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然呢？”周衍的態度很差。

要不是剛醒，還很虛弱，他真想把拎起來好好教育一番。

逞什麼英雄啊？

害得他……和大家，擔心死了。

陸苡白看著周衍這眼神就知道他想幹什麼、說什麼。

“我和你說，你別搞別歧視啊，我是生怎麼了？首先我是個警察，這是我的工作和職責所在。”

“警。”周衍提示。

“警也是警察！”

“是是是。”

“再說了這是意外，我當時要知道他們有那些大傢伙，我肯定知道避著點。”

“行了，知道你不傻了。你現在虛，閉說話。”周衍皺眉說道。

他霸道地牽起的手，陸苡白心說，不會像偶像劇裡那樣，深地拿起來親吧？

有點害臊。

陸苡白想多了。

周衍把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裡。

……

“你不？”周衍這才想起來問陸苡白。

“好像說不上來，也說不上來不，應該是過勁兒沒有什麼覺了……”

周衍點了點頭，出去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個小時不到，周衍的新助理顧雯就送來了一份熱騰騰的米湯。

包裝，來自城南那家特別火的砂鍋粥店。

資本家真會折騰打工人。

陸苡白不經意抬眼見到他們在外面接。

等周衍進來，打趣道：“這誰啊？”

周衍自顧自地拆著包裝，眼皮都沒抬，“你的繼任者，要是你不行了，我趕續絃。”

“你還會未雨綢繆。”

“你剛醒來不適合吃其他的，這個米湯很有營養的，先喝一點。”周衍沒繼續扯淡話題，而是小心地把的病床稍微搖起來一點，讓便於進食。

妥當之後，周衍舀起一勺米湯，小心地吹了吹，再用自己的試探一下，覺得溫度正好，才慢慢送到陸苡白邊。

“愣著幹嘛？張！”

陸苡白乖乖地張開了，開始還有點彆扭，慢慢就逐漸習慣他一勺勺的投餵了。

稀湯水的，好歹暖暖胃。

喝完之後，陸苡白覺得舒服很多。

周衍又小心地把的病床放下， 重新掖好了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陸家父母就趕來了。

兩位老人像是經秋霜打敗的花兒一樣，陸苡白心疼死了。

可二老明顯對的心疼之更盛。

陸為謙一直拉著的手問這裡疼不疼那裡難不難。

母親宋蘊又開始忍不住抹了眼淚，這幾天快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了。

“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和你爸要怎麼活下去啊……”宋蘊哽咽著說。

陸苡白試圖緩解氣氛，沒心沒肺地說：“沒事兒，我要是壯烈了，不是還有我姐呢嗎？這就是家有二胎的好，減掉一個，還剩一個。”

“氣”得陸為謙都忍不住揚起了手。“你個小兔崽子！”他忍不住在周衍面前說起了魯的話。

陸為謙看著這個小兒，心無限慨。

陸苡白打小皮的要死，比姐姐陸蕓白不省心多了。

出落得亭亭玉立以後，倒是收斂了很多，看著像那麼回事兒似的。

小兒總說他們兩口子偏心姐姐，但實則他們為陸苡白的心、給的關注更多一些。

如今看陸苡白和周衍倆人過得也算不錯，陸為謙當初那些愧疚和後悔也隨之漸漸放下了。

尤其這次兒出事，他看到周衍著急的樣子，像一頭痛苦傷的獵豹一樣，又痛苦又抓狂。

流出的關心和擔心，不比他們做父母的。

陸為謙由衷地覺到欣。

老兩口一直陪著陸苡白待了大半天，最後被攆走了。

這病房雖然足夠大，但眼前晃著三個人，覺得暈。

本來陸母說要替周衍一會兒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補個覺來著，被他一口回絕了。

他說他年輕，不累，堅持不走。

陸家父母走的時候，趕上週家二老又來探，也是沒待多久，就讓周衍以“病人需要好好靜養”為由給勸走了。

以靈、周枺為首這些親友團，兒沒被放進來，被周衍冷酷地攔在外面。

只有陸苡白單位的大領導孫局等人，周衍讓他們勉強待了十分鐘，代表組織對噓寒問暖一會兒。

這幾人和周家都是舊識，自然知道他們的關係，也不會到去說。

周衍“強行送客”的時候，也沒有那麼抹不開面子。

孫局還調侃周衍：“周老四真是護妻心切啊。”

周衍輕搭著孫局的肩，“孫叔您說笑了，哪有您對我陳姨那樣寵啊，簡直吾輩楷模！”

說著就禮貌地把孫局“請”出了病房。

“你小子！”孫局走之前捶他一拳。

所有人陸續離開之後，世界終於清淨了下來。

陸苡白看周衍難掩疲憊的樣子，突然有點過意不去。

“周衍，你要不去洗個澡，去隔壁床上睡一覺吧？”

“你還知道心疼我？”周衍斜乜了一眼。

“那以後面對危險的時候，記得你那顆珍貴的大腦，想一想這些關心你、你的人。”他又趁機訓。

陸苡白自知理虧，沒有頂。

半晌，問：“那你說的這些關心我、我的人裡面，包不包括你呀？”

周衍輕咳一聲。“你說呢？”

他很賊地把話題拋回給陸苡白。

“當然包括，我們是好兄弟嘛。”開始跟周衍稱兄道弟起來。

“可以睡在一起的好兄弟？”他的子探了過來。

“嗯哼～當姐妹也行。”

“噯噯周衍，你上都有味兒了，趕去洗澡。”陸苡白催促。

周衍在這不解帶地照顧了好幾天，哪顧得上洗澡。

他將信將疑地聞了聞自己，好像確實有點餿了，之前都沒注意。

陸苡白這一出事兒，把他的潔癖順便治好了。

周衍在病房的浴室裡簡單地衝洗了一下，換上了之前助理給送來的換洗服。

洗漱好之後，他就湊到陸苡白跟前兒，讓“挪挪”位置，也不管還傷著呢，頭上脖子上都是繃帶的。

往床上。

“隔壁不是有空床嗎？”

“我邊邊兒，不到你啊。”周衍已經厚臉皮地了上來。

這一晚，周衍摟著陸苡白，終於睡上了幾天以來，第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