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以聿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找沈綺羅上。
要搜尋人得先找到那井水通往哪里,他派出去大量士兵地毯式搜索地下河的源頭,匯報來的消息紛紛繁繁,還沒有個定論,已經深夜重,他卻一睡意也沒有,焦急的等著消息。
直到凌晨,士兵們才把確切的消息匯報了上來。
他看著屬下匯報上來的搜尋結果,怒得摔了桌子。
“為什麼找不到的行蹤?” 屬下心里苦不迭,只能如實匯報道:“這井下面連的地下河極為湍急,我們正在想辦法進去,只是還需要時間……” 厲以聿眉頭皺川字,剛要說話,忽然門房來報,說有人來拜訪。
厲以聿正是心煩意的時候,無心見客,剛要讓門房把人打發走,來人已經自顧自的進來了。
來的人竟然是徐清。
盯著他的目,徐清若無其事的在對面坐下,從袖子里拿出一副卷軸和一紙絹,放在厲以聿的面前。
厲以聿:“我的地方不歡迎你,滾出去。”
徐清淡淡的笑:“兩天前,表妹托人給我送來了這個。
現在生死未卜,沒準這就是的了。
你不想看也無妨,我帶走就是。”
他抬手就要去拿回桌子上的卷軸和絹,眼前一花,厲以聿已經一把把東西奪走了。
厲以聿擰著眉打開卷軸,發現上面是一幅畫。
看到那副畫,他的眉頭擰的更重了。
畫是悉的墨筆丹青,應該是沈綺羅親手畫的,只是這幅畫…… 畫的是漫天大雪中,一個艱難的拖著一個男人,男人穿鎧甲,應該是個將軍,后面是一個山,應該是要把他拖到山里去。
這幅畫的落款,是五年前,落款下綴的名字,赫然是沈綺羅。
厲以聿看向徐清,厲聲道:“這是什麼意思?” 徐清隨意的笑笑,道:“是什麼意思,王爺難道看不出來?” 厲以聿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才要問,畫中那個正是年輕時的沈綺羅,而那個將軍的裝束與容貌,更是跟他一模一樣,顯然正是他。
嫁給他的這幾年,沈綺羅一直都在說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厲以聿從來都嗤之以鼻。
可是這一次,他明明還想嘲諷出聲的,卻頓了口。
徐清說兩天前收到的,那不正是他給了沈綺羅最后三天,要取肚中嬰兒的時候嗎?在那個時候托人把這幅畫給徐清是什麼意思?莫非當時還想讓徐清用來給求?還是…… 后面那個可能,他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徐清卻已經再度開了口:“王爺若是不解表妹的意思,不妨再看看那絹上的字,也許就明白了。”
厲以聿盯著那絹,慢慢打開。
上面只有一行字:“世間冷漠,所非人,我已決意一死。
懇請表哥將畫代為焚毀,當日舍命救他,我從未曾后悔,但從此以后,我與他恩斷義絕,黃泉路上,不復牽絆。
綺羅留。”
厲以聿方寸大。
他不應該相信的,沈綺羅那個人謊話連篇,從來沒有真心話,這次肯定也是心策劃的騙局。
他的理智這麼說著,可是他的心里卻不自覺的慌了起來。
徐清看著他的表,語氣似嘲似諷:“這畫丟了很久,兩天前從沈家老宅找到了,之后表妹就直接派人送到了我這里。
大概對于當年救過你的事,已經懶于多說,或者已經不屑于讓你知道了。
但為表哥,我不想看著表妹死了還要被冤枉。”
他一字一頓的說:“你聽好了,當年將你救出來的人,就是沈綺羅。
你發誓要好好對的,只是現在,已經被你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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