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端端幾乎沒猶豫,拎起包, 就飛快地追上了季臨, 咳了咳:「那個,季par啊, 你們盛臨,最近缺不缺人呀?我……」
隻可惜白端端還沒說完,季臨就完全不給麵子地打斷了:「不缺人, 不招人,我們隻是個小所,不需要那麼多人。」
「怎麼會不缺人呢?盛臨雖然規模小, 但那是品小所, 何況盛臨在季par你的帶領下, 我們盛臨的業務肯定會蒸蒸日上,越來越好啊!那以後業務擴大了, 現有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 你肯定還會差幾個直接就能上手乾的律師吧?你覺得我……」
季臨顯然不吃這一套,他冷哼了一聲打斷了白端端的吹捧:「你不是平時都直呼其名我『季臨』?現在怎麼都改口了?還有什麼『我們盛臨』, 盛臨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
「別說季par, 你喊我爸爸也沒用,我不招人,我們目前的業務量這些在職律師扛著正正好好。」
「那你可以多招我一個, 幫你其餘律師分攤點工作力啊?你別這麼絕啊,我們都是鄰居,你也給我個機會跟著你學習學習啊!」
季臨笑笑:「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恩?」
「隻發一份工資就能讓員工完的事, 絕對不花兩份工資,不,絕對不多花一分錢。」季臨看向白端端,「很可惜,我們律所目前沒有人想離職,所以也沒有空給你填。」他頓了頓,「當然你想要來學習是可以的。」
白端端大喜,原來吹捧沒用,還是得自己放低姿態才行,剛想說謝謝老闆,結果季臨就繼續道——
「但我不會給你付錢。
季臨笑笑,理所當然道:「給你個機會學習不讓你倒我錢都不錯了,你還指問我要錢?憑你連輸給我兩個案子的實力?」
「……」
白端端垂死掙紮道:「都說上帝給人關上了一扇門,就會開啟一扇窗,那你看,我工資降低點,平時加班費我也不要了,分比例也可以降一降,你給我開個窗?」
「很憾,你的上帝不僅給你關上了門,窗也鎖上了。」
「……」
季臨說完,徑自轉便走出了酒吧,白端端在他背後腹誹著嘀嘀咕咕,但也跟著季臨出了酒吧,兩人住在同一層,這回去的路上便免不了同行。
白端端還是不死心,並且靈機一,又找出了新的理由:「季臨!你得對我負責!」
大概這番話太過振聾發聵,連穩步前行的季臨腳下的步子都忍不住頓了頓:「白端端,你這個瓷有點過分了吧?」
「我哪裡是瓷啊!你想想,我為什麼會被客戶誤會和你這個對方律師私下勾結?最後不僅差點被憤怒的客戶給捅了,還被舉報到律協,最終惹出了這一堆事,落了別人的口舌,被杜心怡逮著機會給圈律所都發了郵件造謠,這還不是因為你!」白端端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聲淚俱下,控訴道,「季臨,要不是你之前號稱是我是你老婆,被和我一起吃飯的杜心怡抓住了把柄,我能被汙衊和你有一嗎?」
白端端越說還真的越來氣:「你這麼一句老婆,現在把我事業都毀了,而且我名聲也被你毀了,現在圈子裡肯定都覺得我和你不清不楚了,我以後就是想談個,連個件也找不到!」
「需要我提醒你嗎?老公老婆這個梗,是你先提的。」季臨不為所道,「至於在圈找不到件,你不能去圈外找?」
「……」
你他媽未免也太冷酷無了吧!
