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白
霍煙坐在樹蔭底下乘涼,覺腦袋暈暈乎乎的,似乎有點中暑的徵兆啊。
林初語接了水回來,興地說道:「傅時寒居然真的來了!難以置信,這麼熱的天,他在這兒一站就是兩個小時,這也太反常了吧。」
蘇莞倒沒有林初語那麼激,只說道:「學生會給同學們提供飲水,人家幹事就能堅守崗位,他雖然是主席,但也沒有高人一等之說,在這兒呆兩個小時,正常吧。」
「不正常!」林初語道:「他是咱們的直系學長,我聽朋友說,他除了每天繁重的課業,還加了AI機人編程實驗組,特別忙。而學生會主席團也要參與策劃學生活,所以這些小事,本用不著他親自出馬。」
蘇莞沒話反駁,回頭向霍煙,見面不是很好,關切地問道:「煙煙,你沒事吧。」
霍煙有氣無力地說:「剛剛熱著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林初語拍拍腳上的草屑,拿起霍煙的保溫杯:「我去給接點水來。」
然而話音剛落,便見傅時寒端著水杯,朝著們走來。
林初語瞪大了眼睛,看著傅時寒錯開,逕直走到霍煙面前。
甚至都忘了去接水,跑到蘇莞邊上,倆人隔著不遠的距離,目不轉睛盯著傅時寒和霍煙。
霍煙抬頭,見傅時寒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影顯得格外拔。
他替擋住了灼目的,籠影中。他的容因為逆的緣故,顯得有些模糊,不甚真切。
霍煙瞇了瞇眼睛,覺有腦袋越發暈乎乎的。
傅時寒拎了拎子,自然而然地坐在邊,將手中的杯子遞給。
霍煙看見杯中飄著幾瓣白小雛,分外可。
「謝謝。」
霍煙接過了水杯,淺淺抿了幾口。
檸檬茶帶了花的清香,因為熱水加了冰塊的緣故,現在不算太涼也不熱,溫度剛剛好,甘甜,又帶著花的清新和檸檬的酸,非常解暑。
「慢點。」傅時寒低沉的嗓音耳,溫繾綣。
「嗯。」
他側眸睨,汗津津的頭髮黏在臉側,白皙的臉蛋著被太曬過之後健康的緋紅,寬大的軍綠迷彩恤將瘦弱的子包裹著,出一對漂亮的鎖骨,纖細而小巧。
這乖小的孩,自小到大總是被旁人無視,但是不知為何,傅時寒總是能在人群中一眼便見。
久而久之,這抹小小的影,便在他的心頭留下一道印記。
一飲而盡,霍煙覺神好多了,用袖子了,低聲道:「謝謝寒……謝謝學長。」
半路改口,也是考慮到邊蘇莞和林初語兩人,正專心致志目不轉睛地盯著呢。
姐姐霍思暖不想讓別人知道霍煙是的妹妹。而霍煙鬧不準傅時寒對此到底是什麼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對人說,認識他了。
傅時寒倒是沒想這麼多,只關切地問道:「難嗎?」
「現在好多了。」
「如果撐不住,就請假回去休息,沒必要逞強。」
咦,今天的傅時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樣,這麼溫,還給送了水。
良心發現?
霍煙抬頭,卻見傅時寒眉心微蹙,薄輕抿,只有在他分外嚴肅並且著急的時候,才會不自覺出這樣的神。
剛剛霍煙跑步的時候就看見他了,本以為他會譏誚一番,所以才一直忍著,沒有去學生會的供水棚那邊接水。
想來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霍煙看著手裡空空見底的水杯,白花趴在杯底。
自小被人忽視已習慣,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的好。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
霍思暖平日裡對笑臉相迎,電話裡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但是真要說起來,作為親姐,比不上這位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去的傅家哥哥。
傅時寒雖然喜歡捉弄,總說笨,以後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好。
霍煙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別人對再壞,再嫌棄,都不會哭,唯獨不住旁人待好。
特別容易滿足,也容易被,如若將來有一顆真心能讓捧在手裡,鐵定是要當最最珍貴的寶貝。
跟著就要掉眼淚了,於是傅時寒奪過手裡的杯子,沉著臉兇說:「行了,以後做事兒放聰明點,別跟人,了委屈擱我這兒裝可憐,懶得管你。」
他以為霍煙是因為剛剛委屈才紅了眼睛,心裡莫名難至極。
他最不住的便是對他哭,覺五臟六腑都扭到一起,這比殺了他還難。
很快,集合的哨聲吹響了。
「寒哥哥,我要過去了。」霍煙起說。
傅時寒拍了拍的腦門頂,沒好氣地安道:「我在這兒盯著,沒人敢欺負你了。」
「嗯。」霍煙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我以後能當著別人,你寒哥哥嗎?」
傅時寒側頭,目下斂,掩住眸子裡一片似水,角微微揚了揚。
「我從來都沒有不準你這樣,是你自己想太多。」
「唔。」
的確想太多,瞻前顧後,害怕讓人指指點點說閒話,但更深的害怕……是霍思暖。
現在不怕了,傅時寒對好,所有人都見著,沒什麼需要遮掩的。
坦坦一聲「寒哥哥」,從今往後,他就是親哥!
