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拉著我在們那住,我覺得不妥當還是回來了。”聽這麽說,像是回洋樓就已經是實屬不易,人家拉著打麻將不可。
孟欽和看了一會,微皺了下眉,“你既然這麽喜歡際,我明晚有一個宴會,明天陪我過去一趟。”
徐婉想都沒想,笑著答應了,“好啊,二。”
的爽快讓孟欽和有些意外,這些天一會一個樣子,讓他也有些看不了。
可徐婉心裏很清楚,能為孟欽和做的事不多了,跟著他去這些宴會上裝裝樣子也是好的。如今孟欽和儼然一副被耽誤的浪子模樣,而是他唯一的外室,若有傳聞,必定是說誤了從前勤於治軍的二。何況人人都知是舞出,這種半真半假的風月事更會傳得更開。
既然是這樣,便不妨更配合孟欽和一些。徐婉知道,如今被他這樣食無憂的養著,又不想真的和外室一樣伺候他,那總得還給他些別的好。
這天底下從來都沒有掉餡餅的事,好在重生一世的他提前知道他最看重什麽。
徐婉記得上一輩子孟欽和起初也帶出去過幾次,可那時總是畏畏的,也不和人說話。後來他便不帶出門了。
第二天出門前,徐婉特意換了一新做的錦緞旗袍,這料子是徐婉跟著那幾位師長太太們買的,靛藍的素縐緞麵料上,繡著繁複的花紋。這不是孟欽和喜歡的,但卻是新近那些闊太太裏最時髦的。若不是最近總和那幾位太太們打牌,徐婉也不會買這些。
徐婉又挑了一件貂裘,一條鑲滿了金剛鑽的項鏈,搭配上豔麗的紅,看起來招搖、闊綽極了。不過徐婉分寸把握得好,若是再濃豔些,便像是哪個暴發戶家裏頭的姨太太了。
孟欽和早就換好了服,在客廳等徐婉。
徐婉出來的時候,孟欽和正站在窗邊煙,他一口煙剛好吸進去,還沒來得及吐出來,被煙嗆得咳嗽了好幾下。
孟欽和皺著眉頭問,“你怎麽穿這個樣子?”他往前走了幾步,又聞到上的香水味,他記得從前上不是這個味道。
徐婉看著孟欽和認真道:“不是說陪您參加酒會嗎?”見他不說話,徐婉又道:“這一還是秦太太陪著我買的。”
夜幕已經降臨了,孟欽和默了一會。他又打量了徐婉一眼,沒有再評論的打扮,隻道:“走。”似乎帶上還有些勉強。
一路上,孟欽和一直側著頭看窗外,他並不怎麽想看,可即便這樣,上的香水味還是止不住地往他鼻子裏鑽。
徐婉看著孟欽和這幅模樣,反倒覺得好笑。上輩子謹小慎微活慣了,即使後來知道了楊小姐的存在,也隻順著他的喜好穿打扮。這樣堂而皇之地逆著他來,還是第一次。
像是故意報複他一樣。
酒宴是在坤州的華德飯店舉辦的,淮軍的高級將領來了不。
孟欽和的汽車還沒到飯店門口,便有許多他的部下在門口等著了,孟欽同的心腹——汪督辦正好也剛到,一眾人便迎著他們一起進去。
徐婉一下車,便摟住孟欽和的手臂。不知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親昵,還是因為上的香水味,孟欽和微皺著眉低頭看向,而卻回以他一個明的笑容。
他的角也了一下,雖然有些敷衍。
那位汪督辦一直都知道孟欽和孟二養了位外室,還聽說是個淪落風塵的舞,上次他在馬場那邊沒見著,這次他總算看到了。
隻是以他對孟欽和的了解,孟二不該喜歡這樣的人。可他一看徐婉的臉,似乎又明白了。
和這樣的人日日待在一塊,怎麽能不淪落呢?怪不得他到坤州來,沒幾日能見著孟欽和。
徐婉對孟欽和一熱絡,孟欽和的舉止也親昵了許多。他一把攬住徐婉的細腰,在眾人的注視下帶著走了進去。
孟欽和和汪督辦來了,自然大家都是要來打招呼的,人陸陸續續過來像孟欽和敬酒。徐婉先是陪著他一起,過了一會了,從邊走開,去一旁沙發上休息。
他不經意地一瞥,徐婉也沒閑著,那些夫人、太太似乎認識不,從麻將聊到料子、香水,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仿佛像他經常帶出來一樣。
席間,又陪著他跳了幾支舞。跳舞是的老本行,華爾茲、桑什麽都會,一跳起來便了全場的焦點。
他的手輕輕搭在的腰上,他低頭看過去,裏麵穿的是一件領口有些低的旗袍,出有一段修長潔白的頸,和戴著的金剛石項鏈一樣晃目。他多看了一眼,連忙移開了。
約十點鍾,這場宴會才真正結束。孟欽和喝了些酒,步態有些搖晃,宋副和徐婉扶著他上了車。待汽車行駛起來,他便又清醒了。
而他和又回歸了淡漠,這才是他們真實的樣子。
他看了會窗外,偏過頭去看了眼,此時上的濃烈的香水味已經散去了,臉上的妝也有些花,和剛才笑容滿麵的比起來,此刻的看起來有些憔悴。他向來喜歡人著素淡,可現在看起來並不讓他覺得難看。
徐婉酒量不好,隻喝了一點酒,就有些醉了。過了好一會,才察覺到有人在打量。
徐婉抬起頭看向孟欽和,他便將視線移開了,默了一會兒,又重新看著問道:“你今天為什麽要這樣?”帶了些審訊的意味在裏頭。
突然衝著他笑了一下,然後用輕鬆的語氣對他道:“二,您別忘了我從前是做什麽的,以前在凱樂的時候我也這樣的。”說得若有其事一樣。
