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神坦然,解釋道:“第一,醫者仁心,為醫者,見了病人,不能不救。第二,白家並無危機。區區李家,使用些詭手段,不足掛齒。”
“穿了,就是李鬱帶著商人,來兌讓慶餘堂貨罷了。即便沒有茍連福製藥,我製作的牛黃清心丸,遠超茍連福的清心丸。”
“等李鬱帶著商家來拿藥,慶餘堂能足額供應,不會有任何問題。”
“在下來幫助縣尊。第一,解決尊夫人的病,使縣尊再無焦慮。第二,解決縣尊在永寧縣的困境,使得縣尊再無掣肘。”
林道:“這便是在下的來意。”
王越眼中瞳孔一。
林,不簡單。
按理白家需要王越的幫助,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到林這裏,卻是發生變化,不再是求助,而是從幫助王越的角度出發。
王越心下好奇,笑道:“林,言歸正傳,回到正題,你如今救了我夫人。涉及到李家,要如何幫助本打破掣肘呢?”
林道:“李家在永寧縣是大族,看似鐵板一塊,實際上,自李有一大堆的問題。尤其是李鬱,作惡太多,更是作死。”
“隻要拿住了李鬱,便掌握了李家的關鍵,李家不敢不配合。譬如李鬱安排了茍連福的兒子茍伯文,到白家慶餘堂鬧事。”
“茍伯文有命案在,如今縣尉曹正拿下茍伯文,縣尊提審了茍伯文後,可以借機牽連李鬱。隻要李鬱落縣尊的手中,何愁李家不配合呢?”
林道:“縣尊要進一步要解決李家的問題,就再步步謀劃,全方位打李家,滅掉李家在永寧縣的影響力。”
王越聽到林的話,卻是輕笑起來。
笑聲,頗為爽朗。
王越道:“林,你的話終究又繞了回來。對付李家,白家是突破口。而本,便要把白家的問題解決,這是一個謀啊。”
林道:“縣尊讚繆。”
他的安排的確是謀,也的確是幫助王越,隻不過王越順帶解決了白家的危機。
這是利益的來往。
沒有利益,想讓王越幫忙,憑什麽啊?
即便有救治崔氏的功勞,可是你救了人,王越幫助白家後,雙方就兩清,再無瓜葛。這不是林的行事風格,他搭上縣令、縣尉的這兩條線,自然要全力出手,形關係網。
張氏在這時候進,拿著熬製的燈心湯,道:“老爺,燈心湯熬好了。”
林取出牛黃琴心丸八枚,道:“一次八枚牛黃清心丸,以燈心湯服用。”
張氏接過來,讓人伺候著崔氏服下藥丸。
張氏打量著崔氏,驚喜道:“老爺,夫人的氣確實是好了許多。”
看向林,連忙道:“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林道:“醫者本分,不足掛齒。”
王越道:“晚上還要施針用藥,就委屈你在府上逗留一。”
林道:“在下聽從縣尊安排。”
王越吩咐張氏注意著崔氏的況,便帶著林到書房中落座。王越打量著林,笑道:“你昨在慶餘堂的一番言辭,以及展的才學,依本看,並非普通人。你出現在永寧縣,又是被白玉瑤救回。不知道,你來自何方?”
林微笑道:“在下,自中州夏國而來。”
夏國?
王越瞳孔一。
夏國是下中心,擁有著最璀璨的文化,擁有著最強的底蘊,也擁有著最強的軍隊。不論是文治,亦或是武功,夏國都遠超秦國。
王越再度看向林時,眼中多了不一樣的神。
夏國,是無數士人向往的地方。
夏國,是朝上國。
大秦雖強,將士也剽悍善戰,可是大秦偏居一隅。在所有夏國人眼中,秦人和蠻夷差不多。即便是大秦代代皇帝,都是自強不息,可是麵對夏國,大秦依舊有自慚形穢的覺。
這是底蘊和實力的落差。
王越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問道:“閣下因何而流落秦國呢?”
林道:“朝廷爭鬥,父母亡故,家人被抄家流放,所以流落秦國永寧縣。”
王越聽到後,心中意起來。
林是夏國人,如今秦國雖安排了諸多的暗樁在夏國,終究沒有地地道道的夏國人更了解夏國的況。
林是夏國人,倒是不錯。
秦國年年都在招攬夏國的名士大儒,希更多人才進西秦。可惜,來的人並不多,即便有人來,許多人都是能力普通,是位素餐之輩。
林倒是有些不一般。
至昨慶餘堂的表現,那是可圈可點的。
王越心有了想法,更多了考校的心思。他暫時不再提及李家的事,轉而道:“你昨在慶餘堂,一番言辭,令人讚歎。尤其詩詞曲賦一道上的造詣,更是不簡單。恰好,我也有這方麵的好,不如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林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王越道:“我便拋磚引玉,我平生喜好竹子,以竹為題寫一首詩。”
《詠竹》
不假栽培力,自然青玉立。
清風共明月,一一皆可友。
王越一首詠竹誦讀出來,臉上掛著笑容,道:“這首《詠竹》,是本早就寫好的,所以是取巧。林,你多思忖一番不遲。”
這時候的王越,親自拿了筆墨紙硯到林的麵前,眼中有著期待。
林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他更是好奇。
林提筆蘸墨,思忖片刻,已然有了想法,提筆寫下《竹石》兩個字。
筆下的字,木三分。
一筆一劃,有斬釘截鐵之勢;一點一撇,骨力遒勁。字的結構,蒼勁有力,骨力遒勁,彰顯自的功底。
林在後世,本就常年浸書法。他在書法一道的造詣頗深,尤其他喜歡柳字,所以一下筆,便不凡氣象。
王越看到林的字,眼中瞳孔一。
大家氣象。
這一副字,已然有大家氣象。
王越又看了眼鎮定自若的林,心對夏國更是有向往和慨。
夏國之人,名不虛傳。
王越更是期待起來,期待林的筆下,能寫出什麽樣的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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