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陳浩帆立馬在背後帶著哭腔地喊了一聲:“哥哥要拿籃球打我!我一直都……嗚嗚嗚……學不會……”
薑嬋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遊戲,一個哭的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一個還在前麵氣定神閑地站著,很平淡地抬眼看向段裴西:“他,已經到學習的時間了。”
“有這麽快?”段裴西問。
“七點了。”
“那小子還沒吃飯。”
“我給他十五分鍾。”
段裴西微微低頭,“很嚴格,薑老師。”
他靠近時帶來的迫很足,換做平常人已經不敢麵對他,早早地低下頭發著抖不敢說話了,但薑嬋眼眸直視著他,除了細長的睫有些閃外,在麵對他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失態和張的舉。
“不嚴格的話怎麽對得起,段每個小時支付的五百塊錢?”
兩人的距離被他拉得有些近,能看到皮的潔細,還有纖細的睫,的發安靜地垂在雪白的脖頸上,讓他想到兩天前在沙發裏的那種脆弱。
“那我很期待,你能把他教到什麽程度。”
薑嬋聞言,問道:“教好了,可以加工資嗎?”
“當然。”
他淺淺勾,把籃球隨手一拋,丟在後,指著躲在後的陳浩帆警告:“今天饒過你,明天加倍。”
陳浩帆的眼淚瞬間掉得更猛了。
說完他就走了,薑嬋轉過給他把眼淚幹淨,“去吃飯吧,我在房間裏等你。”
陳浩帆打著哭嗝跟著傭人去吃飯了。
薑嬋背著包上了樓,打開他房間的門,了張椅子在他的書桌邊坐下。
等了十多分鍾,陳浩帆就上來了,比之前要準時。
陳浩帆主把自己寫的作業拿出來,還有這兩天在學校裏做錯的題目都一一自己主說出來,讓薑嬋給他看。
薑嬋開始認真給他輔導,從每個錯題開始講解,然後又給他複習了一個小時的知識點,最後看著他開始寫作業。
寫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陳浩帆終於停筆。
薑嬋給他仔細檢查了一遍後,見他還是錯了幾道題,又和他說了好一會兒,著他的腦袋說:“今天很不錯呀,我隻說了兩遍你就記住了,下次再接再厲,爭取下次不要錯啦,還有這些題目,我還沒說你竟然都做對了,很棒。”
陳浩帆被誇,小臉開始泛紅,“姐姐,你還是除了我媽媽以外,第一個誇我的人。”
“做對了,做得好,就應該誇。”
“那……那姐姐,現在還有時間嗎?還是你馬上就要走了呢?”
薑嬋手中還握著筆,聞言轉了一下,“你還有不懂的嗎?我覺得你今天學的已經夠多了,每天進步一點就很好。”
“不是……”陳浩帆結起來,“是、是是……是我有件事想拜托姐姐。”
“什麽事?”
“我……”
他猶豫了兩三次好像都沒有鼓起勇氣開口。
薑嬋也不著急,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他說出口。
終於,等他掙紮了半天,張開說:“學校有一個作業是……讓我和媽媽一起合作完一幅畫的,我想拜托你和我一起畫。”
薑嬋問:“這個作業不是需要找你媽媽嗎?”
陳浩帆扣著手指:“我、我媽媽不要我了,爸爸也不在了,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畫,所以我隻能找你了,你……你之前說過你會畫畫的!你不能騙我!”
薑嬋盯著他略微有些窘迫的作,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你怎麽知道的?”
“……哥哥每次都嚇我,說爸爸其實是他弄死的,其實我都知道……他是自作自才被哥哥的人殺掉的,我一點都不恨他,就是很怕他,我媽媽的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不太喜歡我,從我出生就不見了。”
說著,小孩又滿臉希冀地看著:“姐姐,你可以和我一起畫嗎?”
薑嬋很認真地看著他:“可以。”
陳浩帆從書包裏翻出一本畫畫本,上麵都是他畫的各種小人畫,還有很多風景圖,筆畫略顯生疏,畫風也很生不怎麽協調,但是薑嬋都一頁一頁地認真看了一遍。
“我同桌路昊林他媽媽也是畫家,之前課上他總是笑話我畫不出來好看的畫,我每次都和他打架,說我媽媽肯定畫得比他媽媽好,姐姐你等會畫要畫認真點哦。”
薑嬋這才發現他們這個學校,每個孩子都會有自己的特長課要上,差不多已經和主修課一樣。
有的孩子是鋼琴、舞蹈、唱歌,陳浩帆報的是畫畫。
他從書包裏出的畫紙,說是他同桌路昊林媽媽的畫,上麵畫的畫確實比小孩都要許多,看得出來,確實是個行家畫的。
薑嬋過一張空白畫紙,“你想畫什麽樣的?”
陳浩帆支著腦袋:“我想畫我和媽媽一起的自畫像,我畫我自己,姐姐你畫媽媽!”
“嗯?確定嗎?”薑嬋說:“可是我沒有見過你媽媽。”
“沒關係,我也沒見過,姐姐你就隨便畫啦!反正我和沒有拍過照,我以後就可以看這幅畫想。”
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開始筆了。
畫得很稚,但是每一步都很真誠。
不到五分鍾他就在紙的右邊畫了一個大大腦袋,張著傻笑的自己。
簡筆畫,看著很可。
薑嬋坐在旁邊,看著他把畫紙遞過來,平時提筆就來的畫,這會兒竟然有點為難,想不到要畫什麽樣子。
陳浩帆卻以為不會畫,眼看著脾氣和眼淚好像又要上來了,薑嬋立即拿著筆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九點半了,洗澡睡覺去,我會畫完的。”
“你不騙我?!”
“騙你,你還想打我嗎?”
陳浩帆紅著眼睛,委屈又憤怒:“那你就是騙我!”
“冷靜一點,之前怎麽和你說的?你要是再打我,再發脾氣,我就再也不來了。”薑嬋冷眼看著他。
陳浩帆這才不敢繼續大喊。
脾氣也瞬間收斂。
薑嬋把畫紙拿起來,“你洗澡睡覺去,我出去畫,畫好了給你放在樓下。”
“姐姐可不能再騙我了,嗚嗚嗚……”
薑嬋直接背著包關門出了房間。
下樓後坐在椅子上畫畫,手邊沒帶什麽,隻有兩三隻彩鉛和馬克筆,左思右想的,先勾了個大致的廓出來,正猶豫間,一抬頭對麵外邊的臺上竟然有個猩紅的小火點。
段裴西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臺上的,他正在煙,而且看上的黑睡和額前潤的碎發,好像剛洗完澡出來。
男人聞言隻看了眼薑嬋手裏的紙,隻是挑眉,什麽也沒說。
過了會兒他從臺外完了煙離開,薑嬋突然出聲住他。
“段,請等一下。”
段裴西回頭:“有事?”
“我把上次從你整理穿走的服洗幹淨帶來了。”
“嗯,隨便給一個傭人吧。”
薑嬋問:“上次我的子……是段撕的嗎?”
“是。”
“……”薑嬋了手裏的畫筆,“我當時很不清醒。”
“何止是不清醒?”
“但是段三番兩次把我拉下水,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責任?”
“是。”
“那我們算不算扯平?”
“扯平?”他好像對這兩個字有點嗤之以鼻,忽的轉過,目不善地盯著:“都說薑小姐不清醒,可我怎麽又覺得薑小姐好像又清醒得很,在你姐姐的生日宴會結束後就一直在和薑家保持距離,不僅搬出去住,還不花薑家一分錢。”
“怎麽?薑小姐這是有什麽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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