生們眼睜睜地看著傅時寒做了一杯檸檬花茶,親自送到了霍煙的手裡,而沈遇然眼疾手快,立刻又做了一杯送給了以南。
這幾天傅時寒的反常他看在眼裡,可以說,自從霍煙這丫頭校以來,傅時寒就沒消停過,沒事兒的時候,拿著手機逛各種妝店,購車都加滿了,三天兩頭取快遞。
他既是傅時寒的室友又是哥們,自然一眼便心知肚明。
為了避免這一輩檸檬花茶給霍煙拉來全校生的仇恨,沈遇然便又做了一杯,給剛剛跑了步的以南送過去,說是劇烈運之後容易中暑,得清火去熱,學生會服務到家,不讓任何一個新生生病缺席。
這讓孩們眼睛都要紅出了。
早知道,早知道被懲罰跑步還有這樣的福利,們也都願意頂著烈日多跑幾圈啊。
每天軍訓結束以後,各大社團便忙碌起來,音樂廣場定點擺攤,招納新員。
林初語加了各式各樣的社團,說是要多嘗試,試過才知道喜不喜歡。
而以南則加了街舞社,卻沒想到街舞社的社長,居然是馮青青的好朋友。
因為那一掌之仇,街舞社社長對以南總是百般刁難。
以南是個暴脾氣,直接約社長來了一場斗舞的battle,就在場,好多同學都去看了。霍煙和409的夥伴們也去給以南加油打氣。
以南跳了一段熱辣的爵士舞,火全場。聽說在高中的時候就贏得了全國高中生爵士舞比賽季軍,這位社長當然不是的對手。
而經過這一場battle,以南名正言順在社團裡扎立足,了團裡的領舞,而那位社長也沒臉再繼續幹下去,所以自行辭職了。
以南這個名字被許多人知道,那段驚艷全校的舞蹈,讓直接了今年S大新生校花人選,本材又好,模樣漂亮,最重要的是氣質好,很多人說把霍思暖都給比了下去。
雖然芭蕾和爵士屬於完全不同的舞種,但是看熱鬧的人民群眾可不管這麼多,什麼好看他們就喜歡什麼,於是以南的人氣日漸提升,人們提到霍思暖,總要拿以南跟進行對比。
每天也會有好多男生出現在宿樓下,當眾對以南表白,花樣百出。
以南格直爽,做事也不顧分寸,幾盆涼水澆下去,男生們的熱被澆得淹淹一息。
這朵格火的霸王花,還真沒人能輕易攀折。
林初語那一個嫉妒啊,跟以南表白的男生裡,有一個心儀已久的學長,現在人家學長正專心致志在宿樓下掛氣球,擺蠟燭,準備告白事宜。
林初語捶頓足,對以南說:「說如果你不喜歡,跪求把學長讓給我啊,你看他站在蠟燭裡面手捧玫瑰花的樣子,多英俊啊。」
以南挑挑眉,道:「能不能出息點,那位學長當眾點蠟燭擺桃心,策劃這種創意全無的告白活,頂多也就他自己,傻冒才會被打呢。」
林初語擰了擰眉,反應了很久,問霍煙:「是不是罵我傻冒了?」
霍煙實在人,於是點頭:「是,拐著彎罵了,你快反擊。」
林初語指著以南,憋了良久,憋出三個字:「我反彈!」
以南氣定神閒:「反彈無效。」
幾個生正鬧騰之際,樓下學長擺完了桃心,拿起了話筒,對著宿開始了一段深款款的表白演講。
「409計信學院的霍煙同學,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卻對你的一切很瞭解,我有一段話要對你說。」
霍煙一個激靈,手裡的水杯都抖了抖。
以南和林初語相互對視一眼,沒想到,這位居然是衝著霍煙來的。
「從軍訓結束之後的大檢閱,你為標兵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了。」
「那天你颯爽的英姿,巾幗不讓鬚眉,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心裡,午夜夢迴,我總是不自地想起你。」
蘇莞正喝著果呢,聞言直接噴了出來,面前的電腦算是遭了殃。
哈哈大笑:「媽呀,好噁心!」
學長的告白活還在繼續——
「我發現你總是一個人去三食堂吃飯,打一碗飯,一盤青菜,偶爾加一個。」
「你晚上會去田徑運場跑步,跑個四五圈,酣暢淋漓。」
「沒事的時候,你也會去圖書館,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看會兒書,從落地窗傾瀉進來,照著你白皙又可的小臉。」
……
這位學長將霍煙所有的日常行通過高音喇叭全曝了出來。
霍煙臉醬紫,沒有,反而皮疙瘩落了一地,陣陣後怕。
難道所有的活,都被這個人看在眼裡嗎,他跟蹤過嗎!
這也太……太嚇人了吧!
而周圍生竟然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反而花癡地說道:「哇!好哦!」
「太深了吧。」
「快答應啊!」
學長完全沉浸在自我營造的浪漫氛圍中,以他自以為極有磁的溫嗓音,含著寵溺的調子,說道——
「其實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注意你很久了,將來,我希你不再是一個人,我希我能陪著你,陪你吃飯,陪你跑步,陪你去圖書館看書……」
以南已經接了滿滿一盆水,回頭對霍煙說:「這傻幾把玩意兒,不澆真的對不起觀眾了。」
霍煙本來覺得澆人這種事,很不禮貌,可是這個男生真的讓很生氣。
格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曝私,這個男生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的日常行蹤抖落得乾乾淨淨。
霍煙毫不猶豫接過了以南手裡的水盆,氣勢洶洶走到窗臺邊,正要澆下去。
男生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了。
樓下一片混,鬧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聽臺上有生們興說道:「學生會過來查寢,說那男生深夜擾寢室秩序,話筒都被人拔了!」
「拔話筒的人是學生會主席傅時寒!」
「從沒見過他生那麼大的氣!」
「哇,那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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