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垚垚領著許知禮進了一個看起來相當有格的中餐廳時,許知禮第一反應是張垚垚走錯了地方。
而當張垚垚出一副“割”的表,從包包裏掏出一張會員卡的時候,許知禮震驚了。
“二位需要包廂嗎?”負責接待的服務員微笑著問道。
“不用。”張垚垚答得果斷。
“那需要靠窗嗎?”服務員又問。
“也不用。”
沒錯,包廂和靠窗都要額外加錢。
“許大王,我今天真是為了你大出,你不知道這裏有多貴。”服務員領著兩人在大堂中的一餐桌坐下,張垚垚一邊翻著菜單一邊心痛地道。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摳的白富。”許知禮哼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菜單,勾起一抹壞笑,“我就不敲詐你了,就給我來條魚吧,我看這古法燒黃魚就不錯。”
張垚垚一口差點噴出來,環顧了下四周,低聲音道:“你這還不敲詐我?就你這條魚,就上四位數了好嗎?都趕上我一個月的夥食費了!”
許知禮瞥了一眼,笑得一臉無辜,“是不算敲詐啊,還有更貴的呢,我都沒點,還是說,你想讓我換個菜?我看這個牛看起來也好……”
“別別別,黃魚好,黃魚好,補腎,呸,補。”張垚垚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自然知道許知禮裏的牛比黃魚還要更貴,立刻截斷了許知禮的話。
許知禮滿意地合上菜單,“善解人意”地道:“剩下的你看著點吧。”
張垚垚含著一籮筐的熱淚,招來了服務員。
“許大王,你是我的真無疑了,你見過我對誰這麽舍得過?”
“我聽說真的定義是,你隻有一百塊錢,卻願意為我花九十九塊。照這個說法,你應該隻能算個渣男,別說真了,連喜歡都夠不著。”許知禮瞥了一眼全上下都寫著“你想好怎麽報答我了嗎?”的張垚垚一眼,無地碎了的幻想。
“……”這世界上最難套路的人大概就是許知禮了……
張垚垚尬笑一聲,轉移話題,“那照你這說法,你願意為傅程傾家產咯?”
“別說傾家產,我砸鍋賣鐵也行啊!”許知禮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喲,真那麽他啊?”
“你傻啊,等我們結了婚,他的錢還不都是我的!他的價,唔,我算算,他為R&I的創始人,價可能是我的……呃……三四五六,不,是十百千萬倍吧……”
“噗……”一道控製不住的笑聲突然從一旁傳了過來。
許知禮和張垚垚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了過去,這一看,兩人都石化了。
隻見一旁的過道上站著一群人,其中醒目的莫過於溫潤如玉的傅程和幾近謝頂的校長,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中年人和年輕男。
而剛剛笑出來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長得帥,發型也酷,穿著一運服,渾上下充滿青春活力,雖然站在傅程邊,卻也還是會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此刻看到兩人看向他們,他直接毫不留地笑出聲,轉頭對傅程道:“哥,我怎麽不知道你要結婚了?”
語氣有些欠揍。
眾人聞言,都帶著看熱鬧的心態看向許知禮,一個個都在想,是個,長得清純的,可惜是個想攀高枝的拜金,而且還很倒黴地被正主個正著,看來是沒戲了。
許知禮的臉黑了,第一反應是:哪裏來的熊孩子?
第二反應是:啥?哥?呃……這貨是傅臻?
第三反應是:傅臻這貨長大了還是一樣熊,一樣欠收拾。
許知禮這會兒可沒時間搭理他,的目落到傅程上,此刻他也正看著,角帶著一抹微妙的笑,仿佛在說:沒想到你不僅看上了我的人,還看上了我的錢?
咳咳,我冤啊!
許知禮真想咆哮一聲。
就在這時,隻聽一道和的聲響起:“傅臻,我想們隻是在開玩笑。”
很溫的聲音,很麗的人,很善解人意的格。
許知禮看到的第一眼,心就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隻見穿著一條優雅的白長,烏黑順的長發及腰,一張掌大的致臉蛋,得不食人間煙火,就連的眼神也與周圍的人不同,充滿溫和善意。
我去,這不就是傅程喜歡的那種類型嗎?
簡直是為傅程量打造的!
許知禮震驚了,這是小白花本花啊!