「哎,你等等……」
兩個人此刻正走到小區門口,白端端正想繼續追上前試圖對季臨曉之以理之以,結果發現竟然已經有人提前一步截住了季臨。
「季先生!可終於等到您了!」
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穿了商務西裝,戴了個黑框眼鏡,臉上看起來有些尷尬和焦慮。
能季臨季先生而不是季律師,可見對方應該不是季臨的客戶。
季臨見了他,皺起了眉:「怎麼回事?」
「之前給您母親孟士服務的家政小陳,近期家裡有點事,所以不做了……」
「那你不能讓你們公司替換一個?一個家政服務公司,連這點事還要上門來叨擾客戶?」
那中年男人抹了抹汗,一臉張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目前正好其餘家政都在上單,暫時可能沒有能來接替小陳的……」
這下季臨終於停下了往公寓樓走的步伐,他轉過,看向對方:「你們不是號稱業最強的家政服務公司嗎?宣傳廣告上寫著旗下擁有2000多名家政工作人員,確保每位簽約客戶都能得到全方位的優質服務驗,結果現在和我說,小陳走了連替上的人都沒有?你們真有2000多名員工?需不需要我把你們公司告上法庭,然後去申請拉一下你們的社保繳費名單,看一下員工數量,是不是涉及到虛假廣告宣傳或者是沒按規定給員工繳社保?」
「另外,我一次簽約了兩年的家政服務,為了省事,也已經一次支付了全部的費用,需要我提醒你違約金嗎?」
「錢我們可以全退!違約金我們也會支付的!這個您可以放心,但真的是沒有其餘新的家政可以替上了……」
季臨抿了抿:「沒有新的家政,那實在不行,用老的也行,之前被我媽開掉的那幾個,勉為其難也可以回來過渡一下,等你們有其餘新的家政人員空閑出來的時候,再替換走就行了。」季臨看了對方一眼,「否則你們就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和起訴書吧。」
這中年男人顯然有苦難言,他磕磕了半天,才終於豁出去了:「季先生,我和您也說實話吧!這不是我們沒員工了,是您母親那個脾氣,沒人得了!我們還有300多個家政在等單呢,但誰也不肯接你們家的單!」
而一旦大著膽子開了口,這男人也索不管不顧了,他看向季臨,連敬語也不用了:「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你媽是從半年前和我們公司簽約的,你自己數數已經換了多家政了?56個!整整56個!每個不是被罵走的,就是被氣走的,甚至其中14個家政,在回到公司總部以後,得了抑鬱癥!都有三甲醫院診斷病例的,我們公司隻能讓們病休了好好養著,沒辦法,誰這是工傷啊!還有27個家政,都是工作年限有5年以上有經驗的阿姨了,放別人那都是五星好評的金牌家政,結果上你媽那一歷練,人家直接辭職不幹了!我們公司培養們也花了不錢啊!結果就這麼不幹了!說在你們家遭到了無法挽回的創傷!」
這中年男人顯然為這事也憋著氣:「我半年前因為簽下你這個大單,被公司還大會表揚了,結果呢,沒想到現在我因為這一單,都快變千古罪人了,全公司上下都罵我瞎了眼怎麼簽了這麼一個單來,你媽那真是個法西斯!完全一個活的家政職業殺手!」
白端端一邊走著假裝發簡訊,一邊卻豎起耳朵跟在季臨後聽著。
這個家政公司的員工顯然是真的緒崩潰了,如今竟然就這麼當著季臨的麵不管不顧地大吐苦水和怨恨起來。
季臨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我媽的脾氣是有點差,但我開給家政的工資是月薪三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去問,你們公司員工誰肯做的,我再給加到四萬。」
我去!白端端震驚了,做個家政竟然都有月薪四萬了???
