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你最好看。」花回話的同時大步流星的向外走,花朵兒沾沾自喜的嘟囔了句,然後追著花而去。
從花家到指定的河邊要走一段下坡路,花遠遠的看見河邊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其中有男有,另外的路上也有人影攢,大多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這時,河邊的徐文宣挑了一塊稍微平整點沙灘,他在中間畫了一塊位置給自己,又在他位置外邊畫了一個較大的圓圈,並分大小相近的若干份。
然後讓在場的人挑選一塊自己的位置,優先把自己周圍的石頭、雜清理乾淨,泥沙儘可能攤平整。
大家把自己那塊整理好之後又幫忙清理其他地方,王虎和王兄妹倆非常積極的配合,徐文宣的表妹羅冰雪也很有幹勁兒。
他們帶頭把活做完,後來的人只管挑地方即可,然而前來河邊學習人並沒有王虎想象中的多。
畢竟徐文宣並不是每天都能出時間教自家孩子讀書識字,稍微幾天學了也沒用,有的父母反倒覺得會逗得自家孩子心的,而他們又沒有能力供孩子讀書,不接更好。
除了長輩不全力支持外,孩與半大孩子大多貪玩兒,突然之前讓他們來識字什麼的,人家未必樂意,還不如去山坡上玩來得爽快。
那些都在花的意料之中,也正合的心意。
花剛剛從小路走到河邊,雖然隔得有點遠,王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下意識的揮手打招呼,發現徐文宣在看他,轉而把舉起的手擱到後腦勺上。
然後指了指花那邊,憨笑著對徐文宣道:「真好笑,你說花扛個木盆來做什麼。」
「你不知道?」徐文宣瞇眼反問。
虎子本沒興趣讀書識字,怎麼可能會想到讓他教村裡孩認字,絕對是花的主意。
王虎別開臉,不敢看徐文宣的眼睛,結道:「我……我怎麼知道,真是的。」
徐文宣淺笑,嘆息道:「許是想魚吧。」
王虎信以為真,言說這麼冷的天,河水冰涼刺骨……
花朵兒不是個討喜的人,加之此有好兩個姑娘暗地裡惦記著徐文宣,不得要譏諷花家姑侄幾句,首當其衝的便是花朵兒。
「花朵兒,聽說你毀容了呢。」穿灰夾襖的胖姑娘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花朵兒不甘示弱,昂著下驕傲的說,「就算我毀容也比你這個死豬好看得多,哼!」
「說誰死豬?你個醜八怪,你們全家都是醜八怪……」
花正蹲著往盆里裝沙子,花朵兒氣沖沖的跑到跟前,怒吼道:「你怎麼不幫我,說我們都是醜八怪,你聾了嗎?」
花慢條斯理的道:「說你是醜八怪,你就是嗎?」
「當然是醜八怪,你也丑,膽小鬼,花朵兒差點害死你,你還當的跟屁蟲,沒出息的東西!」
「稚!說別人丑能證明你嗎?花冷冷的掃一眼,又指著河面說,「那兒有一河的水,你去照照,我沒空理你。」
花說完便往人堆那邊走,王虎扯著嗓子對著稍遠的花朵兒等人喊,「喂,你們幾個嘀嘀咕咕做什麼,快點過來佔位置,要開始了喲。」
花過去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毫不影響為全場的焦點,不人問地上有現的河沙能用,為什麼要用盆來裝。
更有人笑話那是了子放屁,花倒也不生氣,言說為了方便。
徐文宣起環顧四周沒看見近有人走來,他便告訴大家今天的任務是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
花抿淺笑,非常上道嘛。
而後徐文宣先從橫豎撇捺點幾種基本筆畫開始教起,然後讓大家自行練習,他繞著圈行走指導。
走到花跟前停留一下,驚訝於初學卻能寫得如此之好,點如瓜子撇如刀,橫平豎直捺如掃,全然不像個初學寫字之人。
花抬頭對他笑得齁甜,「徐先生,我寫得怎麼樣?」
徐文宣看著那副求表揚的神,微微頷首,薄輕啟,「甚好。」
「嘿嘿,先生教得好,我……」花腆著臉拍馬屁,話沒說完,徐文宣就走了,在旁邊蹲手把手教導那孩書寫。
花朵兒見狀,遂舉手喊寫不好,請徐文宣去指導,旁的幾個丫頭有樣學樣的紛紛舉起手來。
好在徐文宣還算是個有分寸的,並沒有手把手教們,只是語言提點,並把花的寫的用來當典範,讓姑娘們去請教花,幾人失頂。
練字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尤其是初學者,能寫的就那麼幾筆,大家練著練著就玩起來,趁人不注意在別人的位置上掏兩下,寫好的字就被抹掉了。
此時就突顯出花的盆的重要,盆里裝的河沙不多,別人捉弄不順手,其實並不怕旁人抹寫的字,帶盆的用意也不在於此。
徐文宣見大家鬧騰的厲害,有的皮孩子又管不住,索讓大家休息一陣子,大家四散開活筋骨,有好幾個人直接走了。
王虎跟他妹妹和侄兒們玩得嗨,徐文宣沒走多遠,面朝河坐在沙灘上發獃,花端著盆向他那邊走去。
徐文宣看到走來,坐著的膝蓋下意識的往另外的方向傾斜,似有起離開的趨勢,花小跑幾步,沉聲道:「你別。」
徐文宣不知怎的,真就沒了作,惆悵的問:「你要幹什麼?」
「想請你快點教我寫名字。」花在他右邊坐下,把盆放在前面,「你怕我?」
「不怕,只是不想走太近讓人誤會,名字我會教你寫,何故如此著急?」
花笑了笑,自的道:「我很有天賦,悟極高,作為一個有上進心的人,我想學更多字、讀更多書,變得跟你一樣厲害。
我想你以後也沒多時間教我們大家學習,所以我得抓時間學,不然就沒機會了,即便你不能理解我一心向學的迫切心,應該也懂因材施教的道理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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