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忙得連聚餐都不來，還有耐心幫老蘇帶孩子。”老鄭酸溜溜的，“是不樂意跟我們這群老家伙一塊兒玩吧？嘿我說阿時，你上有一種吸引中老年功人士的魔力你覺不覺得？”

“嗯，比如您，農科院科研功人士。”晏回時彎腰擰開水龍頭，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巾和文件，簽完字代了幾句，轉頭繼續跟老鄭聊天：“明人不說暗話，功人士，想讓我投多。”

老鄭出個老巨猾的笑容，比了個三。

“正好你家小孩喜歡吃，咱們合同一簽，每天定時給你把菜送過去，保證把小朋友養得白白胖胖。”

“拿小孩兒跟我談條件呢？”晏回時不上當：“這樣的培育基地可不止你們一家。”

老鄭拿出談判的誠意：“市農科院正在做一個藥材項目，對合作的企業要求極高，我向領導推薦了你們君謄。”

他泡好一壺茶，給晏回時倒了一杯：“我們將來也會采購一批醫療設備，恰好，國最頂尖的研發團隊都在君謄。我認為這是錦上添花的雙贏局面。”

晏回時執起茶杯：“我以茶代酒。”

老鄭心領神會：“就合作愉快唄。”

晏回時話鋒一轉：“幫我弄點，不要其他部位。”

“噗——”

老鄭比晏回時年長十幾歲，笑得一臉八卦還非用語重心長的語氣：“我說阿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接地氣兒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冷面年。老實代，是不是鐵樹開花，談了？”

晏回時眉梢微揚：“談不如談生意。”

*

周六下午。

蘇雁上完最后一節課，心的雀躍蓋過了學習帶來的力，整個人變得輕松起來。

因為最近的每一個周末，晏回時都在家。

蘇雁走出校門，兜里的手機振鈴發出嗡鳴。

拿起手機，來電顯示：“YHS”。

蘇雁把晏回時的電話和微信都改了“YHS”，這樣就不用不愿地把他備注叔叔，其他人也不會發現的。

晏回時從沒給打過電話，之前都是微信聯系。蘇雁開始胡思想，他這個時候突然打給，是因為人在外地出差嗎？

心的那一抹欣喜被失落替代。

蘇雁接起電話，抿，角向下垂著。

“小朋友，出來沒？”晏回時的聲音過聽筒鉆進耳里，有一點點失真，比平時更低也更溫和一些。

這種不經意低的嗓音，忽倏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像在耳畔低語。

蘇雁耳尖開始發燙：“出來了。”

說完才意識到他問的是“出來沒”，不是“回來沒”。

下意識抬起頭，四張，語氣難掩驚喜：“你來接我了嗎？”

晏回時打了一下雙閃：“你們學校大門斜對面，黑那輛。”

他的車比周圍其他的都要惹眼，被霓虹映得流溢彩，蘇雁一眼就看到了。

晏回時也看到了：“先掛電話再過馬路。”

蘇雁克制住滿心歡喜，語氣平靜：“好。”

越靠近那輛車，蘇雁的心跳就越不控制。看了看副駕座車門，猶豫了一下，拉開后座車門。

“這兒不讓停車，”晏回時發車子：“我轉了好幾圈才看見有學生出來。”

“喔。”蘇雁摘下書包乖乖坐好，時不時抬眼瞥他。

晏回時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放松的姿態很隨。

可能是車空間仄，也可能是熬夜嗓子不舒服，他今天聲線偏低，慵懶的聲音從鼻腔里滾出：“先去吃飯，然后帶你去個地方。”

蘇雁一見他就張，表極不自然：“什麼地方？”

晏回時抬眸，和的視線在后視鏡里對上，蘇雁慌張地將目轉向車窗外。

晏回時輕笑一聲：“不錯，很警惕，不容易被賣掉。”

蘇雁：“……”

*

吃完飯，晏回時把車開到山腳下。

他從后備箱拿出一件式羽絨服：“山上冷，把這穿上。”

蘇雁心警鈴大作。他車上，怎麼會有生的服！

不聲地，低頭聞了聞味兒。

“新的，還沒來得及送去洗，”晏回時穿上風，像是在笑臭屁挑剔：“嫌棄啊？那可就得挨凍。”

蘇雁只好將計就計，假裝嫌棄的穿上了。

晏回時拉開車門，拎起了的書包，蘇雁正想手去接，晏回時已經把書包搭在肩上：“今晚在山里過夜，明天吃完午飯再回家。”

的書包鏈扣上掛了一條的流蘇吊墜，他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邁開長就走。

爬到半道，蘇雁開始慶幸晏回時幫背了書包。

累得氣呼呼，蹲在路邊。

晏回時停下來：“這兒是陡坡，前面才能坐車。堅持一下？”

蘇雁像一座雕像似的一不，還想再歇三十秒。

“耍賴呢？”晏回時蹲在跟前，角勾起笑弧，似是不解地歪了下頭：“要叔叔背？”

蘇雁的傷口已經愈合，這點山路還是可以走的，主要是這陣缺乏鍛煉，力不太行。才走不到十分鐘，要是真讓他背，也太丟臉了。

站起來：“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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