孟欽和沒有再說話,他明明記得第一次在凱樂見到,除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那時覺得那麽些人裏唯有不像舞,可今天卻比誰都像一副淪落風塵的樣子。可其實一直是在意的,他也察覺得到。
第25章 自謀出路
汽車緩緩向前開著,外麵的斑駁的影照進車廂裏。
今晚之後,應該全坤州都知道孟欽和孟二養了一個出風塵的舞做外室了,徐婉知道,這件事會傳到孟欽同那裏,也會傳到孟司令耳朵裏。
徐婉想,這便是孟欽和想要的,如今已經幫他做到了。
徐婉偏頭看著孟欽和的側臉,正猶豫著是否能借這個機會談離開,畢竟也沒有什麽可以再幫他了。可孟欽和是個謹慎的人,這種事即使知道也隻能心裏清楚,不能和他挑明。
哪知也是這時候,孟欽和突然回過頭來,正好迎上的目。
孟欽和雖然沒說話,但輕輕揚了下眉,他應該看出了有話要說。
徐婉不怕孟欽和生氣,隻害怕貿然開口會讓他生疑,最後隻道:“二,您厭煩一個人需要多久?”上輩子得到了他的答案,兩年不到就被他拋棄了。
突然這樣問,孟欽和“嗯?”了一句,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婉又重複了一遍。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個,卻聽得出的語氣,沒有一擔憂,反而帶了些希冀,像是不得他早點厭煩。
剛才還刻意那麽親近,現在又開始說這種話。
孟欽和沒有回答。
這是一個機會,徐婉不想錯過,雖然有些怕,卻是用很隨意的語氣,“其實二本沒有醉,也沒有那麽喜歡我,不過是裝個樣子而已,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什麽要這樣做。”
孟欽和一直沒有說話,徐婉不敢太破,又打了個圓場道:“我原希那些夫人、太太們日後能高看我一眼,可是我現在反而覺得累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徐婉裝出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道:“我其實現在後悔了,後悔因為虛榮到二邊來,可二心裏本沒有我,我這樣待下去也沒有意思。可我是別人送到二邊的人,不由己,得聽二的意思。”
“你是要我放你走?”
“是!”徐婉仿佛看到了希,又說:“雖然我知道馮局長為了讓我到二邊來,花了大價錢,但我願意今後慢慢還給您和馮局長。”
他打量了一眼,似笑非笑,“我為什麽要放你走?我覺得你很有意思。”
徐婉知道這話談不下去了,哪裏能著孟欽和的心思?
便當什麽都沒有說過一樣。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馮太太都沒有再徐婉去打牌,徐婉心裏也明白,大概是那一次再酒會上,馮太太見賣弄風,便對存了偏見。
徐婉還記得,馮師長似乎就納了一個舞做姨太太,和這些夫人、太太們終歸不是一路人,再怎麽迎合,也隻有表麵上的客氣。
馮太太沒有找,徐婉也沒有找上門去。
過了很久之後,馮太太突然給徐婉打了一通電話,好像說三缺一要趕去救急。
好長時間沒聯係了,那份隔閡彼此都明白,若不是真的十萬火急了估計也不會喊。徐婉沒說什麽還是去了。
馮太太家裏三缺一,又把徐婉去打牌,孟欽和也不管。
馮太太這幾天剛從金城的姐姐家回來,馮太太的姐姐嫁的好,姐夫程斌是淮軍的參謀長,還是孟司令的心腹。
秦太太雖然總和馮太太在一起打牌,隻是這兩個人總喜歡明著暗著較勁。馮太太的丈夫比秦太太的級別上矮半截,可馮太太娘家厲害,一提起那個姐姐,秦太太便沒有話說了。
隻是這樣一味地炫耀也不太妥當,總得說些不好的地方裝裝樣子,“我姐姐哪裏都如意,就是生了個混世魔王的兒,被我姐夫寵壞了,才三歲,家裏頭個個傭人都怕了,教鋼琴的老師不知道換了多個。”
秦太太瞥了馮太太一眼,斜著笑道:“要是實在不想學,就不要學了,三歲的孩子,這麽做什麽?別把孩子壞了。”
馮太太哼笑了一聲,“若是小門小戶學不學這些都行,可他們程家的兒哪能不學,何況我姐姐就這麽一個寶貝兒,現在坤州、金城那些名媛、小姐哪個不是鋼琴、小提琴、洋文、樣樣通,不學怎麽行呢?”
秦太太打了一張牌,笑了出來,“話雖然是這麽說,隻是去年就聽你說天天換老師,這兩年換下來整個金城的老師都不夠你這外甥換。”
秦太太確實說到了點子上,馮太太搖了搖頭,歎氣道:“現在的確是沒人敢教,說來好笑,二十塊一節的鋼琴課都沒人去上。”馮太太一時神,出了一張秦太太守了好久的四餅,直接點了秦太太的炮。
徐婉一直在一旁聽著,之前在張公館就聽馮太太說過那個外甥。當時好像說的是至要鋼琴係畢業的學生,不知道現在這麽難找老師,會不會降些標準下來。
試探著問馮太太:“馮太太,您外甥老師要什麽樣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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