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冷初微微攥拳頭,將指甲使勁掐進掌心,這才控製住心中對梁知周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這裏的憤怒。
知道這次算是逃不出去了。
自然對梁知周也沒有什麽好臉,聲音清冷的不留麵。
“我不是你嫂子。”
梁知周毫沒覺得尷尬,隻是對語氣的轉變有一驚訝,想當初的紀冷初要是被他們幾個了聲嫂子,都會高興好一陣。
現在卻如此避之不及,拒絕的不容置喙。
看來傅斯臣的確不折磨。
“誒,怎麽翻臉不認人啊,昨晚可是我給你看的病。”梁知周好看的眉眼笑的彎了起來,邊說邊往裏走。
紀冷初沒有說話,就那麽直直的盯著他,滿眼防備。
“你不用那麽張,我今天就是特意來看看我的病人,算是回訪。”梁知周路過邊的時候,瀟灑的拍了兩下的肩膀,“外麵冷,走,咱們進去說。”
兩人進到客廳的時候,正巧見吳媽從廚房裏端著菜出來,彼此都嚇了一跳。
吳媽不聲的看了一眼紀冷初著的腳,很快又將視線挪開,頗為茫然的問道。
“誒,紀小姐,您剛剛不是在樓上麽?”
紀冷初被梁知周刺激的還沒緩過神來,一時間竟有些失語,不知道怎麽開口。
還是梁知周幫解圍,出他標誌可人的笑容,對吳媽笑著嗔怪道。
“就不允許我的病人出來迎接我啊?”
梁知周雖然從小跟傅斯臣一起長大,但兩人的格卻是完全截然相反,傅斯臣冷如冰山,梁知周卻開朗活潑,又是家中的老幺,甜的就像抹了似的,哄人的話一套接一套,都快自係了。
再加上他又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誰看了不得喜歡。
吳媽好像早就習慣了梁知周的調侃,臉上竟也出些慈母的溫和。
“哪有讓人著腳去迎接的,快讓紀小姐過來吃飯吧。”
“行,那您先下去歇會兒吧。”
梁知周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不客氣的順勢在坐在桌前,又很自然地揮手,讓紀冷初過來坐下。
“吳媽做的菜特別好吃,你快來嚐嚐。”
紀冷初等吳媽走了之後,才在桌前坐下,麵前擺著一大桌子菜,卻沒什麽胃口。
也並沒有因為梁知周對頗為良善的態度就心存激。
很清楚,像梁知周這種人,對誰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一向以旁觀者份自居,看似沒有立場,實則早就而不宣的在背地裏為自己鋪好了道路。
他更像是一陣風,而沒有人可以為捕風人。
“快過來吃點吧,吃飽了才好跑路。”
紀冷初猛地一怔,他怎麽知道?
梁知周會心的一笑:“你兜裏的錢了個角出來。”
紀冷初其實最怕梁知周的這種笑容,那笑意太炙熱,心底的想法,好像可以被他毫無保留的看穿。
“你不去向傅斯臣揭發我?”
“你不會真以為你能逃的出他的手掌心吧?”
梁知周避而不答,隻是輕笑了一下,拿起麵前的筷子在盤子裏挑挑揀揀。
紀冷初聞言,低著頭,依舊沉默不語。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明知機會渺茫,但還是想盡力一試。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也停止了。
過了一會,梁知周又很輕鬆的笑道。
“是傅斯臣讓我來看看你病好沒有,不然,你當我堂堂一個主任醫師這麽閑的嗎?”
紀冷初自嘲似的冷哼一聲:“他就是想讓我去上班,快點還債而已。”
“你覺得他差你那點錢?”
紀冷初口中的債不是指錢,再明白不過那隻是傅斯臣的一個借口,說的債是指從前錯付在傅斯臣上的。
“不,他就是想永遠將我捆在邊。”
永遠的,像一條狗一樣,捆在邊。
紀冷初垂眼看向地板,眼神失焦,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回想著傅斯臣辱他的場景。
要是真的有罪,甘願承這一切。
可是並沒有,理不該有任何枷鎖扣住。
不是要用錢來要挾嗎?
還就是了。
紀冷初突然站起,眼裏再沒有一脆弱的痕跡,像個甘心赴死的信徒。
“我這就去上班。”
梁知周剝蝦的手一頓,角閃過一抹不明深意的微笑,隨即放下,幹淨手。
“我送你啊。”
“不用,也不用麻煩司機,我坐公車過去。”紀冷初轉就出了門。
聽到靜的吳媽忙不迭的跑了出來,滿臉焦急愁容。
“這……先生吩咐了一定得看住。”
“不會跑了。”梁知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下傅斯臣可算欠下了自己一個人,滿意的又扭頭看向吳媽。
“你現在可以去跟他匯報了。”
梁知周轉朝門外走,突然樂不可支的笑了。
因為他仿佛看到了傅斯臣的結局寫著五個大字:追妻火葬場。
被穿的吳媽站在原地,有些愕然,看了眼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出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著的份證,不歎了口氣,上樓打了個越洋電話出去。
傅斯臣怎麽可能沒有留後手,早在將紀冷初從江裏救起來的時候,他就拿走了的份證,放在吳媽那裏。
其實,從那一刻起,傅斯臣就拿定了主意,一定不會讓紀冷初逃走。
……
君悅其實算一個比較龐大的集團,既是酒店也是娛樂會所,包羅眾生萬象。
富麗堂皇的外裝完全可以當一座城市的標誌門麵,隻是紀冷初從前並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就算是現在,也隻知道傅斯臣要來的地方,不是龍潭就是虎。
一定兇險無比。
紀冷初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接連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人事部。
在人事部的櫃臺前站定,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張的開口詢問。
“請問,你們這裏還招人嗎?”
被問到的人從一堆文件中抬頭,不耐煩的皺著眉,正想隨口拒絕,卻在看清紀冷初的臉時,堪堪將話停在邊,驚訝道。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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