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宋小果盯得有多仔細,還是沒能從周蕥葒的表和作上發現一點。經過昨晚的一切,宋小果已能肯定,周蕥葒並不是真的與此事無關,而是的心理過,至在昨晚撒謊的時候,就不曾有過半分張破綻,而現在也正是如此。
因為拿不準周蕥葒話里的水分有多,又加上對方很乾脆地認了這一段艷事,雖然講得活生香但宋小果也失去了聽下去的興緻。
畢竟是來問案,不是來聽書的!
周蕥葒上目前還真沒有和陸謙之死聯繫在一起的東西,頂多是行為不軌,但說到底那都是陸遠山自己的家事,還真扯不到命案上來。
可憑著一點直覺,宋小果又不願這麼輕易的放人,於是也耍了一回賴,裝作聽不到周蕥葒追問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的問題,乾笑著扯了個理由。「夫人何必這麼心焦?等此樁案件真相大白以後,若是你和此案無關,自然就可出去。」
「那我拭目以待。」周蕥葒冷笑回道。
論起氣勢,周蕥葒還真是不知甩了羅紅麗幾條街,就算在大牢之中,上那種出名門的貴氣和冷靜也不見半點減。
一干人出了縣衙大牢,宋小果剛準備在問詢單上簽字,去提人的捕快就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我們按大人的命令去提丁香,但那丫鬟已經投井自盡了。」
宋小果手中的筆一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投井自盡?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日午時之後,你們剛出了陸家不久,丁香就投了井。」
「呵呵……好巧……」
宋小果冷笑兩聲,在問詢單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巧事?這邊羅紅麗剛招出一個線索,那邊就關鍵之人就跳了井自殺了。
這種事,就算宋小果想要相信,也無法說服自己。
「縣令大人,請徹查今日丁香都見過什麼人,還有平日裏與往來過的都有什麼人,丁香的家世我也需要知道。還有,丁香是陸老爺的丫鬟,我想同陸老爺就此案也問上幾句。」
「那我就隨你們再去陸家一趟。」
張貴辦案多年,自然也嗅到了其中一抹不尋常的氣息,半點猶豫都沒有的應了下來。
此事巧到令人生疑,丁香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未置可否。
眾人簇擁著納晟霖剛出了縣衙大門,就宋海抱了個小包袱站在門口,宋小果急忙迎了上去,用手指在包袱上了。「爺爺,你這是帶了些什麼?」
「幾件換洗,你昨晚走的急,我擔心你沒服換。」宋海先對著納晟霖行了個大禮,才回答宋小果道。
納晟霖從鼻間冷哼出聲,瞥了張貴一眼,這位縣令大人果真手腳麻利的厲害,竟已經通知了宋海在這邊等待。
張縣令乾笑兩聲,掩飾般地抓了抓腦袋。
「爺爺,七王爺特許你和我一起住進陸宅查案,這下你我都不用再擔心了。」
「本王可沒說過讓他同你一起查案。宋小果,查案是你自己的事,而且這幾天,你必須隨侍在本王邊。」
「七王爺,我爺爺的經驗比我可富多了。」
「你自己答應過的事,別再啰嗦。」
「……」
宋小果也不明白納晟霖為何死活不肯讓宋海參與查案,但人家是王爺,有特權的。但他也並沒阻止宋小果和宋海說道案件的進展程度,一路上宋小果旁若無人地將案件進度和宋海說了一遍,宋海聽得連連點頭,其間還特意提點了宋小果一句。
「小果,你說陸乘風有重大嫌疑,是為什麼?你有何真憑實據?」
「沒有證據。只是我的個人直覺。」
「查案不能憑直覺,我贊你問詢陸乘風,但你不能拿他當案犯對待。畢竟此人到現在,並未與這樁案子有何關聯,就連他去往紅連城,也是陸老爺安排的。」
「知道了,爺爺,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宋小果點頭應道。
這件事就算宋海不提醒,也分得很清楚。懷疑歸懷疑,但沒有事實依據之前,絕不會將任何一個人做有罪推定,就連周蕥葒都如此,何況是陸乘風。
回了陸家之後,納晟霖果然說到做到,直接讓人把宋海安排在了外院,而他則帶著宋小果一干人去了院找陸遠山。
站在外院門口,宋海看著宋小果的背影滿臉擔憂。七王爺強行將小果留在他的邊,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特別是小果那子,宋海長長嘆了一口氣,眼中憂慮更甚。
陸遠山本就緒不大好,加上近日又出了丁香這麼一樁事,來見納晟霖的時候,他整張臉都有些發青。
給納晟霖和張貴見了禮后,他便一言不發地站在了一邊。宋小果見納晟霖朝自己示意,只得開了口說道。
「陸老爺,今日我們在縣衙大牢問詢了娘羅紅麗,已經將與你的關係招了。」
「你……」
陸遠山的臉瞬時發黑,若不是納晟霖在一旁,他真想扯著宋小果問上一句,到底是來查什麼的?兇手沒找出來,卻扯出了一大堆不堪見人之事。
「陸老爺,羅紅麗平日對待貴公子如何,想必你一定不清楚吧?」
雖然應了羅紅麗不告訴陸遠山關於打陸謙的事,但宋小果又不是什麼人,沒必要替瞞。
站在推進案件的角度上說,宋小果是一定會把這件事說清楚的,果然聽完宋小果的話,陸謙頭髮都立了起來。「這個賤婢!竟敢欺我兒如此?」
「陸老爺,你先消消火。羅紅麗與陸謙之死不了干係,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所供和丁香之死,也未免太過巧合了,我就想知道丁香在這中間到底扮演了什麼角?」
「丁香是家生子,向來乖巧,我也不知曉何人能收買於。」
家生子指的就是府里家僕生下的孩子,這種人一向比外面買來的更得主人信任,否則丁香也不會被挑選來伺候陸遠山。
這種份,註定了很難被人收買,可偏偏丁香卻出了這樣的事,細思極恐,恐怕藏在後面的人也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