見許知禮看向,那人出一個善意又麗的微笑。
許知禮為數不多的文言文知識儲備裏,浮現出兩個詞:巧笑倩兮,目盼兮。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神?呃,也就是說,這是小白花裏的戰鬥花。
許知禮覺得這波危機有點強。
氣氛仍然有些尷尬,許知禮平複了下心的波濤,扭頭瞪向張垚垚這個罪魁禍首,出一副“你不給我把事解決了,我就把你解決了”的表。
張垚垚咳了一聲,正打算開口,校長已經一臉友好地朝張垚垚打了聲招呼,“喲,垚垚,你也在啊?”
張垚垚聽了,順勢站起來,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咳咳,是啊,校長,我們剛剛在開玩笑呢,我們也是剛聽完傅先生的演講,實在彩……”
說著,張垚垚走上前去,衝傅程出手,“傅先生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張垚垚,安大的英語老師,我一直很喜歡你,也很喜歡R&I旗下的產品……”
張垚垚努力地轉移話題。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不是初次見麵。”傅程紳士地出手,然而他看了眼張垚垚惹眼的紫發,一句話就讓的努力打了水漂。
兩人之前拿來遮掩的漁夫帽和口罩都取了下來,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傅程。
張垚垚:“……”
許知禮了額,有些崩潰,隊友沒挑好,分分鍾都是人設要崩的節奏。
在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臉上卻出一個溫的笑容,開口道:“確實不是初次見麵,那次在咖啡館,垚垚把我誤認了的朋友。”
張垚垚立刻配合道:“對對對,後來我們又巧遇了一次,簡直一見如故,就這麽了朋友,哎呀,都是緣分。”
“那可真是有緣。”傅程笑了笑,眉眼溫和,毫沒有懷疑們的意思。
“傅先生,你們認識?”校長一聽,開口問道。
“是啊,我來介紹下,這位是許知禮許小姐,我的……”傅程刻意停頓了下,意味深長地看了許知禮一眼,繼續道:“高中同學。”
傅程這話一出,眾人都出驚訝的表,似是沒想到這“拜金”竟然與傅程還有這一層關係。
呃,打老同學的主意,好像更過分欸!
“許知禮?!你是許知禮?!”就在這時,傅臻突然出一道震驚的吼聲,一副見了鬼的表。
不怪傅臻沒有認出,雖說大十八變,但其實許知禮的臉蛋還是有幾分高中時的影子的,隻是從前每次跟傅臻見麵,都是一副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模樣,兇悍得很,傅臻還沒看幾眼就被揍趴在地上了,所以,準確來說,傅臻對許知禮這張臉是沒多大印象的,他對的拳頭比較有印象,咳。
許知禮如今是要攻略傅程的人,已經做好了時刻戰鬥的準備,所以雖然今天沒有穿子,但也穿了一淑的,臉上也是化過妝的,怎麽看都跟當年那個穿著校服揍人的混世魔王沾不上邊。
許知禮朝傅臻看了過去,出一個讓傅臻“驚悚”的微笑,“是我。”
頓了頓,說:“傅臻,好久不見。”
麵前明明是一個的小姐姐,連聲音也溫好聽得很,但隻要在上套上“許知禮”的名字,傅臻就忍不住抖了抖子。
為什麽會有一種下一秒就要被揍的恐慌?
傅臻下意識地往傅程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哥……”救我!
許知禮:“……”
這副求保護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氣氛更加尷尬了……
小白花本花再次出場緩解氣氛,隻聽轉頭對傅程說:“Ethan,這位許小姐既然是你的同學,不如請們一起吃飯?”
“悠悠這個提議好,反正垚垚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人多熱鬧,傅先生你看呢?”校長見狀,也含笑說道。
眾人的目都看向傅程。
“哥!”傅臻一臉驚恐,小聲了一聲,
試圖以此暗示自己的拒絕。
傅程麵不變,目落到許知禮上,隻聽他淡淡地問道:“要來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要來嗎”,卻像一枚炸彈在眾人的心中炸開,隻不過威力等級不同,比如說在傅臻上,幾乎就沒什麽火花,因為自從他知道自家哥哥去跟許知禮相親後,他就已經猜到某哥可能對這個可怕的人餘未了了,所以他也隻能在心底默默淌淚。
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正是因為傅程問得簡單又隨意,反而更能看出兩人關係不一般。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但不約而同地重新開始審視起了許知禮。
呃,也許可能還有戲?
不不不,傅程怎麽可能會喜歡這種拜金?
許知禮不把眾人打量的目放在眼裏,隻是定定地看著傅程,角綻出一抹笑意,欣然同意:“好啊!”
張垚垚佩服地看向許知禮,許大王不愧是許大王,場麵再尷尬,也能當無事發生過!
於是,兩人的吃飯陣地從普通的大堂轉移到了貴賓級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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