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婦人,一個認定對方兒殺了自己的兒子,一個認定自家兒清清白白與雷捕頭絕無私更不會殺人,見面了不吵才怪。
陸詢:“你去警告二人,案子本在查,們若繼續在縣衙外喧嘩,一律以藐視律法罪關進大牢。”
陳武跑出去傳話。
過了一會兒,他折回來,神復雜地對陸詢道:“大人,雷老太太走了,宋氏自請獄,還提出要與柳玉珠關在一個牢房。”
陸詢皺眉:“牢房豈是想進就進,逐走。”
陳武再次跑了出去。
沒多久,陸詢等人就聽外面傳來一婦人的怒罵,罵朝廷抓錯了人,且聲音越來越近。
陸詢沉著臉走了出去。
進縣衙大門,是一條甬道,從甬道到大堂中間,還有一道儀門,陸詢過來時,只見宋氏已經跑到了甬道靠近儀門這頭,被兩個捕快抓住,正撒潑掙扎,頭上的木簪都歪了。陸詢駐足觀之,宋氏年過四十,卻仍然艷人,果然如清風得到的消息,彪悍與貌齊名。
宋氏也看到了陸詢。
力掙開兩個捕快,撲通朝陸詢跪了下去,還沒開口,眼淚先流了下來:“大人,小玉珠絕無可能殺人啊,從小連蟑螂、青蟲都怕,怎麼可能有膽量去殺人!大人,民婦生了三個兒,幺玉珠最是膽小,才見了死人,您又把關在蟑螂遍地的牢房,多關幾日,不死也得瘋啊,求求大人行行好,讓民婦進去陪吧!”
宋氏是真的心疼兒。
天真單純的年紀被送到了宮中,背井離鄉獨自在外,那些年不定吃了多苦了多委屈,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沒過過多安穩日子,又卷了人命司。
昨夜宋氏輾轉難眠,不會破案,不知道究竟是誰要害兒,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牢房陪兒,直到真相大白為止。
萬一知縣是個無能庸,真判了兒死罪,那就陪兒一起去死。
哭得淚流滿面,陸詢半點都未容,冷聲道:“擅闖衙門,你可知該當何罪?”
宋氏拿袖子抹臉,搭道:“隨便什麼罪,只要大人將我們母關在一起就好。”
陳武都服了,怎會有如此心寬之婦人。
陸詢吩咐陳武:“拿下去,仗刑十,牢獄十日,以儆效尤。”
說完,陸詢就要回后面的大堂。
陳武快步追上去,低聲問:“大人,宋氏關押何?”
陸詢:“隨便哪個牢房,本不想再聽聒噪。”
陳武:……
如果不如了宋氏的意,宋氏肯定要繼續罵天罵地。
一刻鐘后,宋氏被陳武親自帶到了柳玉珠面前。
“娘,你怎麼來了?”看到母親,柳玉珠倉皇而起,撲到牢房柵欄上。
宋氏看著兒笑,等陳武打開銅鎖,迫不及待地了進來,扶住兒上下檢查:“怎麼樣,昨晚有沒有害怕?”
柳玉珠下意識地看向陳武。
陳武只管上鎖,大步離去,這對兒母,一個狐貍,一個母老虎,他可不敢招惹。
柳玉珠不想讓母親知道與陸詢的恩怨,便也沒有說出昨晚之事。
“玉珠別怕,娘進來陪你了,過幾天咱們娘倆一起出去。”宋氏一手扶著兒,一手扶著腰,屁.剛被打了十下,雖然行刑的捕快們似乎手下留了,可還是疼。
柳玉珠急著詢問經過。
宋氏不甚在意地解釋了一遍。
母親為做到這個地步,柳玉珠不免大哭了一場。
宋氏只好想辦法分散兒的注意力,背過去道:“哎,你幫娘檢查檢查,屁.有沒有打出,等會兒你爹他們肯定會過來探監,真流了,我讓他去買點傷藥,娘還年輕呢,可不想上留疤,給你爹借口養姨娘去。”
柳玉珠:……
這天底下的男人,誰養姨娘,的父親也不會養,一是舍不得惹母親生氣,二來他也沒那膽子。
不過,被母親這麼一打岔,柳玉珠總算收了眼淚。
趁獄卒不在,柳玉珠飛快地替母親檢查了一番,紅印子肯定有的,還好并未見。
目的得逞,宋氏開始埋怨新來的小白臉知縣:“長得人模狗樣,還真是兇啊,直接關我進來得了,還非要打我板子。”
柳玉珠再偏心親娘,也不能昧著良心責怪陸詢,講道理道:“朝廷自有律法,今日娘心切來鬧,他若不重罰,明日他人也為了兒子、丈夫、妻子、父母來鬧,縣衙豈不是要套?”
宋氏哼了哼,忽然張地看向兒:“你在里面,有沒有獄卒欺負你?”
兒這模樣,太容易勾起男人的劣了。
柳玉珠連忙否認,道:“我好歹也是公主邊出來的,誰敢對我下手。”
宋氏嘆氣:“天高皇帝遠,更何況公主,真遇到小人,你伺候過皇上也沒用。”
柳玉珠沒再反駁母親。
.
到下午,陸詢審了兩個案子,便開始理其他公務。
派出去查訪的捕快們陸續返回縣衙,并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尤其是縣城外面的犯人家屬,這幾日都沒有離開過村落,有村民可證。
陸詢去了停尸房。
雷捕頭的尸還停放在這里,在仵作的陪同下,陸詢重新檢查了一遍雷捕頭的尸,并無任何與人打斗過的痕跡,脖子的幾掐痕,應是他發現自己中毒后痛苦地掐抓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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