的家,有想起來嗎?”
李月搖頭,小心地問:“馮、營長,結婚證我可以看一下嗎?”
“你我什麼?”
李月被他冷冷瞥過來的眸弄得更加忐忑,“孩子爸?”
還是繽繽爸?
村里的那些媳婦都是這樣喊丈夫的。
馮熾深深地看了一眼,“我名字不犯法。”
李月趕點頭。
馮熾進了房間,再出來時他手上多了張紙。
這張紙就是結婚證了,李月接了過來,第一眼就看到右上角的一張結婚照,是和馮熾。
馮熾穿著軍裝,正襟危坐,神嚴肅。
而則是穿著件白襯衫,頭發被波點發箍別著,全部披到后,眼睛看著鏡頭,角微微揚起,肆意明。
再看左邊的字,名字、出生日期,幾年幾月幾日登記結婚。
男的名字馮熾,今年二十五歲,沈清歡,今年二十二歲。
他們真的是夫妻……
原來沈清歡,并不是李月。
“想起來了?這婚還是你纏著跟我結的。”馮熾覷著閑閑的說道。
沈清歡搖頭,聽到他后面那一句,不由問:“那我為什麼要跑?”
既然是主的,那為什麼要跑?
“你離家一個月后,我查到在風城研究所的許見文也請假了,他請假時間是你離家后的第二天,之后他一直沒有回所,也沒有消息。”馮熾聲音有些冷,“許見文和你同一個大院長大,你對他很欣賞。”
和他吵架的時候雖然沒有提許見文,但有說過他不不溫,這兩個特征,以前跟人說過許見文有。
“你懷疑我們私奔了嗎?”沈清歡瞪大了眼睛,“可是他為什麼沒有和我在一塊。”
“我在查,但我希不是。”馮熾看著,“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看你腦子是怎麼回事。”
沈清歡:“好。”
也想早點恢復記憶,什麼都不知道,非常沒有安全。
“繽繽呢?”把結婚證還給他,屋里沒其他人,孩子應該是托人幫忙帶吧?畢竟他們結婚才兩年多,這孩子最多不過一歲。
馮熾放好了結婚證才回,“托了勝英嫂子幫忙照看,晚些我去接回來,我下午還要回一趟營里,你吃什麼?”
這會兒是下午一點三十分這樣,沈清歡從早上到現在都沒還沒有吃飯。
確實是了。
有些不好意思,“都可以。”
馮熾沒說什麼,練地拿出蛋面青菜,到了門口的廚房面切菜。
沈清歡不好意思等著吃,也過去打算幫下忙。
剛醒來的時候是不會燒火做飯的,也不知道是本來就不會,還是忘記了。
阿婆手把手教,現在能簡單地切個菜炒個青菜這樣。
只是剛走到廚房門口,馮熾卻是道:“這里不用你,你去衛生間,外面屜的那條巾是你的,儲柜上有熱水,你要洗臉就去洗。房間柜也有你的服,你要換,自己去拿。”
沈清歡腳步頓了頓,“好。”
沒好進房間翻柜,去洗澡房外面的小柜子里拿到馮熾說的巾,沒拿熱水,直接用冷水泡了泡,再往臉上。
完臉看到墻壁上有塊鏡子,站過去看了看,發現頭發有些,今天是盤了頭發的,走的時候,只匆匆編了兩條辮子。
現在看著又土又狼狽。
是的,下意識就覺得土,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茶香村的時候,大伙都是這樣穿,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但就是覺得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穿。
可能是原生家庭較好的吧,沒過什麼苦,對穿著還能挑剔。
把頭發散開,重新再編了兩辮子,這不土,樸實。
出來時,看到馮熾已經把面條做好了。
“過來吃。”
兩碗蛋青菜面條,在餐桌旁坐了起來,其中一碗面條就放到了面前。
然后就注意到,自己的面條里臥了兩個荷包蛋,而馮熾碗里只有一個,不由愣了愣。
在茶香村,那些老嬤嬤大嬸大娘,都教育年輕媳婦、年輕姑娘,說男人是家里的頂梁柱,有好東西都得著男人。
男人們也是這樣奉行的,好東西都著自己,不會顧媳婦。
馮熾已經開始吃了,看沒筷子,眉頭微擰,“怎麼了?”
沈清歡問:“怎麼我這兒有兩個蛋?”
“家里只剩下三個蛋,一起煮了。”
看馮熾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只好默默吃面,面條有勁道的,看著是富強,味道很好。
面條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實在是馮熾給盛面條的碗太大了。
馮熾已經吃完了,注意到停下筷子,又朝看過來,“又怎麼了?”
沈清歡不好意思,“我吃不下了。”
馮熾:“把蛋吃了。”
沈清歡只好吃了個蛋,但剩下的實在是吃不下。
馮熾皺了下眉頭,把碗拿了過去,然后把面條倒進了他碗里,他幾口吃完了。
沈清歡頓時瞪圓了眼睛。
他怎麼吃吃剩的?
馮熾吃完把碗筷子收拾到廚房洗了,然后出來戴上軍帽,“我回營理點事,你先在家,房間門沒關,你要休息就進去休息,水壺有水,柜子里有餅干,是你以前買的,我理完事就回來。”
說到后面,他眸黑沉,“清歡,你既然選擇回來,就好好的待著,別再給我玩離家出走這一套,如果你實在跟我過不下去,我這邊可以申請離婚。”
沈清歡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