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的門關上了,時歡重新癱坐在椅子上。
就像從雲端掉進泥土,巨大的落差,隻剩下無盡的悲哀。
“你,你真是央的學生?”時歡還抱有一幻想,如果真的來自央,沒準會認識易飛。
“嗬,我沈青梧,央畢業,沒來之前,是在F國留學的在讀研究生。”
沈青梧上下打量著時歡,眼中不屑的神就差寫在臉上:“我知道你,央還沒畢業的時歡,勾引九哥在畫工廠很出名。”
下一秒,時歡就被從椅子上拽下來。
沒有防備,一屁坐在地上。
“這裏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對學姐要知道禮貌。”
看沈青梧被同化的程度,相信已經在園區很長時間了。
再加上已經從央畢業,還去國外留學,可能易飛還沒進央,已經畢業了。
從對時歡莫名其妙的敵意來看,應該是自認貌過人,已經覬覦九魍很長時間。
都是待宰羔羊,還來搞雌競這一套,不管是沈青梧還是九魍,都太稚了。
時歡什麽都沒說,從桌上拿了繪畫工和紙張鋪在地上,默默地在牆邊幹自己的活。
經過一天半的時間專注練習水墨國畫,時歡不但越來越順手,速度上也增進不。
兩個小時,一幅極為細的風景畫已經畫好。
時歡去趟廁所的時間,回來後剛畫好的畫上全是水漬。
“沈青梧,你是不是有病?”時歡指著自己的畫大聲喊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害我幹什麽!”
沈青梧扭過頭來,挑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時歡:“我們是無冤無仇,但你別忘了,我們也是競爭關係,你自己沒保管好自己的畫,能怪得了誰?”
許是聽見畫室的爭吵,閔寂修一手兜一手拿著個紅酒杯站在門口。
看見閔寂修出現,沈青梧立刻起扭著屁走過去,眼淚也在瞬息間在眼眶打轉:“九哥,你來得正好,時歡冤枉我,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我冤枉你?”時歡錯開子展示著自己的畫,“屋裏就咱兩個人,我出去一趟回來,畫上這麽多水,不是你還能有誰?”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踢倒涮筆罐,再來冤枉我。”
無憑無據沒抓到現行,時歡抬起頭想去找攝像頭,這才發現房間裏本沒裝。
想必沈青梧也發現沒有攝像頭,才有膽子在九魍眼皮子底下搞小作。
衝時歡得意一笑,轉而又梨花帶雨轉向閔寂修。
這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變臉大師:“九哥,我沒辦法自證清白,若時歡冤枉我,我也隻能認倒黴了。”
“誰說不能自證。”閔寂修看好戲般開口,“看看監控視頻就知道了。”
居然真藏有攝像頭!
時歡鬆了一口氣,倒不是有多在乎自己完的畫,隻單純想讓有壞心思的人到懲罰。
聽到要看監控,沈青梧的臉瞬間慘白。
連忙想去拉閔寂修的胳膊,卻在看到他死亡般的凝視後,手停在半空,不敢再去。
是想上位勾引的男人沒錯,可也沒忘,站在麵前的是緬北最危險的男人。
“九哥,我想起來了,可能是我拿東西時不小心踢倒水,我不是故意的,也是剛剛想起來,才覺得有可能是我……”
沈青梧盡力把自己塑造無意識行為,監控視頻決不能看,再沒有機會勾引九魍事小,把九魍惹怒了懲罰,沒準就丟了小命。
“拿東西的時候到我的畫,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時歡指向擺放畫的位置,“我的畫放在牆邊,周圍什麽都沒有,你去那拿什麽東西能到?”
“你要是保管好,我也不會不小心到。”
嗬,這麽說還怪時歡咯。
都被氣笑了,說來說去,沈青梧就隻會狡辯這兩句。
叉著腰,眼睛掃到沈青梧放在桌上未完的畫。
沒保管好是吧,那就誰都別保管了。
時歡兩步走到桌前,拿起一邊的料,直接倒在沈青梧的畫上:“哎呀,不好意思,我手了,不是故意的。”
人之間的戰鬥,上頭起來,就連們何,什麽人站在麵前,都可以拋之腦後。
閔寂修走進畫室的沙發坐下,喝一口紅酒,看似看熱鬧不嫌事大,卻用極危險的語氣開口。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讓你們過來,是專門看你們吵架的?”
他不開口,時歡還真差點忘了他的存在,頓時無名火起。
看兩個人雌競,不是他一手促的麽。
“九哥……”是沈青梧飽含委屈,又極力發嗲撒,就差整個人都撲到他上。
惹得時歡頓時翻了個白眼。
“兩個小時就讓我看一些垃圾,看來你們是真閑了。”閔寂修把酒杯放在一邊,疊著雙依靠在沙發上,“那就做一百個俯臥撐吧。”
一百個!
怕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吧。
時歡咬著牙從牙裏哼出一句:“做就做,誰做不完,就和對方說一百遍對不起。”
“每說一遍對不起,還要自己一掌。”閔寂修補充道。
倒也不必如此自殘。
時歡剛想俯下子,又想起什麽,麵向閔寂修:“九哥,我答應你的承諾一直記著,可九哥也答應過我,在我幹活的時候不能被打擾。”
閔寂修聳聳肩:“所以呢,你想撕毀我們的條件?我不介意現在就殺個人。”
威脅還是試探,反正時歡大約已經確定。
閔寂修已經知道,來緬北是為著一個人。
絕不能親口承認,也不能表現出多在乎的樣子。
加速讓閔寂修斷定那個人就是易飛,這會讓易飛於絕對的險境之中。
“張口殺人閉口砍頭,這麽殘暴,真可惜了那張臉。”時歡小聲嘀咕了一句,又用著恰巧能讓閔寂修聽見的音量,轉移他的注意力,“怪不得找不到真心相的人。”
“時歡,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立刻俯下子,一邊喊口號,一邊做俯臥撐:“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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