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報紙，“下午陪我去個地方吧。”

“沒問題。”

直到下午來到目的地，他自嘲，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七章

陶然在墓碑前蹲下來，用外罩襯衫的袖子墓碑上的照片，“何叔叔，我要回去了，那里變化大的，我想回去看看，以后我會經常過來看你，可不準你生我的氣。我聽話了，聽你的話了，從現在開始。”

指了指林百川，“何叔叔，他林百川，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人，你放心好了。”

林百川把鮮花放到墓碑前，一直都不敢問是怎麼一回事，他指指腳邊的另一束鮮花，“好像有人剛來過。”

“恩，這里好心人多。”

離開墓地后，讓司機先回了。和林百川散步往回走著，誰也沒說話，就這樣安靜的穿過一條條街道。

或許心終于平復下來，緩緩道來，“何叔叔暗我小姑，我小姑結婚后，他一直未娶。我二十歲的時候他被車撞死了，他推開了我，其實該死的那個人該是我，可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我得努力去幸福，這是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前我答應他的。我從來都不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孩子，上初中那會兒，我是學校的反面教材，每周校會上都要檢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保證好好學習，不再打架，不再早。到后來教導主任見了我都要繞道而行。因為我屢教不改呀。”

正好到了紐約的某個公園，蹲下來，撿起草叢邊的一片落葉，用襯衫了，把它放在鼻尖聞聞，“這是綠的葉子，對吧？”

林百川有點跟不上如此跳躍的思維，前兩分鐘還在懷念何叔叔，后來又扯到學生時代的不良學生，還想著接下來要說什麼，結果撿起一片落葉，問他是什麼。

盡管有些無厘頭，他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是綠的。”

“這是夏天，枝繁葉茂的時候，但它卻落下來了。我和它很像，在生命最好的年華，本該搖曳生姿，可卻了無生機。”

他忽的不知道該如何安，下意識的出手的頭發，像在自言自語，“你跟它不一樣的。”

把那片樹葉放進襯衫的口袋，沿著小路繼續往前，明明眼前是很的景，落在眼里卻是一片虛無，“知道我們初中教導主任是誰嗎？”

他回，“何叔叔。”

邁出的步子微微一滯，又從容堅定的落下，看著遠的蔥郁，視線都有些模糊，“所以，這個世上我唯一不能辜負的人就是他。”

他攬過的肩膀，輕輕將帶進懷里，“以后每個節日我都會陪你回來看何叔叔。”

沉默不語。

“我訂了晚上的機票。”

抬起頭，眼里都是不解，“不是說明天回的嗎？”

“我們明天去領證。”

兩眼發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現在在跟我求婚？”

“可以這麼理解。”

已經平復好驚詫的心里，眉一挑，“沒有鮮花，沒有鉆戒，沒有房產證，你覺得我會答應？”

在猝不及防之時，他低頭吻上了，輕輕淺淺的，溫的不可思議。也被蠱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配合他的高度。紐約的街心公園人來人往，這個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的都麻木了，他才放開，彼此的氣息都有些加重，環看四周的景致，不忘揶揄，“街頭擁吻還有經驗的嘛，找了這麼個唯的地方。”

他看著從他們邊經過的偶爾投來好奇目的人們，用著只有能聽見的聲音，“陶然，三十二年來，對人我只有兩次失控，第一次是那天晚上，還有就是剛剛。所以，別再給自己添堵了，行嗎？”

陶然推了他一把，冷嗤一聲，“自以為是，誰吃醋了呀！”

他笑，“我有說你吃醋嗎？”

沒睬他，邁著輕盈的步子往前走，雙手放在背后，向他勾著手指，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

忽的轉過，“林百川，你這樣求婚是不是顯得太窮酸了？”

“你早上吃的粥，我煮的，第一次煮飯，以后會做的更好。”

他不是比起的還要晚？

瞧出的質疑，“我煮好粥，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原來如此，好吧，“林百川，我愿意嫁給你。”就這樣把自己給嫁了，彼此間沒有一點了解，沒有基礎，甚至連虛假意的求婚誓詞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就嫁了。

在需要被救贖之時，丹尼爾給安排了一個意外驚喜，對于林百川這個意外驚喜還算滿意，于是，就這樣吧，至丹尼爾不會害。至于林百川為何要這樣急匆匆的結婚，大概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時候命運很奇怪，許多人打了好多年的主意，殷勤獻個不停，可從來都不會沖，就算在痛不生急需另一個男人來帶走出迷途時，也沒有失去過理智。可是林百川只是一句‘過兩天隨我一起回去吧。’

承認那一刻心了，隨他、一起、回去，每個詞對都有著致命的。林百川這個看似溫和卻是骨子里都強勢的男人，他淡淡的一句話都令無法拒絕。

不得不承認，他很懂。什麼都不缺，丹尼爾幾乎把珍奇異寶都捧在了跟前，再昂貴的鉆石都無法打。可林百川做到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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