隻可惜白端端十分心,被提供這個報價的中年男人卻像個沒有的殺手,他不僅不心,甚至一下子緒激起來:「我們公司的家政都說了,寧可大家眾籌給你媽一個月三萬,讓趕走,也不願意去你家賺這個錢!季先生啊!現在家政也都很有骨氣的啊!不要覺得給錢就能解決一切!我們很多人,也視金錢為糞土的!你們這些有錢人不要覺得用錢就能來侮辱我們的人格和靈魂!」
這個中年男人大概是在這份工作上鬱鬱不得誌久了,像每一個朝九晚五的社畜一樣,弦崩的夠,隻要一個微小的刺激,那些勉強維持的假象便會破裂,平時要多唯唯諾諾友好溫吞,發起來就有多狂風暴雨盡發泄。
他不僅對季臨的四萬塊offer完全無於衷,甚至完完全全不管不顧了:「實話說了吧,這份工作我也夠了!不是聽公司的家政阿姨們抱怨,就是被你們這些僱主刁難,就是個兩頭氣的『夾心層』!錢呢!錢也沒幾個!我也不想幹了!留在大城市裡也沒意思,明天我就辭職回老家了,也不在乎你們怎麼想了。」
他指著季臨的鼻子:「我這輩子見了不奇葩客戶,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媽真是我見過裡最極品最奇葩最獨一無二的一個!反正我不幹了,你上我們集團投訴我也沒事,我實話告訴你,你媽都已經上了我們整個A市家政行業裡的黑名單了,你不信你去試試看別家願不願意接你媽的單!」
他也不顧季臨完全黑了的臉,隻覺得自己完完全全暢快了,把這些負能量一腦地倒出來,才終於鬆了口氣,然後撇下季臨,揚眉吐氣地走了。
而對方一走,白端端倒是激了,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們四萬不幹,我乾!」
白端端幾乎是一個風-走位快步移到了已經快氣到昇天的季臨邊,然後開始了遂自薦:「季臨,你們律所暫時不招人沒事,那你媽媽邊的家政工作,我也願意應聘!」
四萬一個月!就做一個月!度過沒錢的燃眉之急,一邊騎驢找馬繼續投簡歷,簡直完了!
「我這個人呢,吃苦耐勞,而且我原來的工作經歷,讓我能明白如何做好一個乙方,畢竟你知道的,我們做律師的,不就是服務和伺候客戶這些甲方爸爸的嗎?所以歸到底,這也是服務業,我本科一畢業就進律所了,所以已經積攢了富的服務業從業經驗,抗耐,心理素質強大,也深知給錢就是爸爸的道理,所以我絕對會擺正心態,你給我四萬,我就向你媽媽提供四萬的服務!」
季臨都快被白端端氣笑了:「你這是來跟風諷刺我?」
「沒沒沒!」白端端連連擺手,「我是真的誠心想要這份工作的,你要是看到我的銀行卡餘額,你就知道我這份心有多誠了,我……」
隻可惜還沒說完,就被季臨打斷了,他冷冷看了白端端一眼:「你想給我媽做家政?你是不是前兩個案子都栽在我手裡了,不死心想要報復我,所以來應聘做我媽的家政,想要用你驚人的廚藝毒死?」
「……」
「我相信你因為貧窮而真摯尋求工作的心,但是你的做飯技真的勸退,別說四萬月薪,給你四百我都嫌多。」
「我……」
「別我了,絕對沒門,我還想讓我媽多活兩年。」
「……」
季臨說完,轉走進了電梯,白端端剛想跟著走進去,就被季臨的眼神攔在了電梯門外。
「你,下一班。」
你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電梯裡就你一個人,我上來了能超重???」
「不會超重,避嫌。你找不到件,我還想找。」
「……」白端端不服道:「我不!我堅決不向邪惡勢力低頭!這電梯是你私有的嗎?!憑什麼你能上我不能?!」白端端一邊據理力爭,一邊就閃也鑽進了電梯裡。
本來準備好了一堆慷慨陳詞,結果剛準備繼續,季臨看了一眼,然後徑自走出了電梯:「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先上,我等下一班,我向邪惡的勢力低頭,這總行了吧。」
「……」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季臨這種賤人,他媽能是什麼好東西!難怪能叱吒家政圈,讓所有家政工作人員聞風喪膽!
愛情是一根刺,長在心上時會疼,拔掉它時會流血。 但再久的傷痕隨時間的流逝總會慢慢痊癒。
—離婚前,盛司越說:“讓我跟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待在一起,我寧願去死!”離婚後,盛司越單膝跪地:“阿尋,沒有你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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