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腦子不好,只認這個死理,琮玉懶得跟他爭辯:“你為什麼會說漢話?”
“我師父是漢人。”
琮玉別的沒再問,兩個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手機屏亮了,打開微信,找到呂波,發了個橫崗過去,顯示對方已不是自己好友。
又給他打了個電話,也已經無法接通了,茶樓老板的也一樣。
這是被呂波和他的好大哥給賣了啊。
很從容,放下手機,問奪吉才讓:“你想跟我做?”
奪吉才讓沒說話,不好意思的樣子。
按房里的溫度恍忽升高,琮玉也不知道是暖風太足了,還是在那間恒溫的桑拿房待時間太長了,又或者是口罩帽子戴得太久,額頭冒出層汗。
青春期的男,獨暗室,一個不斷向另一個發起合歡信號,敢是渾生火。
琮玉那句‘康男人的能力’是說著玩兒的,沒那個念頭,所以比起奪吉才讓奔涌的心,淡定多了。
手扇風,沒抱期待地問他:“能把窗戶打開嗎?”
奪吉才讓幾乎沒猶豫,站起來打開了窗戶。
冷風和街上的汽車喇叭聲一齊擁進按室,琮玉舒服了一些,頭腦也更清楚了,看眼前這個固執又好騙的傻,了下眉心:“我困了,在哪兒睡?”
奪吉才讓出手,給琮玉看他手腕的門扣:“在樓上。”
“你知道睡覺跟□□是兩碼事吧?”
奪吉才讓搖頭。
琮玉解釋:“就是我要自己睡,你去哪兒去哪兒。”
“為什麼?”
“那你想跟我待到冬天結束嗎?”
奪吉才讓點了下頭。
“那就按我說的做。”
*
茶樓二層,呂波在第四煙。
金老板數了兩遍五萬現金,取出一半,放到呂波跟前的桌上。
呂波看都不看,彎著腰,胳膊搭在上,面朝地板。
金老板說:“別想了,賣都已經賣了。”
呂波沒說話。
“反正也是要去霓月的,錢讓霓月掙自然是不如讓我們掙了。”金老板勸他。
呂波完第四煙,坐直了子,說:“剛知道爸死了。”
“這不正好?沒人找,我也省了跑公安局去通關系。”
呂波不想了,深吸了口氣,呼出去:“就是不知道上還有沒有錢,手機費完電也沒試出碼。”
“有錢會下海嗎?對你出手闊綽大概率是回返照,就那幾百塊錢了。”
呂波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錢,裝進包里:“我回甘西了,這幾個月都不會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
樂淵一連幾天在霓月看店,得空回了寶郡一趟,理了些事,下午再去霓月時,九姐一臉郁地在大廳訓人。
會停下來,好像也是因為看到了樂淵。
大堂經理告訴樂淵,秋以來,一單藏人生意都沒做,去年這時候早有藏人到霓月找小姐短包了。
“怎麼回事?”
“我找人問了,近來進城的藏人不,有些酒店和洗浴中心都被包場了,就算不干那事他們也肯定會找小姐打牌玩樂的。”大堂經理猜測:“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們找了別的夜總會的小姐。”
“焰城有別的場子?”
“小團伙還是有的,暗地里搶我們生意。”
樂淵突然想到消停了幾天的琪燙染,前兩天好像又開張了,但沒有小姐到霓虹招牌下站街了,是遣散了?還是安排去了別的地方?
他正想著,九姐走過來:“還得再去一趟隔壁,這高姓娘兒們跟我們玩兒暗度陳倉呢!我以前帶的姑娘跟我報信,說姓高的送了好幾個尖兒到洗浴中心,伺候藏人。”
大堂經理罵了兩句:“耍人次呢吧?前腳剛警告別地盤搶客,后腳就把咱們屯著過冬的咬了一口,怎麼這麼大膽子啊。”
這大堂經理剛來沒多久,不懂其中的人際關系,九姐告訴他:“這琪燙染的老板娘是三岔口茶樓老金的姘頭,邱哥把南片區讓給琪燙染的姑娘,就是賣老金的面子。邱哥是想著,畢竟做了那麼多年鄰居,沒什麼必要的事還是和平相得好。”
“那就讓他們騎在咱們頭上耀武揚威啊?”大堂經理不理解。
九姐可不窩囊:“肯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大堂經理問:“怎麼找?”
樂淵說:“你們下午帶人去隔壁,我去一趟那洗浴中心。”
第7章
琮玉在洗浴中心住了三天,奪吉才讓一直對很好,除了偶爾提出跟睡在一起的請求,不像聽說的藏人那麼險狡詐。
中午,洗完澡,登以前的微信給沈經賦發了條消息報平安。
退出微信后,坐到窗前,著的兩條耷拉在單人椅扶手,扭頭看向樓下的馬路邊。
這家洗浴中心門口好多路虎車,什麼攬勝,發現,聽這里的技師說全都是藏人買的,這一家藏人只買路虎。
收回眼來,看向桌上的天珠和瑪瑙,都是奪吉才讓送的,問他知道這些不止買的五萬嗎?他說不知道。
他說琮玉要是喜歡這些東西,他有很多,但琮玉問他能不能直接給錢,他就猶豫了。看來在他的概念里,只有錢才算是錢,再有價值的東西也只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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