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謝容玄道。
“怎麽會不疼呢?這都紅了!”薑元意轉頭道:“春桃,去房裏拿燙傷藥來。”
“是。”春桃趕跑出後院。
薑元意對著謝容玄的手麵輕輕吹氣。
的。
暖暖的。
的。
像蓬鬆無比的潔白羽一樣,輕輕撥謝容玄的心尖。
他的目不由自主地落在薑元意的臉上,雪白水,長長的睫微垂,在眼窩下投下淺淺的暗影,飽滿的靠近他的手麵,越發現顯得滋潤紅妍。
“世子爺,忍一忍。”薑元意道。
謝容玄在戰爭上刀傷、箭傷、槍傷都過,這點火星子本都不算什麽,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嗯”一聲。
“世子夫人,藥來了。”春桃急急地跑過來。
薑元意接過小藥盒,掀開蓋子,指腹蘸些許藥膏,認真又溫地塗到謝容玄的燙傷,繼續吹一吹,道:“好了。”
謝容玄回手。
薑元意忽然抓住。
謝容玄問:“幹什麽?”
薑元意將謝容玄的手放到他的膝蓋上道:“別蹭掉藥膏。”
謝容玄道:“知道了。”
薑元意看了看謝容玄的位置,離藥爐很近,便道:“你坐遠一點。”
謝容玄未:“沒事兒的。”
“坐遠一點,免得傷。”薑元意堅持。
這點傷算什麽啊?
謝容玄著薑元意認真的模樣,道:“元意。”
薑元意抬眼看向謝容玄:“嗯?”
謝容玄道:“你別太喜歡我了。”
這是謝容玄第二次說了,薑元意知道他誤會了,但又解釋不清楚,於是道:“知道了。”
謝容玄追究底地問:“知道什麽?”
薑元意挑明道:“別太喜歡你了。”
謝容玄滿意點頭:“你知道就好。”
“那你坐遠一點。”薑元意又回到最初的話題上。
真倔強!
謝容玄反問:“你怎麽不坐遠一點?”
薑元意道:“我要熬藥。”
謝容玄理直氣壯道:“我陪你熬藥。”
薑元意看著謝容玄一副“我就是我”的模樣,心想這人真無賴,可也沒有沒辦法,隻好遠離藥爐一點。
謝容玄見狀,也遠離一點。
薑元意又遠離一點。
謝容玄再遠離一點。
薑元意又又遠離一點。
謝容玄再再遠離遠一點。
薑元意著謝容玄,言又止。
謝容玄道:“有話直說,別憋著。”
薑元意道:“你……”
謝容玄笑問:“你什麽?”
薑元意張張合合,終於張口出聲:“你學人!”
謝容玄“撲哧”一聲,道:“就這?爺以為你會罵得多髒!”
“我不會罵髒。”能夠罵人已經是薑元意的極限。
謝容玄來了興趣,道:“爺教你。”
薑元意拒絕:“我不學。”
“為什麽不學?”
“太難聽了。”
“罵人當然要罵難聽的,不然為什麽要罵人?”
“我就不學。”
“……”
兩人坐在藥爐不遠鬥起來。
春桃見狀捂笑,許久後,看到藥罐子咕嚕嚕地沸騰起來,才出聲打斷二人:“世子夫人,可以加鮮桃花了。”
“我來加。”薑元意起。
謝容玄手拉住薑元意:“小心火星子。”
“已經沒有了。”薑元意指著藥爐裏點點灰燼:“你看,裏麵隻有一點點餘熱,把鮮桃花加進藥罐子裏,一會兒就可以喝了。”
謝容玄這才鬆手。
薑元意來到藥爐前,將鮮桃花放藥罐中,悶一會兒,倒出一碗藥,送到謝容玄麵前,道:“世子爺,喝藥吧。”
謝容玄端過來看一眼。
薑元意提醒道:“這個藥方子會比較苦。”
“爺怕這個?”謝容玄仰頭飲盡,頓時皺眉頭。
薑元意捂笑。
“你笑什麽?”謝容玄一說話,苦味更濃。
薑元意笑著往謝容玄裏塞一顆餞,地說道:“這樣就不苦了。”
甜味瞬間在口腔蔓延,很快就驅散苦味,謝容玄眉頭舒展,揚起下道:“爺一點都不怕苦。”
“是是是,世子爺最能吃苦。”薑元意笑著附和。
謝容玄舌尖口中餞,心裏莫名其妙地跟著甜起來。
薑元意起,走到椅前:“世子爺可以回去睡午覺了吧。”
“可以。”謝容玄道。
薑元意推著謝容玄回到臥房。
謝容玄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薑元意坐在床邊觀察一會兒,沒有看出異樣,便坐到桌前看醫書,待到謝容玄醒來,忙問:“世子爺,覺如何?”
謝容玄道:“沒什麽覺。”
估計還要再吃一副藥,才能有所發現,於是下午薑元意又帶著春桃去摘鮮桃花,路上遇見了謝詩蘭和謝詩韻。
謝詩蘭因為謝榮聲一事,罰抄五日經書,又因謝榮聲、江姨娘、劉氏撕打而摔一跤,半邊臉頰都腫了,正在哭。
謝詩韻安著。
“見過六姑娘、七姑娘。”春桃行禮。
謝詩蘭和謝詩韻早上想要利用謝榮聲貶低薑元意,非但沒有功,謝榮聲還鬧出那麽醜事兒,太丟人了,們喊一聲“四嫂”,立馬走了。
春桃捂開心笑:“讓你們還在我們世子夫人麵前嘚瑟!”
薑元意道:“好了,別笑了,我們去摘桃花。”
“是。”
薑元意二人到小花園摘些桃花,晚上繼續給謝容玄熬藥。
謝容玄喝了藥之後,便睡下。
薑元意悄悄給謝容玄把脈,不由得皺眉,每日都給他紮針,可是他的脈象最近沒有任何變化。
怎麽回事兒啊?
今日再紮紮看。
起將蠟燭放到床頭,抱出藥箱,取出裏麵的銀紮、酒,先紮謝容玄的百合和印堂,讓他陷深眠。
如往常一般,掀開被子,掉謝容玄的深,褪掉謝容玄的子,一抬眼對謝容玄漆黑的眸子,心頭大驚。
謝容玄目緩緩下移,看到自己溜溜的子,然後不可置信地著薑元意。
薑元意結結,道:“那、那、那個我……”
謝容玄倏地坐起來,扯過被子蓋著自己,看向薑元意:“薑元意!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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