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一半,沈喚接到公司電話,說是有個急會議要開。
明如沈喚,當然不可能把林酒酒這條曾經顧溫禾的狗帶到公司去,他冷靜又幹脆地吩咐道:“停,你下去打車。”
副駕駛的阿右遲疑了下轉過頭來好心問:“七爺,不如我再去開輛車送送夫人吧?”
林酒酒一滯,就聽到沈喚說:“你也滾下去打車。”
阿右:“......”
他們腦子不太好,在沈喚邊待了這麽久,還是看不清現實。
隻以為沈喚跟結婚,是真的要同過日子,而不是單純為了取樂折磨。
兩人淒慘地站在街頭。
林酒酒拍拍阿右的肩膀歎口氣:“好兄弟,真講義氣。”
阿右抱健壯的胳膊:“嗚嗚,好冷。”
林酒酒的新別墅有點遠,不太好打車,兩人一合計,先走到地鐵站坐到人多點的地方再打也行。
夜漫漫,路燈昏暗,修繕不算完備。
阿右似乎有點怕黑,哆哆嗦嗦往林酒酒後鑽,高大個頭卻探頭探腦,活像個變態。
在他第三次發出莫名其妙的驚嚇聲時,林酒酒總算沒忍住,偏過頭去瞧他:“你這麽怕黑呀?”
“嘿嘿,有點。”
阿右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還保持著東張西的樣子,“小時候在孤兒院,晚上院長要進來揍我們的。”
林酒酒:“孤兒院?”
話音剛落,耳邊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罵聲從巷子口傳來,不由注意力轉移,愣道:“阿右,你聽到了嗎......”
阿右一激靈躥起來,就差沒掛林酒酒上:“聽到什麽?!你說啊!聽到什麽了!”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林酒酒驚聲道:“快報警!有人打架!”
阿右沒聽見發生了什麽事,飛快撥通報警電話,就見林酒酒已經朝著巷子裏衝去。
裏頭一撥不良年手持棒,正對著角落裏的人拳打腳踢,不時發出難以耳的痛罵聲。
那挨打的人也倔,強撐著沒讓自己倒下,掄起拳頭衝上去。
可惜寡不敵眾,還是被揍了個鼻青臉腫。
“住手......哎呦。”
一聲氣的驚呼從巷子口傳來,瞬間將不良年們的注意力吸引走。
隻見個清瘦穿著短的影撲通跌了一跤,燈昏暗,能瞧見哭哭啼啼地抬起腦袋,溫模樣委屈又可憐,倔強地出聲,“別打了。”
不良年們頓時哄笑出聲:“先把路走穩了再來救人吧!”
“笑死,來給我們表演來了?”
“小姐姐啊,可別摔壞了我心疼~”
“……”
下一秒,笑聲陡然止住。
一個彪形大漢哆哆嗦嗦走出來,惶恐地將林酒酒扶起來,義正言辭:“不許打架!”
不良年們初生牛犢不怕虎,紛紛冷嘲道:“呦,這是見義勇為來了。”
角落裏那被打得看不清模樣的人卻又突然發了狠地衝上前,抱住一個人的腦袋往牆上砸,氣氛一瞬間又火熱高漲起來。
阿右飛快地衝上前去幫忙。
林酒酒眼淚,也跟著往裏衝。
一時間局麵混到極致。
...
“請問是沈,沈七爺嗎?”
“嗯。”
會議裏氣氛張,周遭圍坐著董事會員,目晦,全若有若無地瞥向桌子末端的年輕男人。
他材拔,眉眼清冷,一手隨意地勾著支鋼筆,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嗓音隨意:“你是?”
此時正值會議高,沈家二爺塞進來的大兒子沈渥正在發表言論。
誰都知道沈二爺和沈七爺不對付,兩人雖為表兄弟,但年歲差了足足二十,連沈渥隻比七爺小三歲,可惜年紀大並沒給沈二爺帶來什麽能力。
六年前,沈二爺管理公司不當,被迫退居二線,沈七爺掌握大部分實權,短短兩年就將二爺虧損的那部分連本帶利奪回來,一舉坐上商圈頂尖的頂尖位置,也了沈家真正的掌門人。
此番二爺將兒子塞進高層,眾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而現在正在會議上,七爺打斷親侄子的演講去接電話,顯然是要給他個下馬威。
沈渥站在上方敢怒不敢言,目落在沈喚上了又收回來。
“我是南州市北寧西路派出所的。”年輕警察聽說過沈二爺的威名,語氣下意識恭敬,“剛剛在南州中學旁邊發生了一起打架鬥毆事件,其中有一男一......說是您的人。”
沈喚:“?”
他指間晃的鋼筆一頓。
“是這樣的,他們兩個屬於見義勇為,而且是被毆打的那方,現在正在醫院理,但這位小姐和這位先生都不知道自己的份證號碼,出於安全考慮,這邊希您能過來幫忙協商一下。”警察輕咳一聲,“當然,對方都是未年人,現在已經了家長,想要跟您談判一下。”
沈喚:“......”
被未年人毆打?還背不出自己的份證號?
阿右小時候因為心理影問題,對數字不太敏,背不出來很正常,那林酒酒?
他腦中突兀想起幾天前,林酒酒也是這樣記不得顧溫禾和林赫的電話。
他抿抿,抬眼在沈渥上掃過一瞬,頓覺無趣,起淡淡道:“會議繼續,沈渥晚點把會議報告整理給我,失陪一下。”
沈喚在沈氏的地位毋庸置疑,從沒人敢在他手底下說一句不是。
偏偏沈渥這人心氣高,見他馬上要踏出門,不知哪來的勇氣衝道:“七叔,可是我還沒講完!”
語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其他高層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暗道一聲不好。
沈喚腳步一頓,偏過頭來扯了抹冷淡的笑,目仿佛能刺穿人心,語氣諷刺:“方案太差,沒有聽的必要。"
他頓了頓,笑意斂去:“還有,在公司不要我七叔。”
沈喚走後,會議室寂靜一片,眾人半同半嘲笑地看了眼上頭的沈渥。
他麵漲得通紅,垂著頭眼底劃過一抹嫉妒。
明明。
明明沈喚也就二十七歲,才比自己大三歲,憑什麽他能爬這麽高!
沈氏本該是他父親這一脈做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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