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祁宴完全區別于記憶中的樣子。
他們這群小孩里,只有祁宴年紀稍長,從小無論心智還是能力又都是最優秀的。
在大家懵懂得只知瘋玩胡鬧時,年閃的祁宴已經穩重的有了大人模樣。
小孩子們都慕強,紛紛都把這個大哥哥當做榜樣仰慕的偶像。
再后來,祁宴的優秀了難其項背的存在,大家對他崇拜仰慕也漸漸變對長輩般的尊敬。
就連最混賬沒正形的周徹喬溪二人組,都很在祁宴面前胡鬧。
祁宴冷靜沉穩,又特別喜靜,所以對紈绔又鬧騰的混世魔王們態度一向冷淡。
但對不同。
喬星覺得大約因為自己是孩子,安靜不鬧,在長輩面前又聽話乖巧,討人喜歡。
所以印象里,祁宴總微微含笑著跟說話,眼神又亮又溫,特別有耐心,是讓人如沐春風的鄰家哥哥。
而此刻明暗錯的線里。
眼前的男人面容無甚表,目更淡涼沉,看不到昔日半點溫度。
喬星也只怔楞一秒,很快回神,心中多了然。
兩人已經一年沒見,之前也不是什麼深的摯友親朋。
再次見面他冷淡生疏是難免的。
仍禮貌微笑:“祁宴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聚會已經結束了嗎?”
男人慵然而立,優越拔形如松竹。
高差使不得不努力抬高頭,才能對上他的目。
“聚會?”祁宴進那雙含笑的眼里,只覺嚨發,連著聲音都略沉。
“我今晚沒什麼應酬聚會,只是跟朋友兩個人出來聊天小坐。”
“沒有聚會嗎?”喬星略詫,蹙眉跟著重復一遍。
那電話里祁季舟去參加的什麼接風洗塵宴?
祁宴人在這里,所以他是去虛空作陪的嗎?
祁宴將喬星細微表收眼底。
似乎不太高興?
“怎麼了?”
比理智更快,他下意識問出了口。
語氣里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緒波。
他自己沒察覺,關河倒是敏銳捕捉。
視線在祁宴跟喬星之間來回,端起酒杯抿著,掩飾意味深長的笑容。
喬星不著痕跡說:“沒事,我以為祁宴哥回國,應該會有不聚會的。”
祁宴神淡淡,“嗯,剛回來那幾天確實有一些局,不過聚會太鬧,我都推了。”
聽這意思,他回國也早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所以,祁季舟就連今晚要去接機的借口都是假的。
喬星面上不聲,垂在側的白皙手指已經在收。
他為什麼要騙?
不愿在人前泄緒,喬星咽下心的不適,輕聲點頭:“確實,我忘了祁宴哥是喜歡安靜,不喜歡各種應酬酒局的。”
不過心不在焉的隨口一句。
男人淡漠無的眸里卻劃過一抹暗芒,角幾不可察的微彎。
——關于他的事,仍記得。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喬星不想再打擾祁宴跟朋友小聚,剛準備開口道別。
目在他臉上停頓,發現祁宴薄冷白寡淡,上也略有些清寂。
出于禮貌的客套關心,多問了句。
“這麼久沒見,祁宴哥還好嗎?現在康復了嗎?”
喬星語調溫,眼神里也滿是真切關心,這讓祁宴心弦都在,角弧度愈發難掩。
他薄微啟,淡冷說,“嗯,已經……”
想跟說他沒有大礙。
“不太好!”
旁邊關河擱下酒杯,急忙打斷祁宴的話。
喬星注意力被關河吸引,“嗯?”
關河笑著起,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阿宴的合伙人,也是他好友。關河。”
喬星回以頷首,溫聲:“你好。喬星。”
關河聽名字,明顯一愣。
喬什麼?
——星??
關河很快朝祁宴投去極微妙復雜的眼神。
祁宴氣息又變得涼薄,面無表的繃起薄,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了冷冽之意。
喬星沒察覺兩人之間暗涌,“關先生,您剛才說什麼?”
關河無視祁宴斂鋒藏刃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嘆氣:“阿宴還是不太好,出國這一年也沒找到是什麼病因。到現在還時不時會心絞痛。唉,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結果英年患病,病痛纏,真是教人惋惜又心疼。”
喬星擰眉,同又擔憂的看祁宴:“這樣嗎?”
對于關河打斷自己的話,還在喬星面前添油加醋的胡言語。
祁宴微慍怒,呼吸一沉,著緒導致聲線都染了滯。
“沒有大礙,只是平常病癥。”
心絞痛?
這不是什麼簡單平常的病癥吧。
喬星想了想,“南西醫院那邊我有認識的心外科這方面的權威,要我幫著聯系一下看看嗎?”
祁宴知道自己的病因何在。
再權威的專家、再湛的醫,也治不了。
他平靜的找了個借口:“你是說陳醫生吧,我認識。”
喬星點頭,“前幾年我爺爺做心臟搭橋手,就是陳醫生負責的。祁宴哥既然認識,可以多跟他聯系下,說不定陳醫生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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