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長歡雙手還捧著那宮花,小臉漲得紅了下,雙眸頓時涌上一片水霧,好似被人欺負。
“你既知道是掉了,為何先前不解釋,非要等事塵埃落定才出聲?”唐窈皺了下眉,聲音猶顯平淡。
“且你頭上唯一的發飾掉了,你邊跟著的丫鬟不知,婆子不知,怎偏就那麼巧地讓那刁婆子撿到?”
“我……”
“你真不是故意聯合那刁婆子,意算計他人?”唐窈不等辯解,話語直擊心扉。
郁長歡臉上一白,慌得就往地上一跪,仰頭泣道:“母親……夫人冤枉啊,我、我絕對沒有算計四妹妹,我是真不知這花被別人撿去陷害妹妹,我以為……以為是妹妹撿了這花,我……”
“好了!”太夫人冷臉喝聲,眼睛刮向唐窈,“唐氏,適可而止!”
“今日是我誕辰,你非要將它毀了才甘心嗎?”
“不敢。”唐窈恭敬垂首。
“我看你敢得很!”
“是母親看錯了人,誤將無能之人授以權柄打理府院,才會有婆子明正大收昧主子品,陷害他人,引發誤會。”唐窈垂著腦袋,話語越發凜然。
嚯!周圍命婦幾乎瞪大了眼。
這還是們有生以來,頭回見兒媳膽敢這般頂撞婆母,且還是在婆母的五十壽宴上!
“唐氏,你你……”太夫人手指著,好似一口氣上不來。
“太夫人!”
“母親!”
王玉荷和吳氏以及一眾丫鬟婆子趕忙圍上來,的,關切的關切。
唐窈站在對面毫無懼,甚至想就此提和離,遠走高飛。
但現在還不能,棠棠和桉兒還沒安頓好,那暗中之人還沒抓出來,要是這樣走了,棠棠和桉兒怎麼辦?
要走,也得想法子將兒一并帶走!
可既然已經鬧開,那索也不忍了。
“大嫂你太過分了!”王玉荷憤憤發話,“我知你來歷看不上我,但這是母親五十大……”
“你有什麼能值得我看上?”唐窈抬頭看去,“下人下人管不好,兒兒教不好,我為何還要看上你?看你連禮單都不會對,品都不會放,讓我幫忙借機將我支走,好欺負我兒嗎?”
“你……”王玉荷眼睛瞪大,話語也被卡住。
唐窈毫不留繼續道:“你若還有那麼點廉恥心,此時此刻就該好好教你兒認錯道歉,別不就空口白話冤枉人,以后也自以為是,別遇到點事就是理所當然跑來嚷!”
王玉荷瞪著,雙微,真氣得小腹都有疼。
旁邊吳氏趕忙低了頭,可不想這時被波及找茬。
那臉可丟大了。
唐窈看都沒看,只掃過那跪地呆呆愣住的郁長歡,轉大大方方朝周圍貴婦誥命們行了一禮,“今日鬧趣讓諸位見笑了,見諒。”
周圍命婦訕訕,一時不知是該佩服,還是該笑不知禮數膽大妄為。
唐窈不待其他人閑話,扭頭吩咐跟著的丫鬟:“曉晨,通知管事,擺席開宴。”
“是。”曉晨趕忙通知下去。
那頭太夫人也緩過來,恨恨瞪了一眼,但到底沒再出聲指責。
今日來的人太多,繼續爭執吵下去,只會讓所有人看國公府笑話。
仆從們快速抬來桌椅,擺上碗筷,一道道味佳肴依次呈上。
眾人默契地將先前事忘,相互謙讓著落座。
正廳位置有限,只擺了三大桌,除了太夫人的主桌,其他兩桌坐著的不是王妃便是公主,剩下的誥命夫人們只得坐到外頭。
但外頭有外頭的好,遠離了主家,眾人眉眼一,便悄悄議論起先前趣事。
嘖嘖,這可真是奇聞……
*
前院正廳。
國公府壽宴,堂客和客分開宴請,堂客們在西園花廳開宴,客們則在公府正廳開宴。
郁清珣才坐下,就有管事匆匆過來,耳語匯報了西園那邊的事。
他眉頭皺了皺。
旁邊跟他有五六分像的郁四爺正要搭話,就見兄長目掃了過來,漫不經心中帶了兩分涼意。
郁四心頭一凜,臉上笑容依舊,“兄長,可是發生了什麼?”
“回去管好你媳婦和兒。”郁清珣冷語。
“啊?”郁四呆了下。
郁清珣也沒多說,等這邊壽宴吃得差不多了,便先退了出來,往西園趕去。
才進到園里,就見妻子抱著兒子牽著兒,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從走廊那頭迎面走來。
三月的桃花枝探到廊下,經風一吹,便有量花瓣順著飄進回廊。
唐窈步子微頓,周圍綠意盎然,春景迷人。
郁清珣看到妻兒的瞬間,角已先彎出笑,快步迎面過來。
“國公爺。”丫鬟婆子們躬見禮。
唐窈抿看著他走近。
花瓣飄零而下,郁桉飯后犯困,正趴在母親肩膀上昏昏睡,聽到聲音半睜著眼,手要抱。
郁清珣過到近前,順勢接過兒子,又低頭看兒。
郁棠氣呼呼扭頭不理。
郁清珣失笑,空出一只手了腦袋,“還生氣呢?”
不出所料地被拍開手。
郁棠氣呼呼往旁邊移了移,拿后腦勺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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