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正堂,就對上謝清清憤怒的目,薑元意心裏打個突,趕收回目,向景國公和王氏行禮:“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元意,起來,起來,快起來。”王氏微笑道。
“謝父親,謝母親。”薑元意緩緩起。
“容玄沒有來嗎?”王氏問。
薑元意聲音道:“回母親,夫君今日子不適,不能前來,父親母親莫怪。”
不適?
又不適?
難道衝喜也沒用嗎?
不不不。
薑元意才剛剛嫁過來,不可能一下子就讓容玄強壯。
耐心一點,再耐心一點。
王氏不停地安著自己,麵上才重新出笑意:“嗯,那就讓他歇息吧,委屈你一個人過來敬茶。”
“這是兒媳應該做的。”薑元意乖巧地道。
王氏側首道:“李嬤嬤。”
“是。”李嬤嬤端來紅木托盤,上麵擺放著茶壺和茶碗。
薑元意見狀,筆直地跪在團上。
李嬤嬤彎腰將托盤送到薑元意麵前。
薑元意拿起茶壺,小心翼翼地倒出兩碗茶,將茶壺輕輕放下,雙手捧著茶碗一一送到景國公和王氏麵前,道:“父親請用茶,母親請用茶。”
景國公和王氏接過茶碗,輕輕抿一口,一起道:“好。”
沒有公爹的教導,也沒有婆母的敲打,敬茶儀式就這麽順順利利地結束。
薑元意鬆一口氣,緩緩站起,乖巧地立到一旁。
王氏依次介紹府上的姑娘、公子、姨娘和孩子。
薑元意一一認了臉。
景國公有事要忙,便就帶著家中男子離開。
正廳隻餘下一些眷和孩子。
王氏對薑元意道:“元意,先坐一坐。”
“是,母親。”薑元意坐到指定空位上。
王氏關心問:“昨日睡得可好?”
薑元意回道:“回母親,兒媳睡得很好。”
“容玄睡得如何?”
謝容玄一晚上都沒有聲響,想來睡得不錯的,薑元意便道:“夫君一覺睡到天明。”
王氏滿意地點點頭:“你剛進國公府,可有不習慣的?”
“回母親,兒媳一切都習慣的。”景國公府東寧伯府好太多太多,被子都是厚香暖的。
“日後若是有不習慣和不喜歡的地方,可以和母親說。”
“是。”薑元意乖乖巧巧地應。
王氏又補充一句:“平日裏也可以和你嫂嫂、妹妹們出去走一走,看看國公府裏的風景。”本來應該謝容玄帶著薑元意到看看,可惜他子不適。
不等薑元意回話,謝詩蘭接話道:“就是,四嫂你千萬不要同我們客氣。”然後衝謝詩韻使個眼。
謝詩韻意會,忙接話:“對啊,四嫂以前應該沒有來過景國公府吧?”
薑元意回道:“沒有的。”和姐姐隻有在嫡姐允許的況下,才能出府。
謝詩蘭道:“我就說,我是第一次見四嫂的。”
謝詩韻憾道:“四嫂長得這麽,東寧伯夫人怎麽沒有早點帶四嫂出來走走,可以早點同我們認識,也可以漲漲見識啊。”
漲見識?
這是說薑元意沒有見識?
王氏和謝清清臉上頓時不悅,其他人也不敢吭聲。
可謝詩蘭和謝詩韻向來得景國公喜歡,行事做風一向憑自己心意,謝詩蘭便繼續道:“沒錯,見得多了,就不會小家子氣。”
謝詩韻讚同道:“不然穿的再怎麽華麗,都是一副窮酸相。”
謝詩蘭瞥一眼姝無雙的薑元意,道:“是啊,窮酸相。”
“……”
二人一句句諷刺薑元意出低、沒見識。
王氏側眸看向薑元意,等待罵回去。
結果!
結果薑元意一聲不吭。
王氏沒想到是個懦弱的子,不由得皺眉。
謝清清看不下去了,直接道:“怪氣說什麽呢,一大清早的,顯著你們了是不是?”
謝詩蘭和謝詩韻嘲笑薑元意的目的達,笑著閉。
謝清清看到們眼中的得意,又諷刺幾句回去。
薑元意在一旁低眉垂眼,仿佛一切都與無關。
謝清清越發替四哥哥不值。
王氏不能代薑元意出頭,否則就是坐實薑元意出低、沒見識也沒有擔當,隻得說一些場麵話,平衡一下局麵,然後道:“元意,容玄該醒了,你去照顧他吧。”
薑元意緩緩起道:“兒媳告退。”
王氏點點頭。
薑元意剛剛走出正堂,就聽見後的眷們誇懂事、溫、大度。
知道們的言外之意是說呆、笨、蠢。
才不是!
隻是、隻是……不敢和任何人起衝突,擔心嫡母或者嫡姐知曉,會連累到在東寧伯府居住的娘親和姐姐,可心裏還是難過,眼眶不由得泛紅。
怕他人看見,趕低下頭,一直來到慎行院。
“世子夫人回來了。”荀嬤嬤上前迎接。
薑元意點點頭:“嗯。”
荀嬤嬤問:“順利嗎?”
薑元意不想回答,便問:“世子爺醒了嗎?”
荀嬤嬤回道:“剛剛睡醒,已經洗漱好,準備用飯,世子夫人去換裳,陪世子爺一起用吧。”
“嗯,我現下就去換裳。”薑元意走進淨室,緩一緩難過的緒,洗把臉,然後換一件素雅舒適的裳出來,敏銳地察覺到臥房氣氛不對。
春桃和春梨垂首立在屏風前,像兩木頭一樣安靜。
薑元意心下一,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床上的男人。
謝容玄靠坐在大迎枕上,蒼白細長的手裏握著一本書,正聚會神地看著。
“世子爺。”薑元意心跳如鼓地喚一聲。
“你們都下去吧。”謝容玄頭也不抬地出聲。
“是。”春桃和春梨低頭走出去。
謝容玄徐徐放下書,側首看向薑元意,漆黑的眸子跳著簇簇小火苗,問:“你去敬茶時,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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