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來后,遲貴蘭把好一通罵,后來又在考研還是考公上和扯皮好久,但就是沒問過兒自己的想法。
直到現在,家里都沒人知道占喜有雙學士學位。
畢業時拿到兩本一模一樣的學位證書,占喜激得都哭了。只有三個室友知道這三年有多辛苦,為了第二份學費有多節儉!但就算這樣,畢業后,占喜還是沒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擇業,無論做什麼都被家里人按著手腳。
爭取轉部門——這是想到的既能實現自我價值、又能搞定老媽的最好辦法。
還不敢說辭職,怕家里會地震。
8點多時,占杰給占喜打電話,催回家。
兩個孩離開餐廳,一起往地鐵站走。羅欣然點起一支煙,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你哥說要搬出來住啊?”
占喜雙手揣兜,踢著地上的小石子:“一會兒回去他要是沒睡,我就直接和他講了,最晚明天。”
羅欣然一口煙,搖頭嘆氣:“我以前覺得吧,我爸媽離婚了都不管我,我可真慘,認識你以后就發覺,家里啥都管著,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占喜無奈地笑:“是說啊,上學時明令止不準談,一畢業就立刻讓我去相親。讀哪個大學、填什麼志愿要管,畢業后住哪兒要管,幾點回家、和誰見面也要管,工作,考試,連著穿什麼服都要管。”用下點點羅欣然的破,“我要是穿你這子,我哥絕對不會讓我出門。”
羅欣然大笑:“那要是換我這酷炫的發型呢?”
“那你就直接來給我收尸吧!”占喜嘖嘖兩聲,“估計沒有全尸。”
“哈哈哈哈哈……”
和羅欣然分別后,占喜坐地鐵回家,到家時已過10點。屋里靜悄悄的,占杰和秦菲已經關上主臥門,占喜想,明天再和哥哥說吧。
洗完澡,鉆進被窩,打開手機發現有人給發微信。
一個是林巖,發了一句“晚安”。
林巖這人就是這樣的,也不是天天會發早安晚安,就隔三差五地刷個存在,占喜看到了會回一句“晚安”,他也不會再回過來。
另一個是王赫。
【王赫】:今天周六,你有去哪兒玩嗎?
【蛋布丁】:抱歉,我剛在洗澡沒看到,今天和大學室友去逛街了,晚上一起吃了頓飯。
【王赫】:活還富多彩[壞笑],這個點才洗澡,回家很晚嗎?
【蛋布丁】:因為餐廳比較遠,路上都花了一個多小時。
【王赫】: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也許他是好意,但這話太有遲貴蘭和占杰說話的語氣,占喜就沒回,一會兒后王赫又發來一句。
【王赫】:你怎麼不問問我今天怎麼過的?
占喜:“……”
【蛋布丁】:你今天怎麼過的呀?
【王赫】:上午陪領導參加了一場開幕式活,中午應酬,下午在家休息,晚上和幾個兄弟出來唱歌。
【蛋布丁】:你現在在KTV?
【王赫】:嗯,在聽他們鬼哭狼嚎[得意]。
占喜心里冒出一個詞來——雙標。
【蛋布丁】:很晚了,你和朋友玩吧,我要睡覺了。
【王赫】:明天你有安排嗎?我請你吃飯吧。
兩人斷斷續續聊了一個星期,按照相親定律,差不多該見面了,但占喜一點也不想見他。
【蛋布丁】:對不起,明天恐怕不行,我冒還沒好,想在家休息。
【王赫】:生病了你還這麼晚回家啊?
占喜總不能告訴他,早些天就約好中介看房了,搬出去住是多麼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啊!
【蛋布丁】:白天還好,現在不太舒服,我睡了,晚安。
【王赫】:晚安,多喝點熱水。
占喜沒撒謊,和羅欣然在一起時的確沒什麼覺,可現在,似乎有點發燒,頭暈乎乎的。退出聊天,準備睡覺,卻看到那個藍卡通鯨魚發來了消息。
占喜:“?”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海王,大晚上的,居然有三個男生排著隊和聊天。但不知為何,比起林巖和王赫,更愿意和“好大一頭魚”聊,比較輕松,沒有力。
點開與“好大一頭魚”的對話框,占喜看到他發來一句文字和一張圖片。
【好大一頭魚】:晚上好,給你看一個缸。
【好大一頭魚】:缸.jpg
缸?什麼缸?占喜反應不過來。
圖片上是一只深灰的缸,應該是陶,圓潤質樸,通潔無花紋,擺在白臺面上,沒有參照也看不出大小。攝影打得很專業,缸底下還看似隨意、實則講究地鋪著一塊黑絨布,就像博館里展出的出土文。
占喜真誠發問。
【蛋布丁】:這是你收藏的古董嗎?
【好大一頭魚】:……
【好大一頭魚】:這是你的花!那個缸!花的下面缸!
【蛋布丁】:哦哦哦哦哦!!!
占喜不懂花,在的理念里,花的容統稱為花盆。幾乎能想象對方無語的表,自己鬧了個小烏龍,臉熱熱的很不好意思。
【蛋布丁】:是你買來的嗎?
【好大一頭魚】:我是想撿到,撿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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