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釗咳了兩聲:「大人,還去地牢嗎?」
賀重錦答:「你先下去吧,今日夜深,既然已經抓到呂廣,明日再審也不遲。」
地牢?審問?江纓聽到了這兩個關鍵字眼。
見江纓的表不太對,賀重錦心跳慢了半拍,故作平常地問道:「怎麼了?」
「夫君剛才出門,是要審問犯人?」江纓說,「我聽說,朝中有員貪了本該發往邊關的軍餉,那些犯人不已經被夫君置了嗎?為什麼還抓人?」
難道,賀重錦不僅要置涉事的員,還準備株連他們的九族?好可怕!
「貪墨案中呂廣尚未被捕,今夜被文釗抓住,不會再逃了。」
「原來是這樣,抓住就好。」
江纓看向桌案上整齊堆疊的公文,一列應該是批閱完的,一列應該是沒批完的,便又問:「我見夫君還有許多公文沒批閱完,我可不可以看夫君批閱公文?」
他順著的視線看向那些公文,問道:「太晚了,難免睏倦,我們回去睡吧。」
江纓的確困了,但想,既然支撐著困意過來送粥,總不能白白熬夜,於是道:「夫君不睡,我便也不睡,而且......我看起來很不神嗎?」
「......」他角的笑意深了幾分,答道,「沒有,過來吧,我很快就批完了。」
「好。」
又過了一會兒,蠟燭將要燃盡,賀重錦快要批閱完公文了,忽然肩頭一沉,側目看去,江纓正靠著他沉沉睡著了。
賀重錦著江纓安靜的睡,一種奇怪的覺縈繞在賀重錦的心頭。
今日侍說,一下午都在練習書法,準備桂試八雅,但賀重錦聞到的香氣,是包含在墨香之中的,和的,淡淡的香氣。
這是......什麼覺?
他無心再看公文了,將睡的江纓打橫抱起,回到臥房中。
第二日,江纓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看了看空的塌側,賀重錦已經不在了,紅豆說昨夜是賀重錦親自抱回房。
上的被子是整齊的,被人掖好的。
記得自己昨晚實在是太困了,一直強行打起神,到底沒堅持住睡了過去。
沒給賀重錦添麻煩吧。
江纓看到桁上還掛著賀重錦的服帽,他沒去早朝,應該在地牢里審問那個呂廣的人。
「昨晚的粥他沒有喝到,紅豆,你把早膳端上,我們去地牢給賀重錦送去。」
紅豆:「還送?」
江纓堅定地點了點頭:「送!不要忘了,在我拿到桂試八雅第一名之前,我要做好賀重錦的夫人。」
地牢暗,但被賀府的下人清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江纓猜測,賀重錦一定經常來這裡。
很快,來到了刑房的門口。
賀重錦端坐在檀木椅上,寒眸微垂,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的刑,這柄烙鐵在炭火中燒得滾燙,迸發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江纓下意識退後一步,還是第一次見到賀重錦出那樣的冷厲眼神,仿佛就像變了另一個人。
再看被掛在那裡的呂廣,數道鞭痕錯在一起,全上下被打得模糊的。
呂廣咬牙切齒道:「賀重錦,得意,這朝中誰不知道,你就是太后和小皇帝屁後面的一條哈狗!」
「哦?」賀重錦漫不經心道,「我倒是忘記了,陛下尚未登基時,呂大人是晉安王邊的狗,同樣是狗,誰又比誰高貴?」
「你……!」
賀重錦冷笑道:「晉安王死去多年,呂大人當年沒有骨氣自刎,反而今年暗中參與了貪墨案,以此報復陛下和太后,發泄心中的不滿,真當這朝中無人了嗎?」
「我貪了軍響又如何!」呂廣目眥裂,惡聲道,「小皇帝在宮中一年的食住行,不比那軍響!何至於將那些員一一死!」
「那你知不知道,大梁的國力早已今非昔比,如果軍響虧空,大梁此刻發兵攻打大盛,會犧牲多將士?」
「與我何干?!」
賀重錦深吸了一口氣,眼眸驟冷:「呂大人,其實我賀重錦很有耐心,今日我審不出文碟的來源,會一直吊著你的命,明日審,後日審......直到你肯開口的那天。」
江纓看到地上有一塊白的小石塊,凝目一看,是帶的門牙,牙還掛著殘。
江纓:「!!!!!!?!!!!!!」
只見,賀重錦從檀木椅上站起來,拿著手中的烙鐵走到呂廣的面前,冷冷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值得你這樣咬死不說?」
呂廣依舊不為所。
就在滾熱的烙鐵即將接呂廣皮時,忽然有人大一聲,不是呂廣,而是牢門外,面帶懼的江纓。
賀重錦驟然回頭,看到時,隨著噹啷一聲,烙鐵掉到了地上。
「纓纓,我在審問呂廣,他不肯招認,所以親自用烙刑。」賀重錦全然沒了剛才的狠厲勁兒,語氣了下來,「你,你都看見了?」
江纓點了點頭:「對不起,打擾夫君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乍一看見,腦子發暈。」
賀重錦的笑容有些尷尬:「是文釗下手沒輕沒重,打了呂大人兩個時辰。」
文釗:「……?」
呂廣:「????!」
誰?誰打兩個時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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