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晴空萬裏。
傅聿深早早離開了。
昨天他們又在浴室折騰了很久,真正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
祁念早就困得不行,任由傅聿深把抱出浴缸,吹幹頭發。
祁念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最後將臉深深埋枕頭中。
丟死人了。
忽然想起傅聿深好像加了的微信。
祁念趕從床頭拿起手機點開微信通過。
他的頭像還是和以前一樣,全黑的背景中間有一顆明亮的星星。
連昵稱都沒有變。
是他的英文名Foy。
傅聿深應該是個很長的人,從他一直戴著未婚妻的戒指和經年不換的微信頭像昵稱就可見一斑。
他們以前是換過微信的。
剛和慕卿在一起的時候,他帶著祁念參加聚會,傅聿深也在。
祁念記得他穿著黑衝鋒,被眾人圍著慵懶坐在會所的沙發上。
那個時候的傅聿深沒有現在這樣深沉斂,甚至帶著點唯我獨誰的鋒芒。
“二哥,”慕卿拉著的手,“這是我新的朋友,祁念!”
傅聿深懶懶抬了下眼,半在黑暗中的臉上沒什麽變化,隻淡淡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祁念的心卻跳的厲害,無端的,有點害怕慕卿這個二哥。
後來他們做遊戲,祁念輸了,懲罰是要加慕卿以外男生的微信。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點名讓加獨自在臺煙的傅聿深。
玩遊戲,輸了就是輸了,慕卿也不好說什麽。
無奈隻好起去臺。
“傅二哥,”祁念的聲線有點抖,拽著白山茶花連,“我玩遊戲輸了,懲罰是要加慕卿以外人的微信。”
頓了一下,抬眸看傅聿深的表,發現他沒什麽異樣才繼續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傅聿深沉沉的目落在上,煙霧氤氳著他晦暗不明的臉。
許久未得到回應,祁念咬了咬,“對不起,傅二哥我…”
“二維碼,我掃你。”
祁念一愣,傅聿深竟然同意了。
趕拿出手機讓傅聿深添加自己。
點擊同意後,祁念算是完了任務。
眉眼彎彎,語氣都輕快了幾分,“謝謝二哥。”
傅聿深淡漠眉眼毫無緒,忽然,他輕笑一聲,“你們結婚了?”
祁念語塞,臉頰慢慢爬上紅暈,搖了搖頭,“我們剛在一起沒多久。”
傅聿深抬步離開,肩而過的瞬間他淡淡道:“沒結婚就別瞎。”
後來慕卿要用的手機,結果還給的說不小心把傅聿深刪除了。
祁念覺得這樣很失禮想和傅聿深解釋一下,但慕卿說傅聿深回德國了,這事也就作罷。
……
思緒回轉,祁念蔥白的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對話框。
念念:【傅先生,你又回德國了嗎?】
那頭,正在傅氏大樓開會的傅聿深手機突然震。
他掃了一眼,臉上緒不顯。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下午繼續。”
話落椅子聲響起,傅聿深已經不見了人影,留下眾位高管麵麵相覷。
祁念抿著,不自覺學著傅聿深那樣輕輕敲著手機屏幕。
忽然眼睛亮了一下。
Foy:【沒回,在傅氏。】
原來是去了傅氏。
念念:【原來是這樣。】
念念:【傅先生,我想去看看媽媽,不知道德國專家那邊允許嗎?】
傅聿深打了個電話,得知祁念媽媽的治療正在穩步進行,但也不好長時間探,會阻礙治療流程。
Foy:【可以,但不要停留太長時間。】
祁念從床上坐起來,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喜悅。
念念:【知道了,謝謝傅先生。】
念念:謝謝.JPG
是一隻狗在做謝謝的作。
傅聿深角噙著淡笑,目落在祁念的頭像上。
穿著學士服,手中捧著一束潔白梔子花,站在中舞大學的大門巧笑嫣然。
指尖挲著孩兒明的臉,傅聿深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祁念收拾完下樓阿姨正在打掃客廳,見下來恭敬問好。
“夫人。”
祁念笑著回應,“許姨,我念念就好,不用總是夫人。”
許姨臉上的細紋深了幾分,擺手道:“那怎麽行,先生知道了會怪罪的。”
祁念無奈,提到傅聿深也不敢再讓許姨改口。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去拿。”
“謝謝許姨。”
早餐還是喜歡的中式,豆漿蛋和包子,祁念吃的歡快。
“夫人。”在一旁拭花瓶的許姨突然出聲。
“嗯?怎麽了?”祁念放下手中的豆漿笑著問道。
“夫人怎麽不跳舞了呢?”
