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沒忘來的目的，冒著雨著肚子可不是特地為了來和顧漫初鬥的，將視線轉至顧老爺子臉上，“爺爺，我是來接顧鬱回家的，麻煩您讓他出來一下。”

顧老爺子微微一怔，眸銳利地看著，語氣滿是責怪的意味：“顧鬱和我匯報完公事早就走了，你為人妻子，難道連自己的丈夫在哪都不知道？”

秋苒認真打量著老人的表，見他神沒有一閃躲，便覺得顧鬱是真的不在這。

顧老爺子也沒必要和撒謊，顧鬱再怎麽說也是他唯一的親孫子，兩人應該不至於鬧得那麽僵。

也懶得為自己辯解，反正顧老爺子本就不喜歡。

便說了句告辭就要走，卻在轉時餘一瞥，掃到顧漫初低著頭，一雙眼睛飄忽不定地掃來掃去，仿佛是在極力掩飾什麽。

秋苒忽地腳步一頓，眼睛微瞇，“姑姑也是剛剛到的嗎？”

難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從進顧家時，顧漫初就一直給挖坑，唯獨在提起顧鬱時，就不吭聲，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一樣。

突然被點名的顧漫初，抬頭就撞上秋苒的眼神，心底莫名湧現出了一慌，堆笑道：“來了有一會兒了，不過我也沒見到顧鬱。”

盡量出微笑，但瞧著相當勉強。

“是嗎？可不久前顧鬱還同我說本來都準備回家了，卻被您半路攔住，說是姑姑你為了把自家外甥安排進公司，特地攔下他，怎麽這會兒又說沒見過他？”

“我沒記錯的話，您那個外甥中專都沒念完，”秋苒看向顧老爺子，臉上笑得不諳世事，“爺爺，現在顧氏門檻都這麽低了嗎？”

顧漫初全一僵，沒想到顧鬱連這種小事都要和秋苒說。

“我......我記錯了，但我們隻是在門口見，沒說兩句話......”說到後麵，聲量逐漸減小。

見顧漫初反應如此，秋苒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也是剛剛才想起來有這麽一茬事，隨便詐一詐，沒想到居然剛好撞上了。

顧漫初止不住心虛地往顧老爺子那邊瞟，發現他正盯著，眉頭皺一個“川”字，連帶著呼吸都重了幾分。

十分了解，那是老爺子怒的表現。

雖然老爺子一直對往公司安人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那些人代表的都是他的能力，安排自家外甥這種扶不上牆的爛泥進公司，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

這件事本就瞞著老爺子悄悄辦，但人事部看都不看就直接把外甥拉黑名單。

要沒有顧鬱授意，那些狗子哪裏敢這麽明目張膽拂了的意？

訕訕笑道：“爸爸，您別誤會，我隻是要給我那個外甥安排保潔的工作，不是什麽重要的崗位，這種小事我想著自己安排就行了，所以就沒敢來煩擾您。”

秋苒還真是佩服這個人的臨場反應能力，黑的都能說白的。

不想跟廢話，直接走到麵前，臉上帶著居高臨下的倨傲和迫，沉聲道：“顧鬱到底在哪？”

“我......我哪知道......啊！”

沒等把話說完，秋苒就直接一手薅住的頭發，往坐的這把花梨木靠背撞去，疼得顧漫初眼冒金星，齜牙咧。

“別給我避重就輕，今天你要是不把顧鬱的下落代清楚，我跟你沒完。”

秋苒的作太快，以至於屋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還是陳洲涉被嚇得大哭，才把眾人拉回神。

一幫傭人想上前，但又顧忌到秋苒現在懷著顧家的脈，沒人敢上前。

“秋苒！你是要造反嗎？我還沒死呢，你就敢在我麵前這麽毆打長輩，還不趕放開！”

