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和景墨曄相識多年,知道他的子,他不會無緣無故拿著一截繩子來找他。
而景墨曄若是找到玄門中人,一定會告訴他。
今日景墨曄拿著一截繩子過來讓他確認,最後卻又什麽都沒有說,這事不太符合景墨曄的行事方式,除非……
除非那個景墨曄覺得那個玄門中人有些特殊。
方丈想不出來誰符合那個特殊的人的特質,他腦中浮起疏影的名字,卻很快就否定了。
誰不知道疏影是個寄居在林府的孤,本就不可能和玄門扯上半點關係。
他有些納悶,那個特殊的人到底是誰?
景墨曄走出佛寺之後,對著青山綠水輕輕吐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疏影從哪裏學會的玄門結繩之法,會這個結這種繩子也不能代表什麽。
但是至能讓他睡,這就夠了。
他原本覺得不管是死是活,和他沒什麽關係,反正他不會娶。
畢竟他陷極為惡毒的咒,隨時都會死。
如今他卻覺得,能讓他睡個好覺,活著對他就還有點價值。
他淡聲道:“疏影,想要你死的人那麽多,你可別死得太早了。”
疏影此時打了個大大噴嚏,哪個王八蛋在罵?
吸了吸鼻子,了後頸,昨夜景墨曄劈的次數多了,覺得的脖子都快被他劈斷了。
狗男人!
若有機會,一定弄死他!
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有人在砸的門:“疏影,你給我出來!”
疏影聽到這記聲音角微微勾了起來,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找了木揣在手裏,這才把門打開。
門拉開的時候躲到了門板的後麵,一把生石灰朝揚了過來,被完避開。
用袖子擋著麵部,起子,照著門口的那人一子就敲了下去。
殺豬般的聲,剎那間在的院子裏傳開。
疏影也扯著嗓子喊:“救命啊,有人進府搶劫了!”
一邊喊,一邊拿起子就朝麵前的人砸了過去。
出道門,除了道學得好之外,對人的位也很了解。
看似毫無章法的打法,其實打在對方的位上,沒兩下就把人直接打趴在地。
旁邊有人衝了過來:“住手!”
住手那裏不可能的!
疏影拿起子照著撲過來的那個人的腦袋就砸了下去,剎那間那人頭破流。
那人急道:“表小姐,快住手!我不是歹人,我是廚房的朱婆子!”
疏影將袖子放了下來,認出這兩人一個是廚房的朱婆子,一個是朱婆子的次子。
瞬間就明白了,昨夜衝到房裏來東西的那個人八是朱婆子的長子。
疏影的眸閃了閃,問道:“朱婆子?你們一大早砸我的門做什麽?”
朱婆子此時眼裏全是怨毒的華,冷聲道:“我們不過是請表小姐去廚房用膳,表小姐何必下此毒手?”
疏影冷笑:“請我用早膳,至於我一開門就對我扔石灰,你們這是把我當傻子嗎?”
朱婆子今天來之前也算是做了充足準備的:
他們先用石灰弄瞎的眼睛,然後再暴打一頓,搶走所有的銀錢。
朱婆子卻沒有想到,疏影竟早有所備,他們不但沒有功,反而被打了一頓。
的長子昨夜奉華氏之命,跑到疏影的房裏來銀子,結果銀子沒到,反而被石灰弄瞎了眼睛。
且疏影對林書正說長子拿走了一千兩銀票,昨夜林書正把長子抓起來後讓他出銀票。
的長子本就沒有拿到銀票,被林書正直接拉進刑房,送出來之後已經模糊。
恨疏影骨!
咬牙切齒地道:“我們扔石灰不過是因為屋子太過,來幫表小姐除。”
疏影聽到這話笑了,拿起子敲在朱婆子的彎,朱婆子尖一聲倒在地上:“表小姐這是做什麽?”
疏影沒理,轉從房裏取出一包石灰照著朱婆子的腦袋就揚了過去。
淡聲道:“我覺得你也的,我也來幫你除。”
這種理由和借口真的是太不走心了!
林府的這些下人以前如何欺負原主管不了,但是想要欺負,那就沒門!
這邊鬧出來的靜太大,林府很多下人都聞聲而來。
他們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疏影拿子敲朱婆子,他們都嚇了一大跳。
在他們的心裏,疏影行事一向是個綿的好脾氣,就算被他們欺負了,也不會說什麽。
可是今天竟當眾打人!
他們昨天聽說在主屋那邊刀子的事將信將疑,到此時他們完全能確定,現在是真的敢刀!
疏影原本就要拿朱婆子立威,此時見四周圍了不人,大聲道:“之前的事我不跟你們計較。”
“如今我和楚王定親了,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左右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那麽往後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
“我不過是賤命一條,死前若能拉幾個人墊背,黃泉路上有人作伴也好的!”
說完拎著帶的子看向那些圍過的下人,問道:“你們找我有事嗎?”
因為剛過手,的眼裏帶了幾分戾氣。
朱婆子和的二兒子倒在地上嚎號,和此時一般肅殺的氣息形鮮明的對比。
那些下人平時捧高踩低,卻也隻是普通人,對上這氣場,全都心裏發虛,飛快地散了。
林府的總管周管事走了過來,他看到這景眉頭皺了起來,他冷聲道:“表小姐行事是不是太過了些?”
“他們都是林府的下人,似乎還不到表小姐來管教。”
疏影一手拿著子,往另一隻手的掌心輕輕敲著。
微微抬頭看向管事,見他背上背著一個兇靈,左邊的眉從中間斷開。
他雖然努力裝出一副溫和的模樣,卻依舊擋不住他的狠毒和絕。
這種人大多都極為自私。
淡淡一笑,不答反問:“周管事,你信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