親祁念握著豆漿杯子的手驟然收,臉也蒼白了幾分。
耳邊似乎又響起那些人糲的吼,“別讓跑了!”
許姨隻顧著花瓶沒有注意到祁念的異。
“我見過夫人跳舞,哎呦,和仙一樣,趙飛燕在世也不過如此吧?”
“從來就沒見過夫人這麽漂亮的人,比畫上的還要致,那天先生帶您回家,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般容貌的人見過就不會忘的…”
“許姨!”祁念突然起打斷的絮絮叨叨,“我有點事,先上樓了。”
還沒等許姨回應祁念就邁著急促的步伐上樓。
“夫人一天都沒有下樓?”
許姨著急的聲音傳來,“是的,早上吃了幾口就上樓了,敲門也不理人,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傅聿深皺眉,薄抿一條線,扯了扯領帶,他指節輕扣臥室的門,“祁念,把門打開。”
屋的人沒有回應。
傅聿深煩躁地把手臂的西裝扔給許姨,冷然道:“去拿備用鑰匙。”
“哢噠”一聲門把手轉,許姨的作頓住。
臥室很黑,走廊燈打在祁念白亞麻長,的臉在黑暗中,許姨看不真切。
“去給夫人準備晚飯。”
許姨趕離開。
傅聿深推開門,祁念形後移。
“別開!”
冰涼的指尖覆蓋在傅聿深想要按開關的手背,“別開燈。”
屋中沒有開燈,落地窗前的窗簾拉著,沒有一亮。
傅聿深臉微沉,眉心擰著。
“我聽醫院那邊人說你沒去看媽媽,發生什麽事了?”
祁念低著頭,本來早就止住了的眼淚在傅聿深低沉輕的話語中再次流下。
祁念從小就哭,但自從媽媽出車禍變植人後就再也沒有哭過。
和傅聿深在一起的短短半個月時間比過去幾年哭的次數還要多。
傅聿深看不到祁念的表,但他聽到微乎其微的啜泣聲。
祁念在哭。
傅聿深上前一步將攬懷中,大掌扣著祁念的後腦。
懷中孩兒哭的越來越厲害,最後肩膀都是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淚水打他昂貴的襯衫,祁念終於停止了哭泣。
“好了?”頭頂傳來傅聿深有點沙啞的聲音。
祁念帶著鼻音嗯了一聲,仰臉,“傅先生,對不起,把你服了。”
傅聿深愣了一下,隨即角開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沒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什麽?”祁念疑,不記得還有那次弄了他的服。
傅聿深俯在耳邊低聲說了什麽,祁念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傅先生!”
“嗯。”
祁念的說不出話,隻把頭埋得更低。
“好了,”傅聿深輕輕挑起的下,“再低頭就到地裏去了。”
門外響起許姨的敲門聲,“先生,夫人,晚飯好了。”
傅聿深嗯了一聲,轉而低聲哄道:“先吃飯,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
祁念眨了眨眼睛,“好。”
傅聿深下樓接水,下午一直開會,到家許姨又說祁念一天沒下樓,這會兒嗓子有點幹。
骨節分明的手指著明玻璃杯,仰頭結滾,甘甜清涼的水劃過,那幹頓時好了很多。
目掃到餐桌上的雜誌時傅聿深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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