“嗬，長輩，就？”秋苒手裏的力氣一點沒減，反倒是更加用力地把顧漫初著，更加把疼得哀嚎不斷。

顧漫初剛剛被撞得發懵，睜開眼發現秋苒的肚子正好對著自己，一條毒的詭計在心裏油然而生，如果正當防衛下，不小心踹到秋苒的肚子，那誰都不能怪吧？

殊不知秋苒已經看穿的意圖，空著的另一隻手直接把剛喝過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砸，電火石間，抓住其中一塊碎片抵住顧漫初的脖子。

“秋苒，你瘋了不？你敢我一下試試，報警......快點報警......”顧漫初不敢再，一味嘶吼求助。

“閉！你大可試試，我敢不敢？”靠近脖頸管的碎片已經約有紅，秋苒平時溫婉的一雙眸子已然變得猩紅，“我最後問你一遍，顧鬱到底在哪裏？”

陳洲涉看到自己母親被打，便衝到秋苒後，對著拳打腳踢，見秋苒不為所，徑直跳起，一口咬在了的手臂上。

秋苒就跟沒有覺到一樣，隻是死死地看著顧漫初，仿佛在看一沒有生命的件一樣。

脖子傳來的疼痛讓顧漫初徹底清醒，看向秋苒的眸子已經盛滿了恐懼，就像在看一個瘋子一樣，怕秋苒真的會把殺了，隻能巍巍道：“顧鬱在東南角的那間房間裏。”

這時沒人注意到顧老爺子握著拐杖的手突然收......

聽到答案，秋苒一把鬆開，順便像丟垃圾一樣，把手臂上的陳洲涉甩在地上，熊孩子不小心坐到了剛剛打落在地上的瓷碎片，頓時哭得更加慘烈。

“滾！都給我滾！”顧老爺子看著一屋子的飛狗跳，覺得快頂到腦門了。

他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見到孫媳婦當堂要殺幹兒的場麵。

顧漫初連忙將兒子抱在懷裏，讓他安靜，生怕老爺子再遷怒。

顧老爺子卻沒看顧漫初，而是轉而看向秋苒。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視眼前的子，他以為秋苒就隻是那種深閨養的大小姐，沒想到卻是個能豁出去的。

秋苒看都不看一眼，對著站在門口已然看呆的何叔道：“何叔，你知道閣樓在哪嗎？”

何叔木木點頭，頂著顧老爺子想殺人的目，帶著秋苒往裏走。

對顧家老宅不，除了何叔，沒人會幫。

......

秋苒離開後，顧漫初也想抱著兒子走，剛轉後背就傳來顧老爺子的聲音，“給你三天時間，把那些阿貓阿狗給我清出顧氏，我丟不起這個臉。”

“是。”

“還有，最近沒什麽事就不用來了，我這裏沒什麽要你幫忙的。”

顧漫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連忙跪下爬到顧老爺子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爸爸，您別趕我走，我......我隻是和顧鬱開個玩笑，我沒想傷害他。”

“漫初，看來這幾年我給你的特權是多了點，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沒我的消息，就暫且不用來我跟前了。”

說罷，便疲憊地撐著拐杖往裏走去。

“爸爸，您不能這麽對我，我這些年幫您做了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顧漫初見顧老爺子要走，急忙上前，卻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傭人架走。

也沒人給撐傘，到門口時電子門直接“砰”的一聲關上，將隔離在外。

怎麽會這樣？顧漫初連兒子的呼喊都沒聽到，隻是茫然地看著花紋繁複的大門，垂落在兩側的手逐漸收握拳。

這些年為了能得顧老爺子歡心，在他跟前當牛做馬跟個丫鬟一樣，甚至不惜改姓顧，就是為了能進顧氏。

現在好沒撈多，就因為了顧鬱一下，就想讓走，哼，笑話。

將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男孩抱起，“兒子，媽媽絕對不會讓你輸給那個坐椅的殘廢。”

這個世界上想讓顧鬱死的又不止一個，以後不會再自己手，隻需要等著把顧老爺子熬死就行了。

顧家的一切遲早是和兒子的。