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回來時,往昔沉默無言的七皇子失去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傳言中冷漠暴戾的信王殿下。
恐怕再這麼謠傳下去,以后都沒有姑娘敢嫁進來。王嬤嬤愁上心頭。
將手里的絡子放下,王嬤嬤取出細針,挑開了香爐中的舊煙。
香煙裊裊,殿中充滿了和的香氣。日晴朗,春末夏初,園子里一片深淺織的綠。
“殿下,今兒日晴朗,您應該出去走走。”
王嬤嬤絞盡腦勸著:“春園里的花都綻開了,又來了幾匹好馬。您不去瞧瞧麼?”
又自顧自說:“昨兒我還瞧見安姑娘了,自己困在屋中說憋得慌,前不久去馬院選了一匹矮馬,如今不知道騎的有模有樣了沒有。”
不知道被哪句話打,拿著兵書,對一切都毫不興趣的男人此時此刻才緩緩放下手中卷軸,看向了窗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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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馬兒
香氣順
將軍好烈馬。信王殿里,藏著無數好馬。
江安對馬兒不算是很興趣。前幾日在香園種了幾株薔薇花,如今正是條的時候,去搭花架需得經過馬院,隔著木欄院墻,安瞥見了一頭雪白的矮腳馬。
馬兒似乎通靈,通雪白,黑的眼睛過來。
喂馬的小哥兒姓劉,一手拎著一團枯草放進馬窖,一手把小馬牽了出來。
看見江安,喂馬小哥兒笑的見牙不見眼。這位剛住進來的江姑娘不似旁的世家小姐縱,平時也會同他們這些后院里的人搭幾句話,是個好相的小主子。
又遠遠瞧見安姑娘今兒穿了淺的薄衫,烏黑的發簡單挽雙髻,立在廊前,面上帶著嫻靜和的微笑,竟比這明日更奪目三分。
看的喂馬小哥兒臉通紅,立即低下頭不敢再多瞧,好在他天天在太底下曬著,黑黢黢的一張臉,也看不出來什麼。
瞧出了江安對這匹小母馬興趣,喂馬小哥開始獻寶,牽著馬兒的韁繩走到安面前。
“姑娘,想騎馬麼?”
江安從未騎過馬。擺手:“我不會騎。”
喂馬小哥兒撓了撓腦袋,立即道:“沒事,很好騎的。這匹白雪格溫順,從來不發脾氣。”
小白馬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主人。溫順的蹭了蹭江安的掌心。
安訝然,不由得著馬兒,一時間被這新奇的事所吸引,聽聞,汴京城里,不侯爵勛貴都會在春末縱馬踏青。
春風得意馬蹄疾,想必也是事一樁。
可惜,從沒有接過,一時半會兒的也學不會。
看出來江安的猶豫,喂馬小哥兒自信滿滿:“姑娘,您騎上去就知道了。多遛幾圈,慢慢地便會了。”
馬院里鋪著干凈的枯草,被整理的干凈整潔。江安難得起了心思,手掌在雪白的馬兒頭上了又。
思量片刻,還是緩緩搖頭:“罷了。”
江安又想起在將軍府上時,年時,有探阿公的門客送來了幾只波斯兔。
兔子眼睛紅彤彤,小小的雪白團子,安靜的在木籠子里。
老將軍在正廳里見客。他們幾個孩子便圍著兔子逗弄。
大爺房里的大公子江城,二小姐江琳每人要了兩只。
二爺房里的三公子江慎假好心,看出來了江安眼底的期盼,便威脅:“你若是想要的話,把夫子那本書抄三遍送過來,我便把這最后一只兔兒送予你。”
江安收回逗弄兔兒的手指。
搖了搖頭。
這種事,很到上。
若是到了,大便會出來阻止。有一套自己的說辭:“一個非家生的姑娘,總是拿這拿那的,像什麼樣子?合什麼禮數?不允!”
久而久之,江安也就懂了。也不會再主開口。
喂馬小哥不知道安心底兜兜轉轉的心思,只拍著脯保證:“姑娘,您當真應該騎上去試一試。這馬兒非常喜歡您呢!”
江安但笑不語。
李邵修遠遠看了片刻,他屏退了旁的侍從,只道:“上去試試。”
男子聲音不驚波瀾,緩緩中帶著沉穩。江安回,三分驚訝:“世叔?”
信王殿下勤政,白日時,安很見他。
男子端立于廊前,背著手,風拂過袍,金細紋折出刺眼的芒,如同高山薄雪。
突然出現的信王殿下令喂馬小哥吃驚不已,殿下不喜玩樂,平日里是斷然不會來馬院的。
吃驚之余,喂馬小哥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道寒涼的目。多年的后院經驗使他立即非常有眼的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信王殿下與安姑娘。
李邵修抬了抬下,示意安上馬。
信王殿下的應允,莫名讓安心里有了些許的底氣,嘗試著抬起,踏上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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