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星有很嚴重的拖延癥,作業永遠都要拖到截止日期之前寫。昨天晚上難過到睡著,臨到頭也沒想起來自己還有份PPT要寫。
槐星覺嚴守平看著的眼睛好像要噴火,嚴守平三十多歲就被學生氣出了白頭發,也怪不容易。
嘆了口氣,為了嚴守平的健康著想,抱起書主問:“老師,那我走?”
趙敏和范欣意用書擋著自己的臉,躲在書后憋笑差點憋斷氣了。
嚴守平也氣到發笑:“下了課拿著電腦去我辦公室補。”
下課后槐星不得不回宿舍抱上電腦,去嚴守平的辦公室補作業。其他老師看見已經見怪不怪,能怡然自得使喚端茶倒水。
槐星花兩個小時弄完PPT,脖子發酸,仰頭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幾分鐘,緩解疲勞后慢悠悠將包裝進電腦里。
回宿舍的路上,槐星接到了宴臣打來的電話,男孩說話像吃了火藥,劈頭蓋臉就問在哪兒?
槐星被悶熱的天氣搞得心煩躁,“在宿舍。”
“出來吃飯不?
“你請客?”
“不是,周承安請客。”
“那我沒興趣。”槐星進了宿舍,站在冷風下對著吹,“你掏錢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這個面子。”
宴臣炸。原地跳腳:“你怎麼就喜歡敲詐我?”
槐星說:“當兒子的孝敬你爸爸不是應該的嗎?”
宴臣和槐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槐星的父母沒有離婚之前,就住在他家隔壁。
同一棟家屬樓的對門。
槐星小時候就很彪悍,宴臣當了好幾年的跟屁蟲。
槐星的父親嗜賭,在外面欠了一屁的債,父親還是個家暴慣犯,宴臣那時候經常聽見槐星家里傳來的痛哭求救聲。尖銳刺耳,聽得人心尖發。
宴臣知道槐星好強,一直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在學校里也都讓著。
槐星吹夠冷風,冷靜了下來,忽然問宴臣:“周承安怎麼來我們學校了?”
宴臣:“他和江從舟開的公司,和學校有合作。”
槐星抓住了話里的重點:“江從舟也在嗎?”
“不然呢?”
“地點發我,我化個妝就來。”
“不必這麼隆重,你什麼丑樣子我沒見過?”
“自作多,我又不是畫給你看。”
掛斷電話后,槐星沖進浴室里沖了個澡,從趙敏的柜里找了條赫本風的小黑,穿在上好看的,就是腰有些大了。翻箱倒柜找出兩枚別針,別在腰上收了尺碼。
槐星皮底子好,皮毫無瑕疵,簡單畫了淡妝就很漂亮。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眨了眨眼,正準備出門又覺得腳上的運鞋不合適。
槐星仰著頭看向在床上躺尸的趙敏,說:“你的高跟鞋借我穿一次。”
趙敏出腦袋:“你多大碼?”
“三十五。”
“我三十六。”
“沒關系,我用紙巾墊一下。”
“那你穿吧。”
槐星不太會穿高跟鞋,鞋尖墊了紙巾,腳指頭頂上去有些疼,不過這點不適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周承安他們吃飯的地方就在學校門口,宴臣給留了位置,微信上不斷催促走快點。
槐星走到店門口又覺得自己穿的太隆重,可是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走進火鍋店,涌鼻尖的就是一陣辛辣味。
槐星坐在宴臣邊的空位,升騰的霧氣朦朧了的臉龐,遮掩了幾分緒。
江從舟就坐對面,男人今天穿著白襯衫,領帶被人隨意扯開,添了些許慵懶,袖口平整折了兩圈,出削瘦的手腕,蒼白的皮下是若若現的青管,纖長細瘦的手指搭在煙盒上,分明。
他坐在人群里,卻有種格格不的孤寂淡漠。
周承安從煙盒里出一煙,點火之前被江從舟按下了手腕,“有孩,晚點再。”
江從舟說完將菜單遞給槐星,“看看想吃什麼。”
槐星吃不了很辣的菜,會拉肚子。瞄了瞄菜單,不聲在菜單上劃了江從舟喜歡吃的菜。
江從舟也沒再看菜單,直接給服務員。
等菜期間,槐星安靜聽他們聊天。
江從舟坐姿懶散,隨口問:“宴臣,聽你老師說你報了今年的雅思?”
宴臣要面子怕丟臉,不是很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起這個事,他含糊不清混過去:“嗯啊。”
槐星抬頭朝他投去怪異的一眼:“你又去做慈善?”
宴臣:“……”
無語,就他媽的無語!
宴臣的臉白了又紅,他反問:“難道你沒報嗎?!”
去年槐星想出國,他陪一起報名了雅思考試,了一千多塊錢的巨款報名費。結果雙雙落榜,都沒考過。
宴臣不信槐星今年沒報名,去年想出國的決心異常堅定。
槐星平靜哦了聲,喝了口水潤嗓子:“我沒有錢,沒法年年都去做慈善。”
宴臣:“……”
江從舟捂低咳了幾聲。腔里扯著的笑意逐漸蔓延,他扯了扯角,聲帶里發出的笑聲沙啞,他深深看了眼對面坐姿筆的,“星星說得對,慈善活偶爾參與就可以了。”
服務員上齊了菜,槐星埋頭涮菜,從鍋里撈出來的菜需要過一遍涼白開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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