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是普通的素面，湯也只用簡單的鹽油調味，但因為食材都是頂尖，做面的人手藝也不算太差，整碗面飄著清淡卻迷人的香氣。

吧嗒吧嗒的聲音響起，大滴大滴的眼淚像不要錢一樣，拼了命的砸在桌子上。

“嗚嗚嗚……”阿彌哭得像是自己過生辰的，“太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給我們公子過過生辰。”

陸笑兮：“……”

宋彧：“……”

“你下去吧，阿彌。”宋彧終于忍不住下令。

他不想和陸笑兮獨，以免傳出去對陸笑兮不好，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公子。”阿彌立刻收了眼淚，顛兒顛的不見了。

“嘗嘗吧，宋彧。”陸笑兮再又重復了一遍，“喜歡就吃，如果吃不慣也不用勉強。就當是應了我的一份心意。”

上輩子宋彧權傾朝野時，有員想討好他，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他的生辰，給他祝壽，也被他全部擋了回去。

他從八歲起就不過生辰，除了和陸笑兮在一起的時候。

他們在一起的三年時里，前兩年，陸笑兮都親手為他煮了長壽面。

到了第三年，的就開始不好了，沒能親自手。

那一碗面一直欠著，直到今日，才堪堪還上。

……

宋彧一般不習慣被人盯著吃什麼東西，但今日，他破例了。

舉起筷子，挑起的面條，一筷筷送口中。

作輕快不失優雅，一碗長壽面配蛋，被他全部吃腹中。

“多謝你，陸娘子。”他抬頭看面前含笑的陸笑兮，“不僅是今日，還有過往種種，宋某都銘記在心，改日必報此恩。”

“但是婚姻之事。”他頓了頓，“還看父母之命，妁之言。”

“你我二人之間，從今日起，應該到此為止了。”

他攤開掌心，出一枚銅錢，上面刻了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正是陸笑兮上次包在餃子里送給他的那一枚。

宋彧把銅錢遞到陸笑兮面前。

“這個還給你。”他說，“你會有更好的。”

陸笑兮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消失，繼而出難過的神。

“照你這麼說，我今日不來同你過生辰，你還不會同我一刀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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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彧沉默不語。

陸笑兮朝宋彧遞上的銅錢出手，卻沒有拿走銅錢，反而卷起宋彧的手指，將銅錢扣他的掌心！

“我不要你的報答，宋彧。”湊近宋彧，聲音一點點變輕，“我要，你娶我。”

“你……”宋彧的驟然變得僵直。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娘子說話如此大膽。

但還沒等他徹底反應過來，就見面前陸笑兮帶笑的臉龐越來越近，然后覺得頸后一暖——

陸笑兮俯下子，環抱住了宋彧的脖頸，把下擱在他的肩膀上。

……抱了他？！

宋彧從前別說是抱孩子了，就是手指頭也沒有過半點。

這會兒只覺一麻的覺從兩人相的肩膀脖頸傳來，整個人徹底呆住。

生辰的寂寞、被冷落的不甘，明明已經不那麼在意了，竟都在這一刻被放大……然后消泯。

孩子的發，好香啊。

陸笑兮直起來，臉頰也有些微紅，但也壯著膽子沒有退卻。

把宋彧出的手推回去：“我不管你為什麼還沒喜歡上我……即便你今天不喜歡我，明天不喜歡我，我也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心里有我！”

“總之，你已經被我提前鎖定了！”

看著面前驚愕的宋彧，慢慢退后幾步，搭上墻邊的梯子。

“我走了，宋彧，別忘了今天我的話。”

攀上梯子，探頭了外面，確保萬無一失后，離開了宋府。

……

見到陸笑兮離開，宋彧才徹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阿彌！”他喊來手下，翻上梯子，見陸笑兮已經和丫鬟走遠，附近也沒有閑雜人等，才稍稍安下心來。

這個小娘子，居然公然他娶！

是瘋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不知道嫁給一個殘廢，到底意味著什麼？

宋彧的心狂跳不止，思維本不控制。

還有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沒有喜歡上……喜歡？他有資格談這件奢侈的事嗎？

他不是早就做好孤獨一生的準備了嗎？

“公，公子啊！”后傳來小廝阿彌的聲音，“陸娘子好像把東西都忘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