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無：“自己洗。”

“……你洗一個也是洗，洗兩個也是，”林月盈低頭拽頭上的巾，撒，“幫幫我嘛。”

“不行，”秦既明拒絕，“自己的事自己做。”

林月盈不開心了，好不容易將巾拉下來，抱在懷里，急走幾步。

秦既明正往盆中放水，林月盈呼啦一下，用力，將自己的巾重重地丟在他盆中，巾浸著水，蓋住他那雙漂亮的手，也賤了幾滴水，落在他的手臂上。

秦既明皺眉。

林月盈氣鼓鼓：“都這麼久沒見了，你還是一直避著我。”

“為什麼避著你，你心里不清楚？”秦既明出手，看著盆中的兩塊兒巾，他說，“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些什麼蠢事。”

“干嘛講這麼難聽，”林月盈站著，腳趾在拖鞋里了，“也不算什麼大蠢事吧……不就是進浴室前沒敲門。”

嘀咕：“你見誰進自己家浴室還敲門的呀，我朋友進浴室從來都不敲門。”

秦既明平和地說：“因為你朋友不會進無緣關系哥哥的浴室。”

林月盈說：“說不定也會進呢。”

秦既明說：“那進的時候，浴缸里一定不會泡著一個全，的無緣哥哥。”

他低頭，手避開林月盈的巾，只撈起自己那塊兒，緩慢地：“難道你還不允許被看的哥哥有許恥心？”

第2章 月牙

林月盈發誓，兩周前的那件事只是一個意外。

夏天到了，又熱又黏，林月盈平時運，出汗也多，恨不得一天要洗三次澡。平時，秦既明這個工作狂都是早出晚歸回家的，誰知那日白天也在——

林月盈剛和朋友打完網球，熱得一汗，進家門后就開始服，長得又高又快，bra的尺寸選得小了些，地勒著著，束縛得口不舒服。T恤浸了汗，不好，不耐煩，強行扯下后直接甩在地上，一手背到后去解bra，另一只手去推門。

門沒有反鎖，小小浴室滿是清爽的木蘭花和香皂的氣味。門推開時，水聲驚，嘩啦一聲，林月盈熱昏了頭，反應遲鈍，懵懵懂懂地去看，瞧見浴缸里半坐著的秦既明。

其實什麼都沒看清，秦既明反應速度，用巾遮住自己。他不曾在外人面前袒過，即使是和林月盈同居屋檐下，也永遠規規矩矩穿著服，甚至不會穿睡在面前相晃。

彼時林月盈也慌，的bra剛解開，右手死死抓著，另一只手嘭地一下關上門，倆人都沒有說話，好像一開口就會令私尷尬地暴在天日之下。

林月盈什麼都沒看清。

事后回憶，除了“撞見秦既明洗澡”這件事本的尷尬之外，只留下一個秦既明材很棒皮很好的印象。

無法完整地拼湊起他在浴缸里的畫面，只記起一滴水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流，好像水砸在青年厄斯的白羽上。

平時也沒穿臍裝小吊帶，也不覺在他面前只穿bra會很，恥。

秦既明顯然不這樣想。

“男有別，”秦既明把的巾撈起，遞給，“之前我就想同你聊這個話題。”

林月盈不接，后退一步，作勢捂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你就是不想幫我洗巾。”

“是不適合，”秦既明說，“大避父，兒大避母。就算我們是親兄妹，現在也不應該再——”

“頑固，”林月盈用力捂耳朵，不開心，“現在是文明社會了，破四舊摒棄封建糟粕的時候沒通知你嘛？”

秦既明說：“的確沒通知，破四舊運在1966年，那時我還沒有出生。”

林月盈：“……”

“拿走，”秦既明說，“還有，以后睡別買布料太的——在你學校宿舍里可以穿，但別穿這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鐵石心腸。

林月盈終于慢吞吞地拿走自己的巾，在手中轉了一把，握住。

說：“不懂得欣賞，沒有品味。”

秦既明收回手，他繼續洗自己的巾，不咸不淡：“肚子里還藏了什麼詞來攻擊我？”

林月盈說：“才不要告訴你，沒有品味的人也沒有資格聆聽仙的箴言。”

家里不是沒有洗機和烘干機，只是這樣的小件，秦既明習慣了自己手洗。

耳側聽林月盈把的巾和換下來的全丟洗機的靜，秦既明低頭，將巾細細干凈，晾起。

晚上沒什麼例行活，秦既明照例要看新聞聯播，以及結束后的那個天氣預報。他是被秦爺爺帶大的人，觀念上并不陳舊，但一些習慣都是老人培育出的守舊。看新聞，訂報紙，晨跑，奉行簡樸生活的原則，林月盈慶幸他只律己甚嚴，而非要求一同遵守。

在秦既明看電視時，趴在旁邊的沙發上，翹著看漫畫書。

偶爾回答秦既明的問題。

秦既明問：“這次去倫敦好玩嗎？”

林月盈專注給朋友發消息：“好玩。”

“還去了哪兒？”

“曼徹斯特，還有伯明翰，約克……嗯，丁堡。”

“遇到特別喜歡吃的東西了嗎？”

林月盈皺鼻子：“沒有，食荒漠，名不虛傳。”

秦既明說：“信用卡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