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的隨武侍打到幾天都下不了床,這是人干的事嗎?到底是要報答還是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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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有接蕭明徹提出的換條件,李鳴還是讓淳于黛將帳中香給換了。
新換的是一種珠丸,用蒸茉莉油添幾味名貴香料煉制,香味和淡雅,對李鳴來說平平無奇。
但蕭明徹覺得這香很好,因為它不沾。
解決了帳中香的問題后,兩人在“同床共枕”這件事上和平共的基礎又牢固了幾分。
接連幾日,天氣愈發寒冷,太皇太后那頭本就說了暫不必晨昏定省,李鳴就樂得窩在長楓苑。
蕭明徹被齊帝轟來“反省思過”,按理算半足,于是他也不出長楓苑。
長楓苑就一個書房,不管兩人愿意不愿意,都只能共一室。
但李鳴如今與蕭明徹共一室,甚至夜里大被同眠,都已經再無半點尷尬——
還有什麼事,能比“被蕭明徹看到自己被辛茴打哭的狼狽狀”更尷尬?
沒有了,無所謂了,破罐子破摔吧。
面對蕭明徹,李鳴就此進一種麻木的平和,甚至散漫。
而在不知的行宮侍們眼里,他倆幾乎從早到晚都形影不離,當像極了一對如膠似漆的新婚小夫妻。
齊人與魏人在膳食口味上有所不同。
以往李鳴在香雪園陪太皇太后用膳,有時滿桌菜全不合口味,但在老太太跟前不好說什麼,就應付幾口,等回到長楓苑再吩咐淳于黛和辛茴做些自己想吃的。
如今蕭明徹也在長楓苑,李鳴擔心若兩人分開用膳,或許有行宮侍會將話傳到老太太那頭,那倒徒惹麻煩。
于是便讓淳于黛、辛茴每頓單獨給自己準備兩道菜,與蕭明徹的菜放到一起吃。
想著兩人口味不同,蕭明徹大概不會那兩道菜,還特地吩咐分量小些。
但出乎意料的是,蕭明徹完全不挑食,桌上有什麼就吃什麼。
一連七八天下來,兩人明顯稔許多,相也漸漸隨意。
這天下午書房里沒旁人在,李鳴看書累了,就在窗畔坐榻上盤著,手捂著熱茶取暖,里一顆接一顆咬起糖果子。
扭頭覷向書桌后的蕭明徹:“誒,淮王殿下。”
蕭明徹正手捧書卷看得專注,聞言頭也不抬:“嗯?”
“你們齊國的制糖技藝果然了不得。這糖霜做出的糖果子,竟比我從前在大魏時吃過的更脆甜。”李鳴拿起個約莫小指長的糖果子,哄小孩兒似地搖了搖,笑容可掬。
“你也來一顆吧?”
“多謝。我不吃零食。”蕭明徹翻了一頁書。
李鳴嗤鼻輕笑:“你們齊人真的很……”
想起如今到底是在別人地盤,叭叭叭說別人國家哪兒哪兒不好,多有些失禮。
于是改了說法:“你瞧過小孩兒眉開眼笑吃零食吧?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零食里藏著富妙的人間五味,要嘗過才不枉活一世。真的,無論男,吃這些小東西都不會失卻威嚴。”
蕭明徹的眼神仍在書上,隨口答:“我吃飯不挑食,是因為人不吃飯會死。”
“什麼意思?”李鳴聽愣了。這什麼牛頭不對馬的對話?
蕭明徹漫不經心將書冊又翻一頁:“我嘗不出味道。”
既零食的存在是為了讓人嘗到富滋味,那他吃了也白費。
李鳴小心翼翼覷他半晌,歉疚道:“對不住,我不知道。是天生的嗎?”
“不是。”他言簡意賅,并未解釋緣由。
“既不是天生的,”關切又問,“可讓醫診治過?”
“沒有。往后你若瞧見我生病,不用管,離我遠點就好。”
蕭明徹總算抬起頭來,神凜肅地叮囑:“更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尤其醫。”
李鳴心下大駭,正想問為什麼,卻有侍在外通秉,說宮里來了侍傳陛下口諭。
于是兩人各自整理了飾儀容,一前一后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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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帝口諭,三日后將親臨滴翠山行宮,在紫極園小住一晚,由錢昭儀、太子、恒王與幾位皇室宗親重臣伴駕。
這聽起來貌似和蕭明徹關系不大,但李鳴知道,若事真與他無關,口諭就該傳到香雪園,再由老太太告知蕭明徹。
送走侍后,李鳴與蕭明徹并肩走在長楓苑的回廊下。
“莫非,太子和恒王還在糾纏廉貞那件事?”李鳴猜測,“你父皇要帶著他倆和幾位宗親重臣一同前來,看樣子還是想拿你平事。”
齊帝大概也被兩派勢力的拉鋸煩夠了。
眼下將人選范圍劃定在幾個皇子與皇室宗親重臣,應該是想將廉貞這是定論為“幾位皇嗣的爭執”,當皇族家務事來理。
蕭明徹神漠然,肯定了的猜測:“多半要以皇族家法再置我一回,這樣,廉貞的事就到此為止。以往有先例的。”
語畢,他側頭看向廊檐外愈發沉的天空,眼里似有霾。
“李鳴,你說,明日會下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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