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雋疏朗的絕佳容貌總是能讓人自掩去陳最眼底的清冷和不耐。
他個子很高,在眾人簇擁中十分出挑。
即使是側影,也能看出型態優越,下頜清晰而鼻骨高。
人群散開的時候,有個穿著吊帶禮服的漂亮人不小心在他前跌倒。
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走到陳最和那個人中間,隔開二人的距離。
“不好意思,陳總。”
人抬頭,一雙水靈無辜的大眼看著陳最,口的雪白呼之出,又慌忙裝作沒意識到,捂著口小聲道歉。
摔倒的明明是屁。
陳最沒看,更沒什麽反應,甚至繞開人,準備離開。
人再次道了個歉:“陳總,不好意思。”
聲音更大了。
陳最皺了皺眉,終於淺笑又禮貌地朝著漂亮人問了句:
“你上香水哪個牌子的?”
人麵驚喜,立刻報出:
“Sanial333!”
陳最轉頭對邊的助理厲聲代:
“記住這個牌子,別再讓這個味道出現在我麵前。”
這已經是這周第六個在他麵前“不小心”跌倒,又“恰好”穿著暴的人了。
陳最嗤笑一聲,瞇眼打量著周圍的這批下屬:
“不知是哪位安排的豔遇來投機取巧,費心了。”
不過三兩句警告,下屬們噤若寒蟬。
他們也切切實實到,傳聞中新上任的陳總看似溫和低調,是個紳士貴公子。
實則行事作風乖張狂妄,脾氣晴不定,十分不給麵子。
-
遠的盛意並不知道陳最在說什麽。
隻能看到陳最笑了一下,他跟前跌倒的人站起來後,先是紅了臉,然後又完全失態地跑開了。
周圍的下屬們臉也有些難看。
陳最一向招蜂引蝶,三兩句話就能讓人臉紅心跳,這樣的豔遇出國這一個多月應該不。
偏偏他還閑散隨意,沒當回事兒。
這樣不經意地自在散漫離經叛道,總是能準斬。
年的時候是這樣。
現在有名有利有地位了之後,更是。
盛意心底微微發酸,視線最終落到他那條暗紋領帶上,然後進電梯離開,不再看他。
貴賓通道直通頂樓,私設施做的好。
從頂樓套房往下看,視野也極佳。
明淨的三麵落地窗倒映出碧海,琉璃水晶燈早已點亮,連桌上的飯菜都做了恒溫保鮮理。
盛意隻吃了兩片魚生就放筷,禮服太,連水都不敢多喝一口,生怕長了一丟丟小肚子就被們胡編造。
微信連續彈了兩條消息,都是賈元反應過來後給盛意發的一些不痛不的勸:
“想開些,影後獎杯有誰不喜歡?那些嘲笑你的,也都是嫉妒。”
“放眼圈星,現在誰有你咖位高,流量大?”
“這些不都是靠你金主捧起來的?要是分開了,你還能有現在的地位?”
說白了賈元還是怕沒了神金主砸錢,盛意一落千丈,連帶他也跌落神壇。
盛意閉起眼睛,渾的焦躁還沒打散,賈元又發來幾張照片和截圖:
“看看葉嘉發的微博‘持續陪跑繼續加油!’,還手點讚營銷號罵你‘三金水後’的那條熱搜。”
“我可是聽說葉嘉前段時間在意大利參加珠寶品牌的秀展,搭上了一位神大佬,好像是陳家那位新上任的繼承人。”
盛意掀開眼皮看了眼圖,又閉上了。
可不是搭上了麽?
