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

沈明淑話音一落，阿縈就張地打了個哭嗝，死死捂住，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忐忑不安地盯住沈明淑。

“起來罷。”

沈明淑嘆了口氣，握住阿縈的手將牽起來道：“如今多怪你無益，想當初長姐也是給了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誰知天意如此……”

打量阿縈面上出愧的表，沈明淑心冷笑一聲，繼續說下去道：“天意如此，人力又豈能改變？你已是大爺的人，便是長姐放你離開，陳裕發現你非完璧之，難不還會再要你？”

“就算你倆人比金堅，國公府私逃了一個姨娘，那就是與逃奴無異，按照大爺的子必定要追究到底，你是想要陳裕陪著你刑嗎？按照大周律法，逃奴可是要仗責五十，從犯仗責三十，一同發配嶺南。”

阿縈聞言果然被唬住，急忙搖頭道：“不！長姐不要，陳郎他是無辜的，你別告訴大爺！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沈明淑憐惜地道：“沒想到你對他倒是個一往深的，長姐都不忍心再騙你了，阿縈，其實你猜的沒錯，陳裕的確是被他娘所迫，這才簽下了退婚書。”

“只是你與他有緣無份，即使當時我告訴你真相，陳家一介斗升小民又怎麼敢為了你開罪曹大人？也唯有我們親姐妹，才能為了你豁出臉面去。”

沈明淑用帕子去阿縈眼角涌出的淚，聲勸道：“好了，莫哭了，日后就安心地待在國公府，只要你安分守己，長姐不會再委屈你……”

話自然是沈明淑編的，陳裕那個窩囊廢早就人去查過，一聽說阿縈被曹誕看上慌里慌張地就跑到沈家去退了親。

這麼個不中用的玩意兒阿縈竟然還在心里念叨著，可見陳裕在心中的重要。

那就索撒些無傷大雅的謊，才好要阿縈對更加死心塌地，陳裕如此“深意重”，這蠢丫頭想來一時半會兒是變不了心。

畢竟把阿縈送給丈夫，那是為了要一個男娃好收養到自己的膝下，并不是為了討好大爺，更不是可憐這個蠢貨！

但若是阿縈不知死活地惦記上了大爺，勾引的夫君，那時必定不會心慈手，斷要將阿縈除之后快。

安走了阿縈，沈明淑的臉立時就沉了下來，讓周媽媽將桃枝過來。

桃枝還不知呢，以為沈明淑適才是罰了阿縈，哪知興高采烈地剛近前來夫人卻突然一掌扇在了的臉上，啐道：“賤人，竟敢在我面前嚼阿縈的舌子！”

“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日后全都給我收起來！若是再讓我看見你搔首弄姿無下蛆，立刻就把你發賣到窯.子里去！”

桃枝腦袋被扇得嗡嗡響卻又一句話都不敢為自己辯解，只能捂著高高腫起的右臉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哭著跑出了房去。

……

沈明淑丟了一只耳墜子又大張旗鼓四搜找的事趙氏略有耳聞，但汀蘭館在沈明淑的雷霆手段下素來口風甚嚴，趙氏愣是什麼都打聽不到。

太夫人打聽不到的事，不代表歸仁院打聽不到。

當天夜里三七就將這事的前因后果查得一清二楚說給自家大爺聽，“……聽說是被夫人院子里一個桃枝的丫鬟給欺負了，大早上的夫人罰縈姨娘在院子里跪了足有兩個時辰的功夫，大爺，這事咱們可要去管管吶？”

三七說完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決明趕給他使了個眼，他別多了。

大爺素來不管后宅的麻煩事，說給大爺知道心里有數就行了，這事他指定不管。

不過說來這事也太人鬧心了，大爺的妾剛進國公府沒幾天就被欺負的想跑，這說出去多難聽啊？

果然大爺聽了這話臉黑如鍋底，扭頭便劈頭蓋臉地訓斥道：“你是整日閑的沒事做學婦人長舌？滾去門外站滿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那可是站半個晚上啊！

三七頓時如喪考妣，大爺啊，這新姨娘要跑那也是怪您不夠憐香惜玉，這咋還賴上我了呢！

裴元嗣沉著臉回到屋里，轉到槅后自己換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適才三七賤，他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出了一些畫面：白日里向他時那張驚懼落淚的麗臉龐，畫面一轉又變了昨日夜里伏在枕上弱無力地輕.哭泣，凌的衫遮不住上那捧細若豆腐般的盈……

這些不可言說的香.艷畫面剛浮起來便被裴元嗣迅速按了下去。

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不過段好一些，他怎麼會想這些七八糟？

皺了皺眉，好不容易腦海中的哭聲消停了下去，鼻端卻又約飄來一淡淡的花香。

這香氣淡雅沁人，與那些普通濃馥的脂香不同，聞過一次便能讓人深深記住。

就好像令人置清晨的花叢，春風吹拂過一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水的滋潤顯得花兒愈發人，像梨花帶雨的白臉頰。

裴元嗣疑地拿起自己剛換下的袍子聞了聞。

他與那子同房是昨夜的事，袍子是今早上換過的，他一整天都在都督府也沒接過任何子，上怎麼會沾染了的香氣？

目下移，裴元嗣走拴在他腰間的一塊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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