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衍看著呆愣的模樣，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隨手拎起桌邊的茶壺，倒了兩杯熱茶，其中一杯遞給薑黎，溫聲道，“喝點熱的。”

    薑黎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話中回神，“你怎麽知道我不吃蔥？”

    “我為什麽不知道？”謝衍笑著說，“大學那會兒我們經常一起吃飯，這點小事我自然知道。”

    是了。

    大學那會兒，他和江墨琛是朋友。

    薑黎和江墨琛談後，三人經常在一起吃飯。

    每次吃飯前，薑黎都會和老板囑咐，那份不要放蔥。

    但偶爾也有忘記的時候，薑黎也不會埋怨，拿一張紙放在桌子上，仔仔細細地把碗裏的蔥花挑出來。

    有時候，薑黎下課比較晚。

    等到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坐在學校側門的食街店裏等著了。

    的那份早就做好了，擺在桌上，裏麵沒有討厭的蔥花。

    薑黎一直以為是江墨琛做的。

    當時還歎於他的細心。

    後來過段時間，謝衍出國留學，三人行變兩人行。

    那碗擱在麵前的食，又重新放了蔥花。

    江墨琛對不吃蔥這件事倒沒說什麽。

    但每次挑蔥花時，他總是埋頭吃飯，或者一聲不吭地玩手機，一副別別扭扭、見不得人的樣子。

    甚至，今天下午來的路上，江墨琛皺著眉，不耐煩地跟打著商量，“你就不能吃點蔥嗎？今天我朋友他們都在，看你挑挑揀揀的像什麽樣子？你看人家誰不吃蔥？那有什麽大不了的，又吃不死人……”

    薑黎今天的心本就失落。

    此時想起這事，江墨琛那番話更是沒完沒了地在耳邊回響。

    了耳朵，試圖擺那道煩人的聲音。

    順著謝衍的話往下接，“是，我那時候每次都要挑好久的蔥花。”

    謝衍毫不在意，掀起眼皮看，笑道，“不吃蔥花就挑出來，又不是什麽大事，誰都有不喜歡吃的東西。”

    他神自若，語氣再平常不過。

    薑黎一怔，側頭看著他。

    謝衍懶懶散散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擱在桌上握著茶杯，另隻手搭在薑黎後的椅背上。

    他垂著眼皮，神淡淡，似乎對周圍震耳的吵鬧聲渾不在意。

    他穿了一件短袖，薑黎偏頭時，能看見搭在後的那隻手臂，手臂的線條流暢，浮著明顯的青筋脈絡。

    從背後看來，他像是以極強的保護姿態，把圈在懷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薑黎著實被自己腦子裏冒出的小九九驚了下。

    “那……”心虛地轉移話題，“為什麽不放辣椒？你不喜歡吃辣？”

    “嗯？”

    周圍太吵鬧，謝衍像是沒聽清，子偏了偏，朝這邊靠過來，“什麽？”

    薑黎猛地一僵。

    沒注意到謝衍的作，正認真聽他說話，謝衍突然靠過來，兩人靠得太近，他的呼吸幾乎抵在的耳畔，再近一點，甚至能到的臉頰。

    溫熱的呼吸縈繞在瑩白的耳廓，又又。

    薑黎僵坐在椅子裏，一也不敢。

    半晌，機械地重複了一遍，“為什麽不放辣，是……你不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