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清舒就被醒了。
清舒抱著被子閉著眼睛說道:「外婆,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以前在獅子庵,每天天沒亮就得起來幹活。不過自回來,都要睡到天亮才醒。
顧老太太一邊給穿服,一邊笑著說道:「昨日不是跟你說了,今日要去甘寺上香。」
甘寺離縣城比較遠,有四十多裡路。所以,得早些出發。
「哦……」說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洗漱好,早飯也擺了上來。除了紅棗珍珠粥跟小籠包這兩樣主食外,還有冒著熱氣油條豆漿跟羊蛋羹。
在顧家,可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顧老太太咬了一口油條,一邊吃一邊問道:「我聽說用羊洗澡,麵板會白皙水。乖乖,你要不要用羊洗澡。」
正在喝粥的清舒被嗆著了,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顧老太太一邊給順氣,一邊說道:「你這孩子,不願意就算了,何至於嚇這樣。」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每日一碗羊就好了。」
日日跑羊可能對麵板有好,可這也不是一兩日就能的。日日泡這玩意,太費錢了。家裡雖然有些錢,但也不能這般奢侈。
顧老太太道:「每日一碗哪夠?既你喜歡喝,每日飯後都喝一碗吧!」這羊可是好東西,隻可惜喝不習慣。若不然,也要堅持一日喝三碗了。
清舒怕吃太多發胖,說道:「就上午跟中午喝一碗,晚上不喝。」
吃過早飯,祖孫兩人就出門。們前腳走,後腳顧和平跟袁珊娘過來了。
聽到顧老太太出門去了,袁珊娘臉很難看,回到自己的院子與顧和平說道:「相公,還有將你當兒子嗎?連去哪,都不告訴你一聲。」
顧和平沒有說話。他想起小時候顧老太太對他也是很慈的,可自娶了珊娘後對他越來越冷淡。到現在,話都不願意多跟他說。
最開始他很難過,可有妻兒陪伴漸漸的也就想開了。既不在意他,他也不上趕著。左右,也不是自己親娘。
袁珊娘道:「相公,咱們得想法子將家中的生意都接過來。若不然,到時候顧家的產業都得姓林了。」
顧和平皺著眉頭說道:「大姐不是這樣的人,連母親送的東西都不願收,豈會要家裡的產業。」
袁珊娘可不相信:「你真當不要我們家的東西,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你看送去的東西,哪一次沒收。」
那死老太婆對顧嫻倒是大方得很,綾羅綢緞裳首飾那些貴重的滋補品不要錢似地送過去。對們母子幾人吝嗇得很,每個月就給那麼幾兩銀子,好似打發花子。
越想,袁珊娘就越恨。
顧和平蠕了下道:「錢在母親手裡,給誰用我們也攔不住。」難不他還能將生意搶過來,而且就算他想,也沒這個能耐呀!
袁珊娘聽了這話,立即泄氣了。不過很快,又打起神來:「相公,沒做又怎麼知道不呢?」
顧和平卻是搖頭說道:「姍娘,大姐不會要家裡的產業。母親就我一個兒子,家裡的這一切遲早都是我們的。」
袁珊娘見這樣說不通顧和平,又換了個法子勸:「前日母親帶著那賊丫頭上街,一口氣就花了好幾百兩銀子。相公,咱家就是有金山銀山都不夠這麼花的。相公,這樣下去,我看用不了幾年家裡就隻剩個空殼子了。」
顧和平沉默了下道:「你容我想想。」
出了城,清舒掀開了車簾看向外麵。淡藍的天空漂著朵朵白雲,微風吹佛著路旁的樹葉,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歡快地唱著跳著。這一切都在告訴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清舒的心,豁地開朗起來。老天既給了重來的機會,應該好好珍惜,而不是沉湎在過去。
顧老太太見清舒看著外麵出神,將抱到自己懷裡,笑著問道:「看什麼看得這般神?」
清舒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外婆,這裡的景緻很。」
了下清舒的頭,顧老太太說道:「喜歡的話,外婆以後常帶你出來。」並不贊同顧嫻整日將孩子關在家裡。孩子嘛,正是活潑好的時候,應該多出門才對。整日關在家裡,人都要關傻了。
「好呀好呀!」原本就不想整日關在家裡,顧老太太的話正合意。
甘寺坐落在山頂上,而從山腳到山頂並沒有路,隻有蜿蜒彎曲的石階。所以,不能坐馬車上去,隻能走上去。
當然,山腳下也有腳夫。隻要給他們錢,他們就會抬你上山。不過除非是年邁或者多病的人,一般上香的香客為表虔誠都是自己走上去的。
清舒與顧老太太下了馬車,就有兩個穿著整齊的中年男子過來,詢問隨從阿福是否需要涼椅。
顧老太太低頭看向清舒,問答:「乖乖,你要不要坐涼椅上去?」
清舒搖頭說道:「不用。外婆,我與你一起走上去。」
走了小半刻鐘不到,清舒就氣籲籲。這,還是太弱了。
顧老太太要抱,卻被清舒給拒絕了:「外婆,我要自己走上去。」
顧老太太卻沒同意,強行將抱在懷裡:「別逞強。」
清舒無奈地趴在肩膀上。
顧老太太很好,哪怕抱著清舒走石階也是臉不紅氣不的。
清舒忍不住有些疑。記得很清楚,當年小嬸與說,外婆是因為聽到母親難產,怒氣攻心之下病倒,沒多久就去世了。
若是不好然後得知獨亡,驚怒加之下一命嗚呼倒說得過去。可外婆這般健壯,且又那麼疼,怎麼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呢!
正在這個時候,顧老太太打斷了的思緒:「紅豆,你在想什麼呢?」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發獃。
清舒笑著道:「外婆這般好,我卻不就生病,真是太沒用了。」
顧老太太失笑道:「傻孩子,你還小。等你長大,肯定就比外婆好。」
這話清舒倒是信了。自記事以後,確實很生病。
又走了一小會,顧老太太額頭起了汗。清舒幫了汗後說道:「外婆,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顧老太太拗不過清舒,隻得放下來。
看著牽著手的清舒,顧老太太為之前的懷疑到自責。乖乖這般孝順怎麼可能會是妖邪,咳,沒想到竟也被顧嫻給影響了。
其實也不怪顧老太太,清舒不僅子變化很大,就是言行舉止也與以往有些不同。隻是顧老太太疼,總是往好的方麵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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