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氛格外凝重黑暗。
苗靖心一慌,借著外套和臉盆的遮擋,把東西迅速推進擺,借著手勢抵在肚子上。
宿管老師就在后盯著,兩人就挨近那麼幾十秒,陳異笑嘻嘻往后退了步,扶了扶苗靖手中的小臉盆,彎腰盯著木愣愣的小臉,笑容溫燦爛:“早點回去休息吧。”
苗靖寒直豎,提線木偶一樣端著臉盆,小碎步邁開離開,踩著樓梯才敢回頭,男生們一列列站著,被男老師挨個搜,陳異站在人群里格外醒目,一雙眼睛深沉著。
回到宿舍,班上生七八舌說話,說是男生大查寢,有人在宿舍里藏鐵匕首這樣的利,生這邊剛剛也被排查過了,宿管阿姨翻了翻大家的屜箱子,剛剛走。
苗靖抖了抖,暗暗吐了口氣。
兩把帶鞘的鋒利匕首,全新,花紋和裝飾看起來似乎很貴,一直藏在苗靖肚子上。
第7章 苗靖?你們都認識?
涂莉那一掌猝不及防甩在陳異堅的面頰上,力道其實并不重,但聽見一聲脆響,自己也愣了,底氣先矮了三分,再看陳異鷙面孔和暴躁怒吼,忐忑惱里又夾著懵勁。
實在是惱怒——這正牌友的位置,涂莉費心維系著,下了不功夫。
酒吧里不是第一次見陳異,那時候陳異大概跟人在酒吧談事,連著幾天包了個卡座,穿著白襯衫在染燈下格外惹眼,涂莉有心,一杯紅酒潑上去,他笑嘻嘻撈住失手砸落的酒杯,話題自然發展到干洗費和電話號碼,后來各路朋友場子一起聚聚,就這麼順理章玩到了一起。
那時候陳異邊還偶爾蹦出個難纏的前友,是個家里開賭場的小太妹,涂莉打探過兩人分手原因,前友拖著陳異去買戒指,陳異不愿意,最后買了兩個對戒回來,前友想把男戒套在陳異手指上,陳異嫌煩,扔了戒指,直接跟人掰了。
涂莉倒是能理解這位前友想要宣誓主權的小心思——就臺球廳這一,陳異一待就是半夜,球廳里請好幾個流陪練,每天跟陳異朝夕相,科打諢,也有不生會來臺球館玩,那都是來看陳異的,他教生打臺球,俯趴在球臺,流暢健的肩背,致窄腰翹,手把手教人家姿勢,多生能扛得住?
就算涂莉在臺球館寸步不離盯著,也攔不住那些往他上的小生,陳異又不傻,怎麼可能冷臉趕客,兩手撐在球臺邊緣,上一暴烈煙草味,懶洋洋笑瞇瞇看著人家,開兩句玩笑,小生臉紅心跳,連這正牌友都能懟開。他不在乎邊人黏不黏人,管多管也無所謂,話不多說,一直我行我素,有事十天半月不聯系,要做什麼也不跟邊人打招呼。
涂莉起初也想玩玩就算了,野男人靠不住,可是他慢悠悠起眼睛看人,就舍不下,再者陳異對也不差,睡起來夠爽,錢包不捂,比別的占便宜不出錢的男人好太多,不抓點怎麼行。
后來涂莉籠絡住了陳異邊那群朋友,時不時旁敲側擊探問陳異靜,大概知道他每天行蹤去向,平時做小伏低,抓得也很,兩人斷斷續續了一年多,心里也有幾分吃得準他的把握。即便覺得陳異這浮浪不定的脾氣,早晚有吃劈的時候,但剛才冷不丁看見苗靖站在他后打量自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安靜看著,直接擊潰的心,想都沒想,頭腦一熱,掌就揮了出去。
揮出去就有點懵了。
“咚。”
苗靖把房門關上,房間里沒有半點聲音。
“什麼妹妹?從來沒聽說你家里有個妹妹,外頭的妹妹倒不見。”涂莉惱抿,苗靖的房間以前都是空著堆雜的,再聯想這家里的蛛馬跡,真是多住了一個人,自己不聲不響就被年輕小妹妹撬墻角了,夜會郎變了捉現場。
陳異看一直盯著苗靖房間,目沉,嗓音然:“那就是以前的房間,在那屋里住了十年,夠不夠?”
涂莉有點怔愣。
“你說清楚。”
“先把服穿上。”
家里還有人,發水珠滴答把T恤都打,涂莉兩條還著,春乍泄,稀里糊涂套上自己服,再看陳異抱手站著,冷臉耷拉著,一抑的燥郁相。
沒等兩人開口,房門被推開,苗靖換了家居服出來,寬松素淡的T恤長,手里還拿著吹風機,面平和,嗓音溫。
“吹風機在我這,把頭發吹一下吧。你的洗浴用品在洗漱臺下面的柜子里,我不知道是誰的,都收起來了。”
“我苗靖。已經在這住了半個多月,回來的時候陳異不在家,是我自作主張收拾的屋子。”
苗靖面毫無一恥張或者囂張嘲諷之態,語氣也不似掩飾或者撒謊,反而平靜得讓旁人覺得鎮定,涂莉皺著細眉,看看,再看看陳異,疑目在兩人上切換。
“你是他妹妹?親戚還是……”
兩人模樣一點都不像,連姓氏都不一樣。
“他沒說過?”苗靖反問。
“當然沒有!”
兩個人,四只眼睛同時盯著他,陳異深蹙眉頭,臉暗沉,大步邁上前攥著涂莉:“我先送你回去。”
“進門的時候,我聽見家里聲音,他說是嫂子來了。回來的路上,還說要跟你一起吃飯,見面認識一下。”苗靖往后退一步,“有什麼話你們聊吧,我明天要早點去公司,先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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