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應該慶幸雲舒沒有來此。”
蕭靜薇掃過端王蕭靖城的目難掩厭惡。
說出的話也毫不顧念半點兄妹之。
“父皇在世時,對李家有多看重您心裏也清楚。"
"不誇張地說,父皇喜雲舒更勝我這個親生兒。"
"若是父皇知道他一走,四皇兄就想對雲舒做這種齷齪事,怕是氣得棺材板都不住了。”
端王蕭靖城覬覦李雲舒這個未來大嫂,早幾年前就已經人盡皆知。
先帝在世,他還有所忌憚。
如今沒了先帝,生母又了太後。
蕭靖城行事越發肆無忌憚。
若非三哥有先見之明,雲舒也知道留個心眼。
這麽一個豔冠眾芳的人兒,豈不是要沾上一坨牛糞。
想想都晦氣的程度。
“胡說什麽?你堂堂一國公主,還有沒有分寸,棺材板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殷太後本就一肚子氣。
這會兒小兒子讓蕭靜薇當著眾人的麵,話裏話外數落。
為蕭靖城之母,著實又怒又難堪。
蕭靜薇才不怕這個便宜母後。
殷太後又不是親娘。
對蕭靜薇不是真心疼,蕭靜薇對殷太後也隻是表麵恭敬而已。
太後又如何?
如今三哥才是南晉之主,這裏是皇宮。
蕭靜薇為何要怕。
殷太後到底麵子,很快便從失態中回神。
“天已經不早,今日到此為止,讓外邊的人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哀家希你們心裏有數。”
殷太後敲打完,眾人陸續離開,殷太後又住李雲舒。
“雲舒,聽說你母親最近不太好,哀家心裏極為掛念,等明日哀家就讓太醫過去瞧一瞧。”
李雲舒麵相如常,好似聽不懂殷太後的威脅。
“臣代母親謝過太後。”
殷太後無聲冷笑了下,離開了英華殿。
端王走至李雲舒旁時,還刻意停頓了一下。
李雲舒沒抬頭,也能到蕭靖城那種令人作嘔的目。
蕭靜薇上前擋在李雲舒前,梗著脖子瞪蕭靖城。
蕭靖城意味不明笑了一下,終於走了。
國公府的馬車在東華門,蕭靜薇堅持要送李雲舒到宮門口。
“雲舒,你不用怕蕭靖城,有我在,他若敢對你做什麽,我饒不了他。”
李家深先帝寵信,再加上李雲舒又是先太上皇下旨賜婚的準太子妃,到了開蒙之齡,李雲舒就進宮與諸皇子公主一起上學堂。
先帝膝下隻有蕭靜薇一個兒,李雲舒與蕭靜薇自小一起長大,格也合得來,兩人親如姐妹。
人人都說李雲舒驕縱,可蕭靜薇卻最喜歡。
是控,人有點脾氣怎麽了?
那個!
父皇與先太子不在之後,朝裏朝外都在猜測新帝會因為李雲舒與先太子的婚約猜忌李家。
不知道誰還傳出李雲舒以前與新帝結下過梁子,興乾帝對厭憎至極。
蕭靜薇嗤之以鼻。
三哥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至於厭惡雲舒,更是胡說八道。
時,三哥不喜甜膩之,雲舒給他們帶府中廚師做的點心,三哥也都會蹙著眉吃完。
真厭惡,三哥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以前年紀尚輕,蕭靜薇也想不明白,為何三哥長大後對雲舒越發疏離。
後來漸漸明白了。
因為他們長大了。
因為雲舒是準太子妃。
因為宮裏流言蜚語最是可怕。
要避嫌。
蕭靖城有太後撐腰,三哥也不是擺設。
太後雖然是長輩,可如今三哥才是這個皇宮、這個天下之主。
蕭靜薇可不將蕭靖城放在眼裏。
李雲舒心裏暖,“今日多謝公主,我沒怕。”
“我真是不明白,父皇在世時,太後多麽蓁順賢良,怎麽如今了太後就大變了。”
“好歹你也差點了的兒媳婦,居然想對你使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都敢算計到三哥頭上,真是做夢。”
李雲舒頓住腳步,側頭著蕭靜薇。
“公主你還不明白嗎?”李雲舒神盡是認真,“自然是因為先帝留下的詔。”
因為權勢。
新帝登基,今非昔比的除了深先帝寵信的李家,太後亦然。
別看如今有太後的尊位,新帝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自然了幾分尊榮。
落差之下,野心膨脹不難理解。
何況,先帝在世時,殷太後的溫良都是裝出來的而已。
一個對自己先天不足的長子多加嫌棄的母親,怎麽也不會是好人。
如果太子廢立不是關乎國本,自古以來後宮幹政是忌。
恐怕,殷太後早在先帝還在位之時,就請求先帝廢了先太子,讓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主東宮。
先太子還在世時,曾經不止一次向抱怨過,他的母後有多偏心。
在李雲舒看來,先太子病逝,殷太後不見得有多傷心。
真正出乎意料的,恐怕是先帝留下的詔。
按理說,立嫡立長。
端王是中宮嫡出。
太子病逝,先帝駕崩,理應由蕭靖誠承繼大統。
沒想到,先帝瞞著所有人,早早立下詔,將最‘不寵’的三皇子蕭靖璽推上帝位。
蕭靖璽的生母董貴妃生前獨占盛寵,殷太後對其又恨又妒。
如今,董貴妃死了,還活著。
董貴妃的兒子直接了皇帝,而的兒子隻是一個王爺。
怎麽可能甘心。
若非新帝生母董貴妃已經不在,慈寧宮的主人是不是當今太後還有待商榷。
表麵上,太後對新帝妥善,儼然比親兒子端王還要關切上心。
如果李雲舒不是了局中人,恐怕也會被騙了。
如今,已經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做給朝臣看的而已。
太後‘母慈’,新帝也‘子孝’。
每日到慈寧宮晨昏定省,何嚐不是一段母子佳話。
隻能說,論做戲,新帝也不遑多讓。
興乾帝要是真孝順太後,就不會如此不給太後麵子。
國喪一過,太後就積極為新帝張羅選秀,甚至想讓自己外甥進宮伺候新帝。
結果,新帝屢次駁了太後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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