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很快,秦悅就得意起來了,方式看了看對著秦悅一臉慈的何氏,心裡就已然明瞭幾分,拉著秦悅更是一頓好誇,什麼天生麗質啊,如花似玉啊,秋水伊人啊,誇得秦悅是心花怒放,秦老夫人和何氏也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等茶都喝了好幾盞,終於要進正題的時候,秦老夫人微微正,就對秦霜和秦悅道:「夫人給你們倆帶了見麵禮,都在雲舒苑裡頭,去吧!」
秦霜見狀,乖乖的退下,偏秦悅不不願的,扭扭的好一會兒,才從堂屋出來。
何氏難免有些尷尬,解釋道:「這孩子,都我給慣壞了,平日裡規矩的!」
「哪裡!」方氏也不吝幾句客套話,順便就給個臺階何氏下,笑道:「孩子家就是要這樣纔好,要都是似那般木訥的,也不見得有多好!」
可憐的秦老夫人一聽,還將人家的話當真了,心中一喜,就話趕話了,「正是正是,我這個孫兒啊,就這點比別個兒都好,我最喜歡,就說往日有一回……」
「咳咳!」
秦老夫人沒聽出方氏這話裡真正的味兒來,何氏可沒那麼天真,見秦老夫人越說越離譜,雖看不出方氏是如何作想的,可也是了不得啊!
於是,秦老夫人才說一半的話,就何氏給阻止了,坐在一旁的薑氏,神坦然,心中覺得好笑,隻當作看戲一般。
秦老夫人終於意識到話有紕,下意識的就拿眼去覬方氏,方氏卻緩緩端起茶盞,淺啜一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範。
「說得是呢!」
方氏忽的一笑,朝邊侍立的媽媽示意,隻見那媽媽立刻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大紅庚帖來,方氏接了,遞給秦老夫人。
「老夫人!」方氏正了正,「我素來是個直腸子,不喜兜那些文人的彎子,今兒個來,隻為我家儼哥兒的婚事!」
一提到婚事,秦老夫人與何氏皆是一愣,再看看眼前的大紅庚帖,頓時喜上眉梢,原這袁家不是來退親的,而是來換庚帖的,阿彌陀佛,真是觀世音菩薩保佑!
相比這兩人溢位來的喜氣,薑氏則不由得撇撇,難免心生幾分妒忌。
「夫人慈母心腸,儼哥兒有夫人這樣的母親,實為儼哥兒的福氣,也是大學士之福!」何氏極力掩蓋自己的興,抖著嗓子恭維兩句,彷彿自家小兒嫁袁家已是指日可待。
「正是正是!」秦老夫人因有先前的失誤,已然不敢多言。
「哪裡!」方氏謙虛附和,也沒那麼多功夫與秦家這雙婆媳周旋,見這婆媳倆都穩坐如泰山,竟是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隻好開門見山的道:「那貴府五姑孃的庚帖……」
啥?
五姑娘?難道不是二姑娘嗎?
何氏與秦老夫人皆如從頭到底澆了一盆冰水一般,瞬間就醒過神來,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五姑娘?」何氏努力鎮定了幾分,一想到自家小兒總是要好過那娼婦的種,信心就瞬間高漲,「五姑娘固然聰明伶俐,孝順懂事,更別說其他的姐妹了,也是個個有規矩知分寸的,悅兒現如今為家中未出嫁的姐妹中居長,更是要周全一些!」
「正是正是!」秦老夫人與何氏的想法如出一轍。
方氏不由得一驚,原是不知,隻聽聞府中姑娘竟然當眾大打出手,這般人家的姑娘,品行自然好不到哪兒去,殊不知,這壞苗竟是壞在了部,堂堂伯府,居然也打這般齷齪的主意,頓時臉就冷了兩分。
這邊秦霜與秦悅由王媽媽領著往雲舒苑去,殊不知永福堂的堂屋已然是硝煙四起。
秦悅走得飛快,秦霜也隻好加快腳步,實話說,打心底裡是不願到何氏的雲舒苑去的,偏秦悅又這般,隻恨不得立刻轉頭回去。
忽的,秦悅突然停下了腳步,秦霜幸好及時止步,才倖免於撞到秦悅的上去,隻見秦悅綳著一張臉,似暴風雨的前奏。
王媽媽隔著老遠站著,明顯不打算摻和進來,當個睜眼瞎罷了。
「秦霜,你還真以為方夫人能瞧得上你,真能聘你進門麼?你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份,就想著攀高枝兒,你這樣也是丟了伯府的臉,丟太爺和祖母的臉!」
秦悅說得急了,呼呼的著氣,那模樣,真有幾分潑婦罵街的架勢,想來這話,在心裡憋很久了吧。
秦霜不語,隻冷著臉看。
秦悅又罵道:「還在祖母跟前獻殷勤,還想著討好袁夫人,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就這樣不要臉的往上湊,賤人一個,和你娘一樣的貨!」
「什麼份,什麼貨?」
見秦悅罵完隻剩下瞪眼,秦霜穩穩的上前兩步,臉上彷彿又浮上了一層冰霜,冷笑一聲,幾乎吼道:「說啊,我問你話呢,什麼份,什麼貨!」
秦悅難以置信,秦霜竟然敢這樣跟說話,不過是個賤人種,而自己纔是秦家的嫡出小姐,秦霜竟敢這樣跟說話。
氣得眉挑得高高的,再見秦霜一臉無畏,竟然沒出息的心生幾分畏懼,倒忍不住有些委屈,噔時想要罵娼婦之類的話,也不自的給咽回去了。
「我、我是你二姐,你竟敢這樣與我說話,你反了你了!」秦悅再轉頭看向王媽媽,王媽媽識眼的立即上前來和稀泥。
說了兩句好話,秦霜也懶得再聽,隻淡淡一瞥,便道:「王媽媽,我有些累了,大太太院裡我就不去了,煩勞王媽媽將袁夫人送的見麵禮送到柳葉居來!」
王媽媽一愣,再去瞧秦悅的眼,誰知,秦霜又補上一句,「不費事兒吧,王媽媽!」
「哪裡能費上什麼事兒,五姑娘隻管放心!」
王媽媽是何等的明,知道眼下犯不上與秦霜置氣,忍一時之氣,未必是什麼壞事,二小姐眼下了委屈,可不代表日後不能悉數討回來。
秦霜並沒有回柳葉居,而是喚了守在永福堂門口的阿雲。
阿雲一見秦霜就激得不行,好似真的親眼看見一般述說著秦老夫人和何氏如何如何不高興,又如何如何換了庚帖,氣氛如何如何的尷尬。
秦霜頓覺得留著阿雲守永福堂門口簡直就是個明智之舉,阿雲雖然腦袋不太靈,可要是打聽些什麼事,沒能比能得上了。
秦霜進去的時候,秦老夫人正在極力的挽留袁夫人用午膳,見了秦霜,立刻就板了臉,何氏也沒什麼好臉。
倒是袁夫人,快步上前來拉著秦霜的手,親切的道:「禮可見著了?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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