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回到家的時候,阮興國和程雅芝都不在,只有家里的阿姨。劉姨在阮家很多年了,幾乎是看著阮梨長大的。
“笙笙要不要喝點甜湯,今天剛剛送來的新鮮枇杷,加了雪耳。還有你最喜歡的草莓,我等下也給你洗點送上去。”
“好,謝謝您。”
阮梨回了自己的房間,拎在角的笑意一點點塌下來,帽間今早剛剛打掃過,那件漂亮的訂婚服被擺放在正中間,最顯眼的位置。
神思恍惚了一瞬,阮梨想起前不久自己在這個房間里和程雅芝說的話。
那個時候,不止一次幻想過穿上這件服——這個念頭在腦中出現的瞬間就被阮梨打住,不想再去回憶那些了。
樓下傳來響,阮梨深吸一口氣,準備跟阮興國和程雅芝攤牌。
房門剛剛被推開,程雅芝帶了些許抱怨的聲音清晰傳來。
“說了你不止一次,你胃本來就不好,還喝這麼多酒,我看你就是想先走一步,丟下我和笙笙不管。”
阮興國笑笑,顯然人是難的。
阮梨著門悄悄往樓下看去。
阮興國倚靠在沙發上,手掌撐著額頭,面有點白。
“哪有應酬不喝酒的,不喝酒,生意就做不。”
見程雅芝依然繃著臉,阮興國又抓著的手將人拉到邊坐下,“你也別生氣了,最近公司遇到了點麻煩,我才多了這些應酬,等緩過這段時間,我跟你保證,一定戒酒。”
程雅芝心疼丈夫,聽阮興國這麼說也心了,“雖然話不能這麼說,但等笙笙和明朗訂了婚,公司的況應該會緩解一些。”
“你別犯糊涂。”阮興國打住程雅芝的話,“別在笙笙面前提這些,讓覺著咱們想攀附霍家。”
話落,阮興國又嘆了口氣。
他是老師出,中年下海經商,可骨子里文人的那點傲氣還在。可眼下,他不得不承認,因為即將和霍家結親,公司的生意最近順暢了許多。
這不是人家給他面子,是給霍家面子。
阮興國苦笑,“沒想到這麼一把歲數,還要靠兒未來的婆家。等笙笙和明朗的事定下來,我想約霍硯舟見一面。”
“霍硯舟?”
“嗯,如今霍家的主,只有霍硯舟才能做。”
雖說兩家好,但都是上一輩的誼,霍硯舟還沒年就離開了霍家,阮興國對他并不算悉,偶爾見也只是點頭之。
程雅芝面擔憂,“我可聽說,他這個人不太好相,尤其不喜歡公私攪在一起。”
“沒事,我心里有數。實在不行,就賣一賣我這張老臉。”阮興國捉著程雅芝的手,“霍硯舟如果愿意幫忙,事會容易許多。”
程雅芝直覺公司出了大事,“你跟我個底,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沒什麼,瞧你張的,就是差點錢,我會想辦法的。放心,我答應過你和笙笙,肯定要讓你們一直過好日子。”
劉姨從廚房端了甜湯出來,程雅芝想起今天一并送來新鮮草莓,“笙笙從蘇市回來了,等明天我給送些草莓過去。”
劉姨不解,“笙笙不是就在樓上?”
程雅芝微怔,和阮興國對視一眼。
阮梨早已經將房門關上,當作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
可家里的公司什麼時候出事了?多大的事?
得阮興國帶著胃病去應酬。
有腳步聲傳來,旋即程雅芝的聲音響起:“笙笙?”
阮梨驀地調整緒,努力彎起角,“嗯,我在呢,您進來吧。”
十幾天不見,程雅芝覺得兒好像瘦了,氣瞧著也不太好。
“是不是最近工作力太大?”
“可能是出差太累了。”阮梨喝著糯的枇杷雪耳湯,眼角彎起,“好喝。”
神輕松愉悅,令程雅芝稍稍放心。
母倆又聊了幾句家常,程雅芝只字不提公司和訂婚的事,阮梨便裝傻。待程雅芝出了門,阮梨才輕輕舒了口氣,胃部不適,著翻涌跑進衛生間。
甜膩在口腔和嚨口發酵,從前最喜歡的甜湯攪得整個胃里翻江倒海,阮梨很想吐,卻只能一次又一次干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半晌,緩緩直起,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
覺得自己好像被困住了。
困在一個進退兩難的空間里。
一邊是的婚姻,一邊是阮家的公司。
現在要怎麼辦?
阮梨不知道。
但無比肯定,沒辦法再像來之前那樣,那樣有底氣地堅持分手,取消訂婚。
阮梨不清楚家里的公司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但有預,如果堅持要取消婚約,那阮家的公司可能就真的完了。
那是父親大半輩子的心。
阮梨清醒地認識到一件事:這個婚,可能退不了。
第011章
翌日,周末。
阮梨給孫媛打電話,邀請一起吃早茶。
八點半,孫媛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喪尸游城一樣在阮梨對面坐下,“這輩子,除了你,沒人能讓我在連續48小時通宵之后還出來陪吃早點。”
孫媛吸一口氣,終于看向阮梨,阮梨神也不太好,黑眼圈也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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