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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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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雖然是說笑的,但這話讓人聽著不大舒服。”
翁璟嫵看向崔文錦,目噙著淡淡的笑意。
崔文錦約莫三十三、四的年紀,姿態端莊,卻也貌如二十來歲的婦人,育有一兒二,兒皆未婚。
謝玦向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的妻子,眉梢微,忽一陌生。
崔文錦卻也不慌,應付自如的輕捂了:“瞧我這張,還真不會說話,我也是無心說笑的,阿嫵莫要往心里去。”
翁璟嫵淺淺一笑,溫聲道:“我知嬸嬸是說笑的,可我怕祖母誤會。”
說著,收回目,輕怯的向老太太:“孫媳許久未曾向祖母請安,還祖母莫要怪罪。”
這時,崔文錦后的二房小姑娘,約莫八歲的謝菀昕卻是輕嗤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慣會假惺惺的,要真有心請安,怎可能半個月都沒來。”
廳中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的這話。
不大過分,可也不中聽,還落了翁璟嫵的臉面。
偏生還是事實,還讓人不好回駁。
崔文錦忙訓斥道:“菀昕,那是你嫂嫂,別說話。”
翁璟嫵看了眼母二人,心下冷哂。
上輩子就是如此,那崔文錦自己端著,但卻讓自己的一雙兒來兌。
翁璟嫵也不鬧,佯裝聽不見,只溫順的站著。
老太太原本聽到兒媳的話,便不大高興了。雖然聽了翁氏所言后,不高興的緒被沖淡,但時下又聞孫所言,臉沒了笑意。
“大夫說了你不能久站。”這時謝玦不不慢的開了口。
老太太這時忽然想起險些小產的事,便道:“還不趕坐下來,也不知好好養著,跑來這做什麼?”
翁璟嫵一欠,隨而在謝玦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坐下后,才了眼那謝菀昕,輕聲道:“昕妹妹說得沒錯,孫媳許久未曾來給祖母請安了,著實是不孝,往后每日定會晨昏定省的來給祖母請安,以此來賠罪。”
老太太聞言,眉間蹙,不耐的道:“好了,你子累不得,逞什麼強,往后兩三日來一回便可了。”
說著,又看向二房孫:“你都八歲了,怎麼上還沒個把門,像什麼樣子?”
最后目落在兒媳上,訓斥:“你到底都是怎麼教養兒的?”
崔文錦臉這才稍稍一變,斂了笑意,微一頷首:“兒媳往后定然加以管教。”
老太太是個人,怎會瞧不出來這兒媳有哪些小心思,只是一直未破罷了。
但自出了李婆子和楊婆子的事后,讓老太太意識到若是繼續對旁人看輕孫媳視而不見,只會讓這府里的下人如數爬到主子的頭上來。
無論怎麼說,不喜翁氏,那好歹也是侯府的主子。若是誰都能給臉瞧,往后誰又會把生的小主子放在眼里?
老太太為的不是孫媳,而是那尚未出生的曾孫。
崔文錦認錯后,看向了翁璟嫵:“菀昕年紀小,不會說話,還請阿嫵莫要介意。”
翁璟嫵不說話,只是笑笑。臉微低,端的是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崔文錦卻是覺得自己被不見山不見水的給擺了一道。
略一琢磨翁氏的話,便知只是說得好聽的罷了。
老太太哪怕對翁氏有諸多的不滿,但重視子嗣,這腹中懷的可是侯府的頭一個嫡曾孫,老太太尤為重視。
翁氏本就兩次險些小產,需得細養著,可還說什麼晨昏定省,分明知道老太太是不會同意的才說的。
還當是翁氏是那小綿羊,結果卻只是披了一羊皮罷了。如今母憑子貴后,翁氏的真面目可算是出來了。
只怕等孩子生出來了,便想著法子要當家了。
老太太看向孫媳,問:“怎麼樣了?”
翁璟嫵垂眸回道:“好很多了,昨日大夫來瞧過了,說再休養一段時日,胎便可穩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而后淡淡地道:“等一會回去的時候,我讓人給你送些燕窩和花膠過去,好好補補子。”
說罷,看了眼孫媳的裳和頭飾,略為好奇:“今日怎這副打扮?”
老太太問起,眾人目又回到了翁璟嫵的上。
翁氏初府時,都知道是個清湯寡水的小人,可卻不知這稍做打扮就明艷大方了起來,讓人移不開目。
翁璟嫵解釋:“從云縣來金都的時候,天氣還有些涼,便也就沒有帶薄過來。現在天氣炎熱,便去問嬸嬸要了兩匹布做裳,嬸嬸說我穿鮮艷的會好看,便給了我這的料子。”
說著,轉首向隔著茶幾的謝玦,小聲問:“夫君,我這樣穿,是不是不好看?”
謝玦轉首向妻子。
妻眉如遠山,明眸皎皎,若含丹,如此穿著,把的如數放大的呈現了出來。
略一默后,開口:“尚可。”
簡短的點評,惜字如金。
翁璟嫵也不指謝玦那張十悶打不出一句話的,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得“尚可”兩字也夠了。
臉上頓時出了笑意,抬手了髻上的點翠:“我頭面甚,不好配這裳,剛好想起府時姑姑送的頭面,也正好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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