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事沒事,就是被劃了一個口子,現在都不流了,別擔心。」葉嘉興笑道。
「還笑,還笑!你嚇死我了。」關氏埋怨道。
順著孟呈煒的目,葉老太爺早就看到葉雅茗了。
見孟呈煒的目一直若有若無地粘膩在葉雅茗上,他眉頭微皺,對眾人道:「都還愣在這裡幹嘛?還不趕拿轎子把大爺抬回房去?一家子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關氏臉一紅,趕人抬轎子來。
葉嘉興趁著沒走,再一次跟孟呈煒道了謝,又道:「孟爺,你既在白藤縣沒有住,如蒙不棄,不如在舍下落腳。我家別的不說,空院子倒有不,你想住多久都。」
「怎好打擾?我還是住客棧吧。」孟呈煒客套道。
要是沒發現孟呈煒看葉雅茗的目,葉老太爺定然會熱留客。
可此時他卻順著孟呈煒的話,說道:「這裡是茶園歇腳的地方,屋舍簡陋,地方偏遠,通不便,唯恐怠慢了貴客。縣裡如歸客棧是嘉興他舅家所開,我讓人去訂一個上等院子,孟爺想住多久都行,住宿吃食一任都不必心,只管住就是。」
孟呈煒微愕。
他救了葉嘉興,葉家又多屋舍,且這裡離縣城還有七八里路,眼見著已是下晌,葉家不應該熱留客嗎?再不濟也應該招待一頓飯吧?怎的他客套了一句,葉老太爺就要把他往外趕?
可主人都這麼說了,他再想留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作揖行禮:「葉老太爺不必這麼客氣,我自去訂客棧就是。」
葉嘉興雖不理解,但也敏銳地察覺到祖父對孟呈煒的冷淡。
不說茶園旁邊的葉家別院屋舍不,條件也過得去,便是七八裡外的白藤縣也有一宅子,平時有僕從打理,隨時能住。如果真心謝孟呈煒,再如何也不該讓他去住客棧。祖父明顯是不待見這位送他回來的公子。
祖父的睿智他還是很信服的。於是他沒再多言,只朝孟呈煒又道了兩聲謝,便乘著轎子走了,再也不提留孟呈煒在家裡住下的話。
葉雅茗自是隨著他與大堂嫂、堂姐一行人離開。
他們一走,廳堂里就剩了孟呈煒和葉老太爺及下人。客套的話剛才已說過了,葉家既無留客意,孟呈煒自不好再呆下去,遂起告辭。
葉老太爺不願意欠人,人備了一份厚禮,又讓人送孟呈煒下山,替他在如歸客棧訂了上院。
葉嘉興雖驚了馬,但有隨從護著,只在落馬後被石子劃傷了上的皮,流了一點。孟呈煒所謂的救人,也不過是遇見這一幕時上前詢問一二,再跟著一起護送回來,並不是什麼救命大恩。
葉家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還了這一份人,禮數極周到了。
葉雅茗跟著大房一家出來,將他們送到大房院門口,對葉嘉興正道:「大哥,剛才那人,我觀他賊眉鼠眼,不似好人。你還是別跟他打道的好。」
葉嘉興愣了一愣。
那孟呈煒雖不說多麼英俊,至是眉清目秀、姿拔的翩翩佳公子一枚,舉手抬足間落落大方,盡顯矜貴之氣,跟「賊眉鼠眼」四字完全不搭邊。也不知堂妹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
要不是祖父毫不客氣地把人趕走,葉嘉興肯定不以為意,覺得堂妹是小孩子之言。可現在他心裡犯起了嘀咕。
難道孟呈煒真有什麼不妥,是他沒看出來的?
說完這一句,
葉雅茗就回自己院子去了,並沒有再去葉老太爺面前多說什麼。
知道,只需要剛才那一面就夠了。
原主皮雪白,五緻,一雙眼睛尤其漂亮。在原主的記憶里,孟呈煒一見到原主就心了。
不過他已然娶妻,葉家只是江南的大地主兼茶商,無權無勢,孟呈煒從骨子裡看不起葉家,覺得只要他開口提出納原主為妾,葉家定然會欣然應允。
可葉老太爺給原主訂下的未婚夫宋易風是個讀書人,從還是個生時就訂了親,花了不錢在他上投資。現在宋易風剛剛考上了舉人,前途一片明。
就算孟呈煒的堂姨母是當今妃子,他家是皇商,卻也是商人,在葉老太爺眼裡孟呈煒本比不上宋易風。更不用說還是去做妾,簡直辱沒門風。
再者,攀龍附、背信棄義也不是葉家的作風。-葉老太爺當即拒絕了這門親事。
孟呈煒此人心機深沉,被拒絕後便記恨上了葉家,面上卻毫不顯,讓葉老太爺對其極為欣賞。結果孟呈煒給葉家挖了個大坑,他自己利用葉家,葉家卻家破人亡。
這輩子葉雅茗絕對不讓孟呈煒謀得逞。
第二天一早起來,陶氏和葉雅清打算帶著葉嘉興下山去了。
葉家祖宅位於臨安府城,與白藤縣是另一個方向。葉嘉興昨晚雖由郎中理了一下傷口,吃了葯,覺還不錯,但了傷最怕發熱,府城的郎中終是厲害些。他跟著葉崇明上山,是要跟在祖父邊,學習如何給茶樹施。現在了傷什麼都做不了,便打算回城。
「清兒和茗兒明日跟著一起下山。你們大哥大嫂都走了,你倆孩兒呆在山上,我不放心,都一起回去。」用早膳的時候,葉崇明難得的板起了臉。
葉家人對孩兒一向寵縱容。葉崇明要帶孫子上山看人給茶園施,葉雅茗鬧著要跟著上山散心,葉嘉興也不想跟新婚燕爾的妻子分開,竄掇著關氏和葉雅清一起來,葉崇明便答應了。
可這會兒關氏與葉嘉興要下山去,徒留兩個孩兒在這人煙稀的山上,葉崇明委實不放心。尤其是看到昨日孟呈煒那驚艷癡迷的目之後。
葉雅茗上輩子家中就有大片茶園,還有專門研究茶樹種植及製作的團。上山來,就是想看看這時代的茶園,以及葉家茶園的況。
這兩天,葉家茶園的況也看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