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聽出他話語里的反常,意識到,他應該邊有人,那人很可能就是宗城。
安東跟單獨聊天的時候雖然刻意保持距離,但不至于像剛才這樣,像是被人虎視眈眈,怕得要。
他連宗浩文都不怕,他唯一怕的也就是那位爺了。
這麼說,安東是當著他的面接的這通電話,今晚的事,宗城也知道?經過了他的默許?
想起今晚送回學校的時候,宗城故意將暴在宗浩文面前,無非就是為了替他朋友出氣,如果不是他執意不讓司機停車,今晚也不會落到宗浩文手里。
上的傷口稍微一就疼,整個上半就像被架到火爐上烤一樣得火燒火燎,這一切都得益于他的助攻。
顧念施把牙齒咬得咯咯響,腦子里已經把那個男人又碾碎了一遍。
程夏看著顧念施拿著手機怔怔的模樣,語氣嚴厲“你消停兩天,你這新傷疊舊傷的,什麼能扛住你這麼造,你下回是不是要把小命搭上?”
“安東這回是幫了你,也許只是因為你現在在宗家就職,或者因為他跟你無利益糾葛,他抬抬手隨意幫你一把,做個好事順便給自己積德,但他能在宗家,在宗二爺跟前混了這麼多年,早就混人了,要是讓他看出你在算計他,你覺得他還會對你心存善意嗎?外面傳宗二爺心狠手辣,黑白兩道通吃,他是助理,那些見不得的事還不都是他經手的?”
“我們別把人想得那麼壞,但是同樣也別把人想得太好。”
顧念施想到安東跟宗城兩人幾乎同進同出,程夏說得沒錯,安東這個人不但不好接近,他到底本如何,會不會在樓盤的事上真心幫還要另說。
可越是這樣,越要盡快加深對他的了解,不冒險去試,就一點機會都沒有,時間不等人。
這樣想著,顧念施暗自有了主意,但沒告訴程夏,免得替擔心著急。
安東心里門清,這位爺在公司等了一晚上,無非就是等顧念施這個電話,如今聽見平安無事,他這邊剛掛了電話,宗城就要起回老宅。
電梯里,安東躑躅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說“我覺得應該把實告訴顧醫生,省得蒙在鼓里繼續造誤會。”
宗城側頭瞥了他一眼,“造什麼誤會?”
安東“你不是說讓我小心著點,這樣一來,更有了接近我的理由。”
宗城一臉漠然地轉過頭去道“你的意思是應該讓來勾引我。”
安東心里想的是難道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可這話他不敢說,他只能裝傻“二爺是怕被顧醫生纏上?”
擔心上你?
是不是太過于自信了點?就這張,誰愿意上趕著找?
“宗浩文都敢利用,還有什麼不敢的?”
安東想了想,這個顧醫生到底打的什麼算盤,是不是真的是被宗浩文得迫不得已才跟他走到一起,還要另說。
他又忍不住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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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二爺對這麼提防,今晚為什麼要救?”
宗城出電梯門,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涼薄的聲音回在地下車庫里“要是被玩死了,去哪再給老爺子找個合眼的?”
還是這個借口,不過偏偏讓人無力反駁。
二人坐車回了老宅,安東打了聲招呼便回了自己房間,房門關上,屋里沒開燈,宗城就著月亮照進屋里來的那點亮,隨手點了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清冷的月淡淡地灑在他的上,在木質的地板上投下一個朦朧的暗影。
一煙剛了幾口,他便抬手按進了煙灰缸里,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你好,宗先生”
“方警”
“宗先生,這麼晚打電話來,是為了今晚的事嗎?”
宗城聲音有些啞,他清了清嗓子,出聲道“耽誤方警一點時間,把事經過說一下。”
電話那頭沒做太多猶豫就把警方出警以及把人帶回警局做筆錄的過程盡可能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那位方警最后加了一句“非常謝您對警方工作的大力支持,不過,有件事還要跟您問一下,除了您給我們打電話通知外,我們隨后還接到了一位小姐的報警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您這邊的人?”
宗城垂眼淡淡道“不是。”
“哦,那是巧了。”
宗城抬眸,沉默了會,才開口“有沒有人傷?藥,有沒有被用過?”
“我們還是晚了一步,一部分藥已經用在幾位上了。”
宗城臉一暗,沉悶地應了一聲,“嗯”。
方警繼續道“我們對游艇上全部在場人員進行了尿檢,其中在五位檢測出這種藥。”
宗城沒再出聲。
方警自顧道“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一名曾被人在現場毆打,當時我們警方進船艙,恰好看到宗浩文先生從船艙的一個房間里出來,之后我們發現了房間里的那位,穿著比基尼,上遍布皮帶打的痕跡,當時地上還放著把水果刀以及摔壞的臺燈,據現場況推測,那位士應該被強迫了,我們幸好及時趕到,及時阻止了這起侵犯事件。”
“什麼?”
他嗓音明顯發,方警趕忙道“您稍等一下,我找一下筆錄。”
“那位名顧念施。”
“不過,令我們匪夷所思的是,這位顧小姐在做筆錄的時候,并沒有提及遭過毒打或者侵犯。”
方警見對方沒再出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膽問道“宗先生是不是認識這位顧小姐?”
“不認識。”
“那好的,今晚的況大概就是這些,之后您如果還有什麼想了解的,或者有什麼訴求,可以隨時跟我聯系。”
宗城掛了電話。
房間里沒有開燈,宗城坐在暗的沙發上,但他周的氣息似乎比那沉沉的夜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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