連陳最脖子上那條暗紋領帶都是葉嘉送的。
頒獎典禮前化妝的間隙,葉嘉假裝不經意地翻出秀展照片提過一:“有在嚐試接啦,送了他一條手工定製的Shibumi深灰暗紋領帶。”
盛意好心提醒“萬一他不喜歡打領帶呢?”。
沒想到立刻就被打臉,一向不喜打領帶的陳最不僅打了,還和葉嘉送的是同一款。
更諷刺的是,今年盛意和葉嘉一同圍金像獎,葉嘉憑借的是一部豆瓣評分高達9.2分的文藝片提名,而盛意靠的是一部座的商業片,人主線單薄,評分剛剛及格。
盛意提名時就引發了巨大的爭議,今天獲獎更是引發通告群嘲:金像獎失去公信力。
離獎項頒發到現在不過短短兩個小時,熱搜上掛滿了相關詞條,評論區更是吵翻了天:
【就憑盛意的業務能力,那些個獎真的是憑實力拿的?除了剛出道那幾部有靈氣的作品,這幾年拍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給買獎啦,你看出席活上穿得高定,用一次就得封箱的服,去年一年加起來就穿了一個小目標,還都不是品牌方讚助款。】
【不出來金主是誰就別講,我們意意靠著一張神橫行霸道不行?】
【意意真的有在好好長哦,請大家下留。】
【臥槽,金像獎都能來了,這含金量最起碼得打個對折了】
下午翻了評論區後,盛意就沒敢再看手機。
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發現陳最還沒到,準備發個微信問問。
手指又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
隻是陳最包養了五年的地下人,又見不得,有什麽立場催金主?
他們一個多月沒見麵,幾乎沒什麽聯係。
直到半個月前盛意突然意識到例假一直沒來,半夜慌裏慌張給陳最打了個電話懷疑自己可能懷孕了。
陳最那邊隔了很久才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去醫院做個檢查,真懷了就打掉。”
這盆冷水是實打實從盛意頭頂澆下來直接冰到心底,即便後來檢查顯示沒有早孕,也沒再自討沒趣打擾陳最了。
“啪嗒”房門被打開,盛意回頭。
和陳最四目相對,他似乎有些疲憊,眼瞼下泛著烏青。
離人群的矚目,寬肩窄腰的長貴公子立刻將手臂上的西裝外套丟在一邊,手拉鬆脖子上的領帶。
他先是不耐煩又暴地擰了兩下,把平整的襯衫口解開皺,還是沒能把領帶卸下來,反而越拉越。
盛意沒說話,立在原地看他。
站在水晶吊燈打下來的燈束裏,白的像塊豆腐。
禮服是肩高領的,打了細致高的肩頭被燈一照,水瀲灩又圓潤。
陳最盯了盛意幾秒,走上前將橫抱放在自己上,在沙發上坐下,他才指著領帶懶洋洋開口:
“幫我解。”
盛意“哦”了聲,咬著慢吞吞地幫陳最解領帶。
陳最以前不習慣打領帶,盛意當然也不會係,更不會解。
折騰半天,陳最等不及了,他從桌上拿了個金火機遞給盛意:
“燒開吧。”
盛意鬆手不幹:“我不要。”
語氣裏甚至帶著幾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譏諷:
“別人送陳總的禮,我怎麽好意思燒呢?”
掙紮著要從陳最上下來。
陳最不滿這副怪氣的樣子,從進門開始就咬板著臉,滿的矯勁兒。
“瞎想什麽。”
他直接手探進盛意裏,著的大兒將人摁住:
“這是劉叔隨便買的一條,趕燒斷。”
啊?
盛意著火機呆愣愣地看陳最。
不是葉嘉送的?
....
猩紅的火焰跳。
過火,陳最看到盛意的角也彎著往上翹。掌大的鵝蛋臉上,五靈。
一個多月沒見,陳最有多躁,隻有他自己明白。
而那雙深邃幽暗的黑瞳,也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平麵,早有無數暗在底部湧。
領帶被燒斷,他的心弦也隨之繃斷。
帶著火焰的暗紋領帶被陳最隨手一拋,他強勢地將盛意在下。
他那點兒克製早已被磨盡,幾乎是用蠻力把銀流蘇高高推到口,瞇眼上下打量下的人:
“我看你氣好得很。”
語氣又冷,又傲,又挑剔:
“哪兒不舒服了,用不用我幫你看看?”
白瞎了他那一張好臉,手上幹得沒有一件是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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