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簽文。

如果人生僅能用這短短一句話概括的話，那這一生該多麽匱乏。

祁澤再次出來的時候，薑嬈剛完一煙。

祁澤一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薑嬈靠在樹下煙，樹木枝繁葉茂，掛著祈願的紅綢帶，就呆在那帶下。

人煙，跟男人不同，人，煙圈吐出，煙霧蒸騰，帶著點說還休的。

祁澤走近，問：“煙解愁？”

薑嬈煙丟進垃圾桶，回得漫不經心，“沒愁，不解。”

也沒了下文。

祁澤挑眉，往垃圾桶裏一，“簽扔了？”

“扔了。”

薑嬈輕飄飄地回，眼神落在祁澤上，“簽求完了？”

祁澤沒回。

薑嬈自顧自的，“不好？”

“多。”

祁澤笑，說。

說完，他也把簽文扔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疊在那簽文上麵。

是背麵，看不見字。

薑嬈擺擺手，散了煙味，看他那樣，估計是簽文不好，也不惹惱他。

還是祁澤先開口，“怎麽找上來的？”

“想聽真話？”薑嬈這次學乖了，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嗯。”祁澤也了個支煙，沒點。

“剛那小白花告訴我的。”薑嬈想起小白花，眼底有了笑。

“小白花……”祁澤聽了，有些意外，讚，“你倒是有本事。”

薑嬈看他，祁澤一半臉藏在樹蔭下，表看不真切，不知道他是真心誇還是譏諷的分更多。

薑嬈當他是誇獎，坦然接，“祁抬舉。”

“你覺得那人怎麽樣？”祁澤問，語氣稱不上尊重。

‘那人……’薑嬈肯定，他肯定不是問他前任，他前任多得如同過江之鯽，薑嬈哪記得住，他們唯一有集的就是那朵小白花。

薑嬈覷他臉，揣他說這話的含義。

“我耐心有限。”祁澤準地瞥到的小作，半點餘地不給留。

薑嬈心一突，心跳如擂鼓，有預，錯過這次機會，今後再也無法接近他。

薑嬈心思急轉，見男人手裏夾著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一張臉極為出眾，卻淬滿了豔麗的毒。

薑嬈閉了閉眼，下定決心。

決定遵從心，薑嬈聽到自己的聲音。

“大無腦。”

這是薑嬈的實話。

“倒實誠。”祁澤把煙折兩半，笑意從腔出，“沒耍花招。”

“眼力勁兒不錯。”祁澤又誇。

薑嬈覺得這話聽著比較真心，正說話。

“順桿上爬的功夫也不錯……”祁澤開口，聲音淡淡，“就這麽想跟我？”

薑嬈心頭一跳，抬眼，對上祁澤的。

果然，祁澤那似譏似諷的表看著，“臉上的野心和一覽無餘，某種程度上，你跟差不太多。”

這話近乎侮辱，人要是自尊心強一些，說不定當場就走。

可薑嬈的自尊心早在被追債那一刻，“啪”一聲碎了，明白，手裏籌碼都沒有，是沒有資格談自尊的。

不過，這筆賬，薑嬈後槽牙……

隻一瞬，薑嬈調整了表，無聲的攻擊藏在溫聲細語裏，“隻是‘某種程度’不是嗎？我和終究不一樣。”

祁澤笑了，開懷大笑，他把折掉的煙扔進垃圾桶，“遊欽倒有本事，找了個有趣的人。”

“我和他分手了。”薑嬈提到遊欽，語氣很淡。

“他出軌？”祁澤笑。

薑嬈：“！”

他果然調查了，那他知道遊欽出軌，也該知道們家破產了。

“是也不是。”薑嬈回他這話意在試探。

可惜，祁澤永遠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人很多。”祁澤意味不明。

薑嬈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說，不管跟不跟他，他都會有很多人。

“我沒資格要求您守如玉。”薑嬈靠近他，輕眨眼，無聲地引，“或許，祁可以試試我這樣的，進退得，有趣有料。”

薑嬈近，祁澤也不退，他看著薑嬈輕扭腰，蝴蝶結隨之，像件將拆未拆的禮。

“蝴蝶結不錯。”祁澤轉就走，旁邊的黑西裝助理已經泊車等候多時。

他的聲音在車門即將關上之前傳來：

“但是可惜了，我隻